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荏苒,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这期间,沈芸菲逐渐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校花女神,而我也依旧过着日那平淡的生活,期间,她成熟了,岁月令她逐渐坚强,她的一犟一笑,变的更成熟更加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尽管内心还很脆弱,尽管她的实际是那样无助,可她学会了伪装,去伪装自己那最为柔弱的一面,身边亲人的消失,似乎让她醒悟了不少,让她懂得了不少。
大学的生活虽然乏味,虽然迷茫,虽然堕落,可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甚至很清楚自己现在该干什么,爷爷将我送来于此,必然是想让我得到更多的磨练。这段时间,令我惊讶的是,老校长来找过我,尽管不知道他是好是坏,可我很清楚,他要是真想害我那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那一次,我隐约间像是触摸到了自己的身世,所带给我的震惊已然是无以复加,让我感觉就是像在做梦,很闷,很压抑。他走进我的寝室,笑着给我递了支烟,我摇手示意不抽,接而他又笑着倚靠在书桌上跟我说:“你叫聂凌是吧,鉴于上次的事的确是个误会,我想你也知道了吧”。
我没有说话,转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拿出了两瓶白酒丢给了他一瓶,走到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床前一屁股坐下,拧开瓶盖就喝,示意他接着讲。
他也没有摆出上层人世那不可一世的姿态,而是满脸笑意地拿起瓶跟我一样喝了一口才开口道:“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很好奇,不过有一点你大可放心,我绝对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其实这次来呢就是想告诉你一个猜想,这件事自从第一次你刚来后我就很震惊,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推敲,我觉得我有必要要告诉你”。
我笑道:“呵呵,还能有什么事是您老校长需要考虑这么长时间的?”
老校长神色逐渐归于凝重之态,丝毫没有因为我这一句玩笑话而有所过激,他放下酒瓶子,背着双手走到阳台边上望着远处缓缓开口道:“我说我见过处在襁褓中的你你信吗?”
我心里顿时一愣,久久无法正常思考,而他又再次开口回忆道:“十九年前,当年我还只是马家家族的一个普通学徒,而南毛北马两个家族世代都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历来都有着家族使命传女不传男的规矩,我因为一心执着于修道,马家当代家主破例留下了我。那年,马家第七十六代传人马萱灵跟毛家被称历代最为出色的传人毛锋赐好上了,可两个世家历来都有着那么一个规矩,据说是一个诅咒,不许双方家族恋爱繁衍后代,一旦被查出就立马散去修为,监禁于困阴山中直至死亡,一生都不得踏出一步”。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诅咒?”我闷了一口酒问道。
“不清楚,但传闻说两家一旦结合诞下后代,就是两大家族彻底覆灭的时候,因为诞下的,很可能会在此以后的某个时间段逆天而上,届时便是三界的一个大劫”。他转身拿过酒瓶也喝了一口,为自己点上烟静静地抽了起来。
“你为什么跟我讲这个?”我满是疑惑不解。
“因为……你很可能就是那个大劫……”
“你很可能是那个大劫……”
“你很可能是那个大劫……”
……
也许在那一刻,我心中有千百万种心绪,也许很平静,只不过我实是想不出当时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语言或者意思去表达当时的心态,我是那个大劫?也就是说,我很可能就是南毛北马两大家族的后代?
时间在那一刻显得格外静止,大脑甚至都感觉到了缺氧般的难受,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老校长看出了我的异样连忙说道:“你没事吧,这事你不必太放在心上,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了当年的马萱灵师姐跟毛锋赐师兄,真的太像了”。
“你……告诉我,当年他们两个最后是不是在一起了?”我仍旧没有从刚才那震惊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凭着本能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诶……是的,一段孽缘啊……当年师姐跟师兄对我百般照顾,我打心眼里感激他们,他们相爱了,这事却只有我一人知道,我却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家主,同时也知道我不能这样做!否则便对不起师兄和师姐对我的好,他们耐心地教我法术,教我道术,我根本做不到!”他背着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苍老而又有力的双手青筋暴起,满脸的懊悔。
他默默地抽着烟喝着酒,久久不语,气氛顿时显得很是沉闷,我勉强回过神来,陪着他也默默地喝酒,十分钟,二十分钟,二十五分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又开口了,“那段时间,面对家主,我甚至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一直活在良心于道义百般的折磨之中,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直至……师姐怀孕了,家主火冒三丈,还是按规矩办事,散了师姐的修为并且令她打掉孩子,师姐不肯,哭着跪在地上求家主,家主尽管心软,但还是硬着说要打掉孩子,那个夜晚师姐被软禁了起来,经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我偷偷潜进师姐的房间,带着师姐逃了出来,而那时,师姐已经有孕在身九个多月了,快要到灵山的时候,她跑不动了,下身已经开始止不住地流血了,我背着她一直跑,想着一定要将师姐带出去”。
“她满脸大汗痛苦地叫我放她下来,出于安全考虑,我照做了,跑到一处密林间将师姐放了下来,看到师姐如此这番,我顿时不知所措,而就在这时,灵山老人出现了,他经过那里,看到了满头大汗的我俩,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痛得处于半昏厥状态的师姐,立马来到师姐身旁蹲下来查看情况,皱着眉头对我对我说,诶……太晚了,两个只能保一个,这时,师姐半眯着眼痛苦地说一定要将孩子生出来……”说完他已是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