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谢氏听到欧阳慧落水的消息,也带着身边最得力得的冯妈妈赶过来看欧阳慧,进屋就把欧阳慧搂在怀里,心疼的抚着她的背絮絮嚷嚷地道“慧儿,我的乖孙女儿,你可是要吓死祖母了。”
经过大太太谢氏的一番安抚,欧阳慧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身子还有点虚,还躺在床上休息。听到老太太谢氏心疼的话,一向嘴甜的欧阳慧也忙说道“祖母,都是孙女儿不好,让祖母担心了。”
老太太谢氏抚着欧阳慧的头发“你怎么会掉进湖里去?”老太太谢氏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还在没事,真的是有惊无险,想想都吓人。
“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也不太记得了”欧阳慧摇摇头
发生的太突然了,欧阳慧整个人都是懵的,即使是现在,欧阳慧也没有完完全全的想起来是怎么回事。欧阳慧也记得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个人的影子“好像是一个脸生的婆子把我撞飞的。”老太太听到欧阳慧这么说,脸色带着愤怒转头看向大太太谢氏“你怎么管的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好在这次慧儿没事,要是真出了事,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大太太谢氏连忙低头认错“母亲教训得是,是媳妇管家不周。只是仔细想想这事透着蹊跷…”听到大太太谢氏这么说老太太谢氏恶狠狠地说“查,把这件事给我仔细的查清楚,还有那个什么婆子,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
大太太谢氏用丝帕擦了擦眼睛,遮住了眼中的光芒,试探性的道“母亲,我总是觉得这事不太妥,万一查下去……,其实婧儿这孩子,一向都是好的”大太太谢氏又成功的在老太太谢氏的面前给欧阳婧上了一回眼药。老太太谢氏眼里冒火跟个喷火龙似的,一拳打在床榻上,“她敢,她要是敢动慧儿一根汗毛,我一定拔了她的皮。”欧阳慧像是被吓到似的,缩在老太太的怀里抖了抖“祖母,你不要生气,慧儿害怕。”低垂着头,嘴角勾起。小声的帮欧阳婧说着好话“祖母,大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那样做的……”
老太太谢氏慈爱的摸了摸欧阳慧的头发“乖孙女儿,对不起,祖母吓着你了。你不用怕,有祖母在,祖母给你做主。”
“谢谢祖母,我就知道祖母对慧儿最好了”欧阳慧说着红了眼眶。
老太太谢氏也跟着眼眶红了红,欧阳慧可是她的心头肉啊,老太太谢氏眼睛瞪着大太太谢氏“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太太谢氏心里早有盘算,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母亲,您也知道,自从上次慧儿跟婧儿闹了矛盾,慧儿失手把婧儿推到墙上撞了之后,婧儿醒过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的时候我看她看人的眼神都冷嗖嗖,有点瘆得慌。”
大太太谢氏说的是欧阳慧和欧阳婧闹矛盾,而不是说的欧阳婧和欧阳慧闹矛盾,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有意无意的把责任往欧阳婧身上推,虽然事实本就是如此,但这样就更加引起了老太太谢氏对欧阳婧的不满。再加上欧阳婧这些日子确实和以往不同了,这就更加让老太太谢氏把欧阳婧给怀疑上了,记恨上了。
老太太谢氏沉声没有说话,大太太谢氏淡淡瞟了一眼,知道这下有好戏了,接着继续说着“她先是嫌弃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不用心,不周到,把院子里里里外外地丫鬟婆子都换了个遍,其实这也没什么,她是欧阳家的嫡长女。换个丫鬟婆子也不算什么事儿。只是她换了人之后,新换的那些个丫鬟婆子都不听我的安排了。而且今天这个事,就是个面生的婆子撞的慧儿,不知道会不会是她叫人做的?”
老太太谢氏听罢冷声吼道“还不叫人去把她给我带叫过来。”
老太太谢氏刚发话,外边就有丫鬟进来禀告“大小姐过来探望二小姐了。”
老太太谢氏正在气头上只想立刻把欧阳婧叫到跟前来狠狠的骂一顿“叫她进来。”
丫鬟转身出去叫欧阳婧。
欧阳婧进门,飞快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大概情形,心中已有了大概,上前几步给老太太谢氏和大太太谢氏请安。
老太太谢氏恶狠狠地瞪着欧阳婧,也不叫他起来,只是冷声喝问道“你可知道错了?”
欧阳婧抬起头站起身来,目光清澈明亮,看向老太太谢氏“孙女儿不知何错之有?”“你给我跪下。”老太太谢氏狠狠地呵斥欧阳婧,那张有着皱纹的脸看着都有些扭曲了,
欧阳婧没有跪反而站直了身体,语气冷冷地道“祖母,孙女儿是来探望二妹妹的,进了这个房里之后,没有多走一步,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实在是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老太太谢氏一向不喜欢欧阳婧,尽管这件事情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事是欧阳婧干的,但凭大太太谢氏添油加醋的那几句话,老太太谢氏就认定事情是欧阳婧做的,恨不得拔了她的皮。“你个孽障,你把你二妹妹害得落入湖中,差点出了大事,你还说你没有错。”
欧阳婧挺直了腰杆,眼睛跟老太太谢氏对视“二妹妹落水与我何干,二妹妹落水的时候我在大哥的外书房,大哥的外书房和半月湖相隔甚远,我如何把二妹妹害得落水,难道我还会瞬间转移不成?”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太太谢氏厌恶的说“像你这种不尊长幼的东西,直接给我送去家庙里关起来。”听到这里,埋首在老太太谢氏怀里的欧阳慧偷偷的打量着欧阳婧,微微勾起唇角露出得意之色,活该,看你还敢不敢和我作对了!欧阳婧只是梗着脖子站着没动。大太太谢氏看了看站着没动的欧阳婧,有看了看老太太谢氏,做出一副着急之色“母亲,息怒啊,你不要生气,婧儿还小,还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回头又劝欧阳婧“婧儿,还不赶紧给你祖母认错,你祖母也是被气到了。”
欧阳婧看着这一个两个的唱戏,真想给她们鼓鼓掌!事情都还没有结论,就已经定了她的罪了。欧阳婧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为自己身体原主有这样可笑的家人感到悲哀。“祖母,母亲,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害得二妹妹落水的,那可有人证无证呢。难道就凭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嘛,空口无凭的就这么认定这事是我做的了?”
欧阳婧用讥讽的眼神扫过老太太谢氏的脸上,在慢慢的扫过大太太谢氏的脸上樱唇轻扯“就算是衙门办案,审案,不也是需要人证物证齐全,还有审讯签字画押之后才算数的。难道我们欧阳家就可以空口白牙的随便冤枉污蔑别人吗?”
“你……”大太太谢氏刚要开口,她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妈妈就掀开帘子进来了。“老太太,大太太,奴婢在后门抓到一个面生的婆子,随身携带着一大包银钱,好像是要逃跑。”
大太太谢氏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看了一眼刚才还言之凿凿的欧阳婧。她虽然面色保持平静,心里确在冷笑,这会看你还怎么狡辩,抓到了这个婆子还怕你欧阳婧不承认吗!“去,快去把那个婆子带进来。”
很快就有两个粗使婆子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婆子进来,那个婆子的脸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嘴角还在流血,管事妈妈在她腿弯处狠狠的踹了一脚,那个婆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磕到了地板,疼的脸都变形了!
管事妈妈把塞在婆子嘴里的烂帕子扯下来,还没问话呢,那个婆子就吓得一个劲的磕头认错求饶“老太太,大太太,饶命啊,都是奴婢猪油蒙了心,才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为了一些银钱就把二小姐撞入半月湖。奴婢已经知道错了,数老太太,大太太饶命!”
婆子把头磕的砰砰作响,很快额头就有一大片血,血水顺着额头留下来,又和眼泪混合在一起,弄得满脸都是,甚是难看。
欧阳婧扭头看向一边。正好瞧见欧阳慧对着她得意的眨着眼睛,欧阳婧懒得理会,垂下眼帘,一脸平静。“说,是谁指使你干的?”老太太问要还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欧阳婧?那粗使婆子跪在地上,呜呜呜呜地哭着道“是,是徐姨娘身边的林妈妈给奴婢一些银钱,叫我,叫我抱着一个大坛子从长桥上冲过去,就把二小姐撞到湖里了!”
婆子此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特别是老太太谢氏和大太太谢氏脸色瞬间的十分不好看,就连一旁得意的欧阳慧也呆住了。老太太谢氏还不死心,沉声问道“你说的可都是实话,你要是敢说谎,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如果老太太不相信可以把徐姨娘身边的林妈妈叫来跟奴婢对质”婆子接着说道“林妈妈说,二小姐害得徐姨娘小产,徐姨娘受了那么大委屈,也没有谁给徐姨娘做主,二小姐也没有受到半点惩罚。徐姨娘很伤心,没日没夜的在房里哭,她看不下去,说这个家太没公道了,这才买通了奴婢。想给二小姐一个教训的。”
公道!欧阳婧在心中嘲讽的一笑,欧阳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公道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