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朝堂之上,皇帝陛下上朝的时候差点就气喘不过来,昏死过去。
大喵小喵没有两三只,特么的最多的居然是太监内侍?堂堂帝国,居然就只剩下那群刚入朝的小伙子同自己干瞪眼,这是何其的荒唐?
皇帝陛下按了按那快要变秃的头,内心不由得内流满面。
“国师啊国师,你特么也太给面子了吧!重臣老臣说带走就带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啊,让我这个皇帝怎么混啊!!!”
虽然内心疯狂的流泪,但是面上还是要做到处变不惊。
“诸位爱卿可有事要上奏?”
皇帝终究是皇帝,该威严的时候,还是要威严,就算没几个人,这些家伙还都是新人,但是他还是要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
别说,这些刚被自家爷爷拉上位子的接班人,看到皇帝如此威严淡定,心中还真的浮现出一种霸气侧漏,想要追随的感觉。
“陛下,臣有事上奏。”
突然,有一人,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有些格格不入,突然间就走上前来,看着皇帝陛下,举止有些轻慢,但是出列的时候还是行了一礼。
皇帝陛下看着这个人出列上前,面上依旧是处变不惊,甚至于还挂上了一丝还算是和善的笑,看着出列的这个中年人,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寒光。
“哼,果然忍不住了么?”
黄袍之下的手缓缓紧握,提醒自己一定要忍耐住,不可以像上次那样,当然,他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了。
“母妃,吃点吧。”
月恒手持汤羹,看着眼眸呆滞,完全没有了从前光彩的母妃,心中越加疼痛,可是,面对母亲,面对家人,就算是再痛苦,他也不能流露,他不能让他们再担忧。
王妃呆滞的看着前方,听到月恒温柔的呼唤,眼中的迷雾稍散,一滴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唔.....”
乖乖的吃完了羹汤,看着母妃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的有了一丝人气,月恒心中的担忧才稍稍减了些许。
吻了吻母妃眼角越加明显的皱纹,月恒温柔的替母妃按了按被子。
“母妃,儿过会儿再来陪您。”
王妃见他想走,下意识的就想拉住,可不知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唔......”
王妃看着月恒逐渐消失的背影,泪水在眼眶忍不住决堤。
王妃本就是将军之女,高傲的性子,绝不允许自己软糯,但是面对接二连三的打击,铁打的人都要疯。
“王爷......颖儿....恒儿......都不要走......”
老天,就一定要让她失去所有么?
“爷爷。”
月恒出来的目的,就是他感觉到自己的爷爷,月老头,在等他。
月老头看着已经比自己高,而且长得玉树临风的孙子,眼眶一红,转过身子,不再看他。
“恒儿,你这些年,做的很好。”
月老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虽然知道很多事情,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孙女的死都是该的。
可是,他是人,不是机器,这些死去的都是自己至亲的人,他就算再豁达,又怎么可能真正的释怀。
“爷爷,您等了我这么久,就是来说这个的?”
月恒看着爷爷,以他的头脑,怎么会想不到,爷爷一定有事情想要对他说,但是看到他,又选择了不说。
可是,他怎么可能甘心什么都不知道!!
月老头只是叹气,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里,他抬脚就准备走了,他想好了,什么都不要了,他只想自己的亲人可以平安,过几天,他就向皇帝辞职,顺便带走自己的媳妇孙子,江湖朝堂,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心灰意冷,不过如此。
“爷爷,您不说,换我问。孙儿有事,想要请教爷爷。”
月恒挡住了月老头。
月老头停住脚步,看着月恒。
“孙儿想问,关于父亲的事。”
月恒很小的时候听已经通事理了,因为那个时候,他的父王突然间,说没就没了,他知道自己的母妃很爱很爱自己的父王,虽然,那个时候,他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但是,他看着母亲伤心的样子,他便知道母妃很在乎父王。
妹妹每次问母妃父王去哪里了,母妃都会伤心好一阵子,月恒不想看到母妃伤心,所以,懂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问过父王的事情。
关于父王,月恒已经将他封在了记忆的深处,学武后,记忆力变得很好,但就算如此,每次回忆,都只是一张张模糊的脸,还有那挺拔的背影。
继承王位后,他也曾想要调查过自己的父亲,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好像盖上了一层迷雾,他了解的,只是他可以了解到的。
这是他第一次问自己的父亲。
“无涯么?”
月老头闭上眼睛,陷入了回忆。
“他曾是我的骄傲,曾是一个逆子,更是一个不孝子。”
月老头看着面前自己优秀的孙子,会议就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虽然说着自己儿子的千般不好,可那双浑浊的眼中终究闪烁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泪光。
多少年了,自己的孩子哪里有不想念的,只是也许是时间太过于无情了,他都有些忘记了。
“爷爷,我知道了。”
月恒知道此次询问根本就不会问出什么,而且,看着爷爷这样,心中越加的不是滋味。
其实,就算是再多的怨恨,对于那个男人,或许所有人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吧。
“公子。”
怀书看着自家公子在深夜之中,依旧捧着书籍在那里夜读,不由得眼眶微微红起,拿着食盒的脚步越加的急切。
“公子,刚吩咐热好的,您吃点再看吧。”
秦钦看着怀书递给自己的食盒,微微一笑,接过去,却是没有打开。
“怀书你不必担忧我,倒是你,为了我忙了这么长的时间,快去休息吧。”
怀书看着烛光下,那个纤细的身躯,一滴滴泪水不知怎么就流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家主太过分了,您明明可以不管这些的。”
秦钦看着怀书,眼眸微微低垂。
人都走了,再谈恨,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