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也是之前在B站发的
//
这一切过于突然.
还未反应就已结束.
我时常会想.
如果没有那场灾难.
我们是否还是今天这般模样.
//
壹。
“卖报!卖报!百贺楼四小花旦之首今晚重回舞台啦!”
坐在汽车里的男人闭着双目养精蓄锐,听闻车外的孩童卖报的叫卖声,缓缓睁开了双眼,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似的冲前面的司机招了招手。
“去帮我买份报纸。”
他低声吩咐,然后将买报钱放在司机的手上,重新坐回位置上,随手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角。
没多一会,司机就回到车上,将手中的报纸恭敬地递给男人,“岳少,您的报纸。”
“嗯。”
岳明辉接过报纸看似随意地翻阅,实则是有目的地查找些什么,重新翻过来,在报纸正中央一栏大标题写着刚才那小孩喊的那所谓的四小花旦之首。
果然是她。
这么久不见,可以避着他,真当他心里一点都不清楚吗。
“去百贺楼。”
岳明辉放下报纸指挥司机开车前往百贺楼,虽然司机不清楚为何现在就要去百贺楼而不是晚上再去,但还是没敢多问,只是回答了一句“是”便开车离开。
岳明辉到达百贺楼的时候也不过下午三时,还未到时间,岳明辉下了车迈开腿直接往里面走,像是心里已经有目的地一般毫不犹豫直奔过去。
来到后台化妆间门口,岳明辉强忍着怒意没有直接踹开门,保持一如既往的绅士风度伸手敲了敲门。
女士是需要尊重呵护的,虽然知道这里面只可能有那大小姐一个人,但擅自闯入还是对女士的不尊重。
“进。”
里面过了几秒后才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岳明辉这才推开门走进去。
大小姐顺着化妆镜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岳明辉,手上的动作一时间愣住,盯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岳..岳明辉?”
“想不到,大小姐还记得我,真是受宠若惊。”
他话里有话,这她不是听不出,只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姑娘,为了躲我,逃出家里这么久,来到这百贺楼去做了个什么歌女,你说..”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岳明辉犹豫了一下后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岳明辉问这话的时候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
“没..岳明辉我以为你懂的,我不是讨厌你这个人,而是讨厌被安排好整个人生。”
她犹豫之下还是转过了身重新抬眸面对岳明辉,认真严肃地回答了岳明辉的问题,也终于说出了实话,这让岳明辉不知为何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先否认的讨厌他。
所以,她对自己还是没有厌恶感的吧?
“岳明辉,你还记得以前你和我说过的一句话么?你说‘百灵鸟在笼子里注定不会放声歌唱’,同样的,我很讨厌这种安排。”
岳明辉很清楚她的意思,说来,她和他本是儿时结识,只不过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两人分开,再次见面却是因为家里安排的联姻。
“我知道,你说过你讨厌自己的出身,只是我一直有个问题。”
岳明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身子往前靠,使自己处于比她低一点的位置上,然后抬眸盯着她,眼中刚好只剩下她一个人。
“你说。”
“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有人了?”
她面对岳明辉的问题微微愣了愣,随后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强忍着笑意一边往后靠一边开口。
“兔兔你怎么这么可爱啊,亏你还是留过洋的人,留学生都学这些的嘛?”
少女笑魇如花,全都映在岳明辉的眼中,岳明辉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这也算是回答了自己,不自觉地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许叫这个名字?”
“哎呦小气了哦兔兔。”
岳明辉虽然嘴上说着不让叫这个名字,实际上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倒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对啦兔兔你今天是来看我晚上演出的嘛?”
少女眸中仿佛有星光,岳明辉下意识点了点头没有否认,随后就看到面前的人向自己伸出手,手心朝上,挑着眉头看着他。
“甜点呢?我演出可不是白看的。”
岳明辉低眸看着她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甜食,像个小孩子永远长不大,这么想着,他摸向衣兜,随后触碰到一个很有质感的小盒子。
差点忘了这茬。
岳明辉将盒子拿出来,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项链,上面挂坠折射的光刚好映在她的眸中,他取出项链后站起来,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便伸手给她带上。
“甜点今天没来得及买,先用项链抵一下,大小姐应该不会介意这些吧?”
她反应过来后下意识伸手要摘掉项链,却被岳明辉拦了下来,她抬眸刚好和他对视上。
“别摘了,本来就是送你的,就当做是送你重返舞台的礼物,你不要可是瞧不起我咯。”
那条项链是岳明辉当年留洋时在一家珠宝店看中的,他当时就是想买给她,哪怕那时两人已经几年没有见过面了。
如果仔细看,那挂坠后面还刻着她的名字。
傍晚,岳明辉看着台上的少女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上台,站稳脚跟后两人四目相视,而后心有灵犀地笑了笑。
好像,十多年前,见到她的第一眼时,她也是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小小的手压根拿不稳那把折扇,看上去还有几分滑稽。
明明是个小娃娃,但却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那折扇也因此看上去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是不是那时候,心,就被她带走了呢?
岳明辉想到这,又看了看台上的人,无奈地笑了笑,喃喃自语,声音被周围的声音盖过,就好像从未有过。
“从小就是个偷人心的小坏蛋,现在长大了,更不愿意还回来了,这可怎么办呦。”
-
是你的兔兔。
是你的大小姐。
-
贰。
“有人找我?”
大小姐一大早就听闻有人在后院等着自己,一时间有些纳闷,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洗漱,也不知该不该现在就去。
去,不洗漱又有失身份也不尊重人。
不去,把人晾在那里又不太好。
反复犹豫之下,她差人过去告诉对方稍微等一等,然后自己转身去洗漱,也没想到底是谁要找自己。
她洗漱好换了一身新旗袍后去了后院,离挺远她看到那人的背影,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在记忆里没有成功搜寻到。
走近后对方抬头看向自己她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庞。
下意识的,她想转身就走。
几次心里矛盾下才没有直接走人,但言语间都明显冷了好几度。
“木子洋?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木子洋始终盯着她的脸,听到她的问话,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邪气得有些过分,随后换了一个姿势坐直后冲她挑了挑眉。
“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哥哥,这么直呼名字委实不妥吧?”
她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一双死死地盯着木子洋,等着他的下话,木子洋碰了一鼻子灰,也没觉得有什么,面不改色轻声开口。
“小妹,你说,你不叫这哥哥,我也没什么办法,只不过父亲可能会有些头疼啊。”
这声哥哥,她叫不出口。
倒也不是木子洋做错过什么事,其实一切原因在于他的生母。
木子洋是她父亲的私生子,只是她的母亲嫁给父亲时因为是联姻再加上当时战乱纷争,并未第一时间要这孩子,一拖再拖也就过去了四五年,而这期间她那父亲搞大了那自己初恋情人的肚子,也就是木子洋的生母。
想来这事归根到底也是她父亲的过错,她后来得知此事原委后差点就要去和自己那父亲断绝关系。
关系错乱的是她的母亲和木子洋的母亲学生年代时乃是同班同学,两人那时候也是死对头。
所谓帮理不帮亲这事,她着实做不到,她清楚自己的母亲和木子洋的母亲都有错,但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她做不到完全不讨厌他的母亲。
唯一剩的理智就是不去做什么伤害他母亲的行为,但多年来一直不抱有什么好感。
至于木子洋,她并不讨厌,她知道这事和木子洋也没什么关系,他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老一辈的事没必要牵扯他。
只不过,这声哥哥,她真的叫不出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次回来是他叫我回来的,这上海富商想要公开一个儿子罢了。”
说来,她也是家里名正言顺的独生女,那父亲唯一的儿子也就只有木子洋这个私生子了,现在老先生也已天命之年,过了半百,公开一个儿子也是无可厚非。
“所以你..回来了,是吗?”
“对,我回来了,接下来可能还要住在这里,不过这一切得看你怎么想的。”
木子洋收敛了笑容,换了一副难得的认真神情,托着下巴看着她,一字一顿地开口。
“那老先生意思要我住在这里,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看你意思,那些事我也都清楚,能理解你的感受,如果你不喜欢,我另说去别处住就好。”
“没必要,不过就是住在哪里的问题,我也不至多么小肚鸡肠,你住下吧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有空再聊吧。”
她这样说完,起身转身离开,木子洋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一丝涟漪,托着下巴不知不觉间竟失了神。
她似乎..并不厌恶自己?
之后的几天,大小姐和这所谓的哥哥住在同一栋房子里,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是对话少的可怜,无非就是“早啊”或是“晚安”一类的随口问候。
那日夜里,月黑风高,她躺在床上不知为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总觉得心里莫名有些发慌,似乎预感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紧接着半小时后,她隐约间听见房间外有细细碎碎的声响,听上去并不像是普通的无意间路过的脚步声。
怕不是家中进了贼人。
她手无寸铁,压根不可能擅自闯出去,同时又怕门外的人听到房间里的声音有所动作,只好维持姿势继续躺在床上。
目前明哲保身的方法只有继续装睡,毕竟听声响这贼人是在翻找什么,应该只是来偷盗的,如果假装没有发现他,或许可以侥幸躲过一劫。
“啪嗒。”
房间门被人打开,她紧闭双眼平复自己的呼吸,装作熟睡的模样,仔细听着周围的声响,正觉声音消失了有些奇怪,就突然听见脚步声再次响起,并且不断向自己逼近。
“嘭——”
她正想自己该怎么办,突然听见一声闷响,随后是重物掉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切再次恢复寂静。
她犹豫了一下睁开双眼,看过去发现是木子洋站在房间门口,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他面前的地面上倒着一个男人,看不清楚什么面目。
正要松一口气,她突然睁大了双眼,看着木子洋背后站着一个身影,下意识大声喊了出来。
“小心身后!”
身后一个身影露出噬血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向前面的木子洋头顶刺去,木子洋听到她的提醒没有犹豫直接侧身转了过去,肩膀被对方刺伤,正要动手周围突然亮了起来,贼人被家中的佣人制服住。
“木子洋,走,我们去找医生。”
她没有墨迹什么你有没有事啊之类的,而是直接拉着木子洋往外走,顺带给他披上了外套。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从未见过你这般担忧我。”
她皱了皱眉拿起旁边的折扇打了木子洋一下,似乎不太满意他这种时候还在开玩笑,她可是真的急了好吗。
木子洋微微皱眉,“哎呦,你手劲怎么这么大,疼死了。”
“哎呦,你话怎么这么多,烦死了。”
“小妹我现在可是因为你受伤了你就这态度?”
她敷衍地点点头,毫无灵魂地给木子洋道歉,而后又收敛了笑容,故意拖长了最后一句话的尾音。
“行行行,我错了。”
“哥哥。”
-
是你的哥哥。
是你的小妹。
-
叁。
炮火响起,战争爆发。
她再一次从家里逃走了,这次可是为了踏上革命道路,说来她倒也不是为了留名千古或者是受人尊敬什么的,她就只是单纯觉得那条道路可能比自己原本的人生会有意思的多。
而大小姐本身也没有能带兵打仗的军事才能或者是别的什么,也就只能在一家战后医院谋了一份工作。
因为战争的原因,此时的医院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哪怕是在医院里做个小护士的她都每天连轴转。
“这些药现在立刻送往三号手术室,急用。”
“好。”
她接过药物然后转身离开前往三号手术室,中途不小心划到了小腿也没太在意继续往那边赶。
从三号手术室出来后,她好不容易能稍微休息一会,几乎是直接瘫在手术室外的座椅上。
间歇之余,她注意到身边隔着一个位置的男人,男人身形颀长,长相说不上精致但却很硬气,只不过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注意到身边一个小护士的目光,卜凡抬眉转头看了过去,直接对上她的目光。
是个相貌出众的小护士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刚刚有一刻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像是露出了几分笑意。
“你是这的护士?”
“不算吧,我也就算是个打杂的,连给医生递手术刀的资格都没有呢。”
她尴尬一笑,下意识挠了挠头,毕竟自己来医院也不过大半个月,本就没有医师资格证一开始能留在医院里做工也是难得,这大半个月也算是努力这才从打扫卫生的提升到能接触到医生的位置。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居然能在这医院里吃苦这么久。
好像,不少人因此对“大小姐”一词改观了不少。
“那你刚才不是还进去送药了?哦对了,这手术室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她闻言微微一愣,看着卜凡想到他在这手术室外等候,那么手术室里的人应该是和他有关系,也便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问。
“嗯..具体情况我没太注意看,不过主刀医生看上去表情没有那么凝重,至少没你这么凝重。”
卜凡微微愣了愣,随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明白这小护士是在安抚自己,心情也因此好了不少,一直吊着的心也安稳了不少。
说笑间,手术室的门从里面被人推开,主刀医生走出来后毕恭毕敬地低头对卜凡开口。
“少司令,团长目前已无大碍,只要好好护理,很快就可以痊愈。”
少司令?
她一下子就抓住了医生话中的重点,随后有意无意地看了卜凡几眼,难怪看他穿一身军官的衣服,刚才那生人勿近的气场也不是装的。
不过,这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年纪轻轻就做了少司令,也是个稀世人才呢。
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心里已经对面前这个男人多了几分尊敬的意味,要知道,那位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医生离开后,她向卜凡低了低头以示尊敬,“原来是少司令,恕我刚才没有认出。”
“有什么,不过是个军衔而已,我和常人也没区别,不用这么拘谨。”
那天,小护士也算是和少司令交了个朋友吧。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其实那少司令其实知道她是那上海富商的女儿,也知道她这大小姐逃离了家里来到医院。
但貌似,他很喜欢她小护士的身份。
至少相比大小姐似乎更喜欢小护士。
后来的几日,因为战场转移,离医院更近了,少司令也经常会来医院,不是看望伤员就是战后休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护士的错觉,她总觉得每次总能无意间和卜凡碰面。
说来这些日子她也有了可以进手术室的资格了,经常会去协助医生做手术,每次都累得一出来就瘫坐下来。
那天她刚协助医生结束一台手术,回到休息室正闭目养神,半梦半醒间突然感受到脑袋上一个冰冷的触感。
是枪口。
她猛地睁开双眼,也没敢轻举妄动,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开口。
“有什么事吗?”
“医院的补给药物在哪里?”
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语气似乎还有几分着急,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敌人安插在医院里的奸细。
“补给药物?我怎么会知道?我不过一个小护士,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你不知道?唬谁呢?既然你不说,那你也就别想再走出这屋子了。”
她认命地闭上双眼,虽然不能说这补给药物在哪里,但还是有几分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真的有些不甘心。
她还有好多想去的地方没去过..
拿着枪的那只手正要扣动扳机,突然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响声,她微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一回头却发现刚才拿着枪的人已经倒在地上,额头上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不断往外渗出鲜血。
不觉有些反胃。
一只大手突然蒙在她的眼前,遮挡住了面前的一切,随后就是熟悉的声音,还没等她做什么,就感受到脑袋被人敲了一下,回头看发现是对方用桌上的折扇敲的。
“别看了。”
“你就那样认命等着被人开枪打死?不知道反抗一下?”
是卜凡。
刚才那一枪也是他打的。
她回过神来露出了几分笑意,伸手将卜凡挡在自己眼前的手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双明眸,抬眼对上卜凡的视线。
她眼里真的有光。
“这不是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嘛。”
少女一句随口的话,不知为何竟撩拨了他的心。
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连同着她的话一起吹到远方,那一刻的阳光刚好照在了她的身上,一头青丝被渲染上了金黄色,竟有几分耀眼。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对啊,我一定会来的。”
-
是你的少司令。
是你的小护士。
-
肆。
疼..好疼..
感觉骨架像是被拆了一般,疼痛感传遍全身,那感觉甚至让人有几分恍惚,躺在床上的少女皱了皱眉,睁开双眸,想要忍痛起身坐起来却白费功夫,疼得想坐起来都困难的要死。
等等..她..她还活着?
她皱眉回想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想起来是之前医院被内奸全部控制住,她被逼到天台,为了避免被抓去当什么俘虏,也因为自己原本大小姐的高傲,她选择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好在下面有个稻草堆,有了缓冲,勉强捡了一条性命回来。
当然后面这些,她压根不知道,当时她直接昏迷过去了。
难怪现在浑身疼痛得要命,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她跳下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把她带回来的?
她转了转眼睛四下看了看,发现是个很宽敞的房间,干净又素雅,倒也是很有品味的一间房,如果她没猜错,这屋子的主人应该也是蛮有钱的。
“你醒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一道男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她下意识歪头看过去,颈部却因此疼的不行。
“嘶..”
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别乱动啊,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活着还真是命大,这么被幸运保佑的身体可不能乱作践了啊。”
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是长得特别精致,尤其是那双眸子,精致得有些过分了,一般人应该都会觉得自愧不如。
“你是谁?”
“我叫灵超,前几日路过野牧医院的时候看到你就捡回来了,说来我也算你救命恩人吧?”
灵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托着下巴盯着她,见她似乎有点难受,便去叫来了医生。
“是是是,多谢恩人搭救之恩咯。”
她随口这么回了一句,心里却在想这灵超到底是什么来头,毕竟当时医院可以说是被内奸控制,周围肯定也都是这情况,他灵超随便一个路过就能把她给救了?就这么简单?
要知道那时候普通人可能连“路过”那里都做不到。
这灵超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她这么想着,不由得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灵超,却和他的目光恰好对上,随后过了几秒钟,两人心有灵犀一般同时露出了笑意。
他是真的好看。
因为伤的太重,她这些时日不得不留在灵超这里,毕竟一个连坐起来都困难的人怎么可能随便离开。
也是多住的这几日里,她得知灵超是一军阀世家的小儿子,这也正解释了为什么他可以随便路过野牧医院又随便把她“捡”了回来。
说来她这几日住的这个房子似乎只有灵超一人和其他几个佣人,再未见过其他人。
最近休养的差不多了,她也会到处走走活动一下,要不然她自己都觉得骨头快要长死了。
灵超今天本来去她房间想找她说说话,反正也是闲来无事,结果却没发现人影,一时间竟有些慌了神。
不知道为何,很害怕她万一出了什么事。
结果误打误撞来了后院,恰逢清晨雾气未散,一片白色迷雾中隐约看见少女坐在不远处的白色秋千上,看不清面貌,但灵超知道那一定是她。
不知为何,他竟看得入了迷,也不知这晨阳何时拨开了迷雾,光耀普照中原大地,也照在了她的脸上。
这样一看,她的长相真的很优越。
“这我捡来的小美女怎么一大早在后院里玩秋千啊?”
灵超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后,嘴角的笑意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而她也早就习惯了灵超这经常突然的出场,也就没被吓到。
“那我这救命恩人怎么也一大早就来了后院?”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去你找你发现你不在,我会到处为了找你而一大早来这后院吗。”
灵超刚才差点就把自己找不到人时的焦急说出来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毕竟这话说出来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居然现在开始因为一个自己捡来的少女而变得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对劲。
“啊..这样啊,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很直白地问了灵超这么一句,这倒是噎得灵超没有话说。
请问,关键点真的在于找你有什么事吗?你这女孩子怎么和别人家的不太一样呢?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无聊了想找个人说说话不可以吗。”
你回答的倒也是理直气壮,又反过来把她噎了一下,无言以对便歪过头去撇了撇嘴,看着秋千上的折扇没忍住伸手拿了过来把玩。
熟练地展开折扇,上面是一幅梅花图,点点血梅和上面的白雪映衬显得分外娇艳,委实是一幅好画。
灵超在一边看着少女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也看出了她对这折扇的欢喜,只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地在旁边看着。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少女感受到身边人的目光后看了过来,有些疑惑地反问,后者则轻声一笑,伸手将折扇遮在她面庞前,刚好到她一双明眸之下。
“没有啊,只是看你太好看了,多看几眼而已罢了。”
又过了几日,她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离开了,想着不喜欢那种离别的尴尬氛围,她选择了偷偷离开,没有告诉灵超。
回到了自己家中,消磨了几日时光,顺便做了些有助于康复的运动,过得还算充实,这会刚吃了午餐,听闻有人找自己。
来到一楼的客室,一推开门,看见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窗前,那背影看上去有几分熟悉,她正纳闷到底是何人,对方突然站起来转过了身。
“灵超?!”
“小美女,你说,你这救命之恩没报答呢,怎么就偷偷溜走了呢?这种办事方法可不太厚道啊。”
她回过神后轻轻一笑。
“那救命恩人,你想怎么报答呢?”
-
是你的救命恩人。
是你的小美女。
-
这篇短篇又是八千字
其实这次我是想写个民国的
但总觉得好像有点写砸了我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