欲
我已经习惯下班被人跟踪,因而并不以为意。
但今天不同,我前脚才刚踏进门,后脚就被人跟了进来。是我之前提到过的那个无名少年,他是终于要有所行动了么?我倒是挺想看看,他究竟想进来做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进门了,估计是赶不走了。
我走进房间,把灯打开,但他下一秒就伸手把灯关掉。我只好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走到床边坐下,无所事事地看着他。
他伸手往裤兜里掏东西,走过来递给我,是钱,欧元,还不少。他哪里来的钱?
“我不是卖的,”我想把钱塞回给他,他不愿收回去。
“钱够吗?”他问。
我笑了笑,想着没必要跟一个孩子较真。
“那要看你想做什么,”我这样说。
“我想摸,”他毫不含糊。
“摸?”我再三确认,“仅仅只是摸?”
“可以吗?”
“摸完之后呢?”
“我就走。”
“以后呢?”
“不来打扰你。”
我笑笑不说话。
“我是说真的,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我想着就当作是被按摩吧,或被只猫刮了也成。
“你快点吧,我还要补觉,”我躺了下来,眼睛闭着。
他上前撩起我的衣服,做了或许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算是了了他的一个心愿。
不知什么时候他说了一句:“给我十年,我会成长。”
我听了回他说:“等你长大了,我就老了。”
我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写这样的故事。等我把过去的写完,剩下的过完,下一次执笔又不知会是猴年马月。
我的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恍然忆起了许多陈年旧事。
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酒
我躲了Issac好几回,今晚恐怕是插翅难飞。
“五号房,Issac找,”莫禹烟凑到我耳边说。
他见我往反方向走,掐住我肩膀。
“你别想逃,他早就看到你了,再不去,他要找老板谈话了。”
我万般无奈的来到五号房,Issac要我陪他喝酒。我灌下几瓶啤酒,肚子像水灾泛滥般闹腾,上了个厕所回来,被他拉着按到墙上。
他的意图很明显。
“Didyouslipdrugsintomydrink?”我问他是不是在我酒里下药了。我不该对他如此掉以轻心。
他并没有要给我任何交代的意思,头贴在我的肩窝里,一个劲去解我的腰带。
“Pleasedon’t!”我求他不要那么做。有些事情要是越界了,情分也就荡然无存。
生活中,多得是你把他朋友,他却只想上你的人。
也许我猜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进来救我,但没猜到的是,救我的人竟然是段骁爵。
就像所有英雄救美的戏码一样,他从Issac手中,把我抢了过去。他把我带到红灯区的街口,我靠着一棵树,站不直身子。
“你可不可以过来,借我靠一下?”
他凑过来,没说话。
我的头按捺不住地去蹭他,手像只猫爪,时不时挠他。呼吸有些急促,一只脚不由自主地哆嗦,嘴里还没完没了地哼哼。
他好像终于上线,扳过我的脸吻住了我。
感觉过了很久,我才发现他的呼吸有些吃力。他到底哪里不对劲?
我一把推开他,推的地方是他的小腹,听见他“嘶”的一声,再看到他脸上苍白的神色。我扶着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很有可能是受伤了。
我慢慢掀开他的上衣,他那里全是血,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