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婧泡完澡出来,一头乌黑亮丽如绸缎一样的秀发披散在脑后,珍珠和沫心拿来干净的毛巾呵护她擦头发。今天被老太太谢氏罚站,腿都站酸,珍珠又叫了个小丫鬟来给欧阳婧揉腿,小丫鬟的力道适中,捶得欧阳婧很舒服,渐渐的眼皮打架,接着就眯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珍珠来问欧阳婧要不要摆晚膳。欧阳婧只觉得累的很,摆了摆手让她不用摆晚膳了,又爬到床上接着睡,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中途连醒都没有醒。早上吃过早膳,欧阳婧还是和往常一样去给老太太谢氏请安,慈安堂走路都放轻脚步生怕惊醒了老太太谢氏。珍珠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昨天晚上老太太昨天晚上一直头痛,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老太太谢氏这才终于睡着了,现在谁也不敢吵到老太太谢氏。
欧阳婧想着今天肯定又见不到老太太谢氏了,本来她还想着如果老太太谢氏对她好点,她作为一个有着丰厚医学经验的医学博士,能帮她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症,到时候再用外祖父的秘方为由,好好的为老太太谢氏医治一番。不过显然老太太谢氏看不上她,不过觉得她是装腔作势哄人罢了,觉得她完全没用。回过神来,看见面带愁容的冯妈妈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欧阳婧,也不如前一天那样面带笑容,只道:“老太太才刚刚睡下一会,大小姐还是请回吧!”欧阳婧对着冯妈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还请冯妈妈好好照顾我祖母,我改日再来看她。”抬头看了看屋里的方向,转身离开。她走了有些慢,背影看起来有点寂寞,走几步回头,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离开慈安堂,欧阳婧回到了婧颜小筑,就让沫心去书房找了一本《药王经》来,吩咐沫心“沫心帮我研磨,我要抄写。”沫心一边研磨一边看欧阳婧抄写经书,“大小姐,前些时候你不是已经抄了不少了吗?现在怎么又要抄?”欧阳婧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很快就能用的着。”
冯妈妈看着一连吃了几次闭门羹的欧阳婧离开的落寞背影,都有些同情她了。等欧阳婧的身影再也看不见的时候,冯妈妈这才转身进屋里去,老太太谢氏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哪里有睡着的痕迹,分明就是早就醒了的。见冯妈妈进来语气不好的问道:“她人走了?”“嗯,已经离开了。”老太太谢氏冷哼一声“就跟她死去的娘一个德行!”冯妈妈嘴巴张了张,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老太太谢氏眼尖,看见冯妈妈欲言又止,看向冯妈妈问道:“你想说什么?”冯妈妈觉得欧阳婧实在是太可怜了,三番两次来请安都吃闭门羹,也没有半分的不恭敬,还极力叫她好好照顾老太太,对老太太嘘寒问暖的,关心之情十分难得。大着胆子地说道:“老奴觉得大小姐看起来怪可怜的。”
冯妈妈说地这话刺激到了老太太谢氏,顿时破口大骂:“放弃,她可怜个屁,要不是她娘以前那样对我,我能这样对她的?她这是在替她娘还债!我这头痛病就是她给我气的。要不是她气我,我能犯病吗?我只要一见到她我就头痛,现在我只是罚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对她算是好的了,没让她去跪祠堂就是好的了。”
冯妈妈见老太太骂个不停,恐怕又要头痛了,连忙劝慰道:“老太太消消气,你还生着病呢,要好好歇着。”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冯妈妈,冷哼一声“你是我的人,不许帮她说话,不然饶不了你。”那阴狠地眼神吓得冯妈妈赶紧道“是是是是,奴婢明白,奴婢再也不敢了。”老太太谢氏这才消气,躺在床上很是无聊,忽然想起昨天欧阳慧说的话“祖母这头痛病真是恼人,要不是慧儿身体不好,我都想去求药王菩萨赐药给祖母了。可惜……”忽然想起来的话像是给老太太谢氏提个醒,老太太谢氏忽然眼前一亮,对着冯妈妈吩咐道“你不是说她对我孝顺嘛?那你去告诉她,让她在三天之内抄写一百遍《药王经》供奉到寺庙里去,就当是她为我祈福了。”老太太口中的她,自然是大小姐欧阳婧了。
三天抄写一百遍《药王经》,只怕大小姐不吃不喝,抄到手都抄断也抄不完吧!冯妈妈心里同情着欧阳婧,又不敢说什么,转身出去传话了。欧阳婧正在屋里抄《药王经》,就听到丫鬟进来禀报说老太太谢氏房里的冯妈妈来了。欧阳婧心想我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冯妈妈就回来了,来的可真快啊!欧阳婧抬起头,放下羊毫笔“速度倒是挺快的,来的够快啊!”沫心眨了眨眼睛,一脸懵逼的样子看着欧阳婧:“大小姐,你早就知道冯妈妈回来?”欧阳婧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没有,我只是觉得,她今天不来,明天也会来的。”珍珠,沫心“……”欧阳婧看着两人懵懵懂懂的样子,脸上笑容不减,起身往外走着“走吧,一起出去看看。”冯妈妈见到欧阳婧,就把老太太吩咐的事转告给了欧阳婧,说完还不忘为老太太遮掩一下:“其实是老太太知道大小姐孝顺,大小姐的字写的最好。才会让大小姐抄写《药王经》供奉到庙里去的。”这话说的好像她欧阳婧愿意干这种又累又苦的活似的,虽然早料到会这样,也知道冯妈妈为了替老太太说好话,可是那话听到欧阳婧的耳朵里觉得特别讽刺,面上倒是不显露“我知道了,辛苦妈妈跑这一趟了。”“没什么事,奴婢就先退下了。”欧阳婧让沫心送冯妈妈出去。不一会沫心回来,惊奇地看着欧阳婧:“大小姐,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你怎么会事先知道老太太会让你抄写《药王经》的呀?”欧阳婧没有回答沫心的问题,只是轻抬起左手抚摸着右手手腕,淡淡一笑“好在事先抄好了,七八十分,再补一些就够了,不然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