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当老妇纠结着要不要给她把勺子送过去时,刘怡昕一个斜头起身“谢谢”便接过了勺子。
方清洗过的水渍还未干尽,她简单抖擞了几下甩尽柄上的水珠,飞快的从碗里挑出了一个。
“这……”林泽顿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一只有些茫然……
“刚才的那……”对面的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专注的杠着自己桌前一瓷碗的云吞。
唇齿间云吞肉馅余留的清香仍在勾着人的胃,只是……她微微皱眉。
“怎么?”方才明明一副想吃的模样,现在怎么……
“波菜……”余香丝丝苦的后味冲击着整个嗓子,感觉上鄂和舌头一阵的丝麻,这种来自肌肉的记忆她清楚。
这种漂浮在诱人清汤上叫波菜的绿东西,正事“对了!”
见到她这副模样思念才后觉的惊叫“姑娘不能吃波菜。”
天不怕地不怕热爱着大力水手派派的她居然害怕着那个让她日夜憧憬的爱豆变强大的食物,真的是何其不幸……
见着哭丧着脸的某人,林泽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碗“要不我们换一下?”虽然他这里也有但至少,对面碗里高高磊起的绿山似乎是婆婆对某人的关怀。
“不了!”对于林泽的提议刘怡昕连想都没想就拒绝,隔着筷桶都可看见对面碗里的清汤,而自己……澄中泛着腥红的油光。
对于肺不好的林泽,王叔千叮咛万嘱咐过‘忌辛辣’而作为纯血统的丽斯人的刘怡昕而言可是无辣不欢。
这要是换了“呃……”后果不堪设想。
但云吞的婆婆也只是在收摊之前对第一次光临的小客人的一份关怀,不吃也过不去……
碗边的小搪瓷碗里褐色的酸梅汤冒着丝丝的热气,看来……
刘怡昕低头用勺舀起了近小山的菠菜,也不知派派每次在揭开罐头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吞菜灌汤一气喝成,待他们回神的时候,某人一个撑着一侧的长条凳早已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姑娘你!”对于这样的刘怡昕,思念惊叫着但开了口也不知说什么,只是凑近给她顺着气,手在触及后背的蓝绸后又猛地收了一下。
“咳……没事……”不知是有所察觉,还是怎么她招着手坐起,咳了太久后双眼已泛起了泪花,她摇头端起小碗又慢慢抿了一口。
“你……”
“呛住了……”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嘿嘿一笑“这下可以吃了……”
……
“姑娘……”再睁眼是车夫放大了的黑脸“到了……”
“啊?”她有些懵然的揉了揉眼瞥向府门前有些模糊的水蓝“这么快……”她怎么感觉才刚闭眼。
幽幽的橙亮照着余光,要说早天已经深了大半,就是那种说暗又没暗,说没暗又暗了的,龙须拂过脸一阵瘙痒,初醒的怔懵还没缓过,此刻的感觉……
就像梦一样。
额间晕开清凉一下接着一下的,抬头一滴正好滴在了眼上。
“下雨了?”车夫已经离开,只剩路间余留的框框的车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