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券】第十七章空壳东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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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空壳东升(下)
老李看看时间,已经凌晨3点,就对狗脸彪说:“阿彪,时间不早了,大家散了吧。明天中午我和刘董过来看看你们老窝和地盘,然后大家再商量商量公司的未来与发展,另外再交待你们一个任务,让兄弟们去打听一下蓝落巷前几天发生的抢劫事件,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狗脸彪刚想问问缘由,老李又发话道:“专心作事,少说废话,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于你。放心吧,咱们的前途光明着呢!”
老李老瓦骑着摩托回到出租屋,老板娘早已入睡。两人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倒在床上。
“老瓦,你说我们组建帮派行吗?我总觉不妥,有悖我们身份。”
“小姐此事我已认真想过,我觉得没有问题,很有操作性,何况咱们成立的是公司而不是帮派。只要我们把他们往正道上引,不教唆他们为非作歹是完全可行的。现在收保护费是有点不妥,但我们可以象你说的那样把其艺术化,自觉化,等积攒起一定本钱,我们就大力经商。我细细观察过他们,本质都不是很怀,而且都是怀着梦想才来到澹耳,现在胡混也是由于生活所迫。就算万一有什么,我们也只是老板,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和我们也没啥大不了的关系,最多就是违反部队不允许军人经商的规定而已。”
老李认真想想,觉得道理还算讲得通,也就心安理得地睡觉了。
第二天,两人一直睡到10点都没醒。老板娘在外面把门擂得山响:“猪啊,还不起床!”
老李睡眼朦胧地打开门:“鬼啊!”一声惊叫,吓得老瓦直接滚落床下。只见老板娘披头散发,嘴里的烟头明明灭灭,怒目圆睁:“你才是鬼哇。老娘好歹也曾经美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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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直接无视两人的裤头背心,径直走进来,坐在老李床边,一声不吭地眯眼打量着老李的“胴体”。老李老瓦慌手慌脚的穿起衣服:“老板娘,你咋还有这般爱好呀?”
“升仔,昨晚有什么收获没有?本来昨天想和你们谈谈,但又不想多管闲事就忍住了。后来想想觉得你们人品还行,怕你们莽莽撞撞的不知上深浅吃亏,有必要指点你们一下,希望时间还来得及。现在你们还没惹出什么大祸吧?”老板娘虽然退隐江湖已经N久,但明显还是有点好奇与担待。
“老板娘,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们不错,大恩不言谢!昨晚没什么,只是碰到恒盛的黑煞了。”老李说:“我们过了几招。”
“黑煞?不知道。听名头应该是个厉害角色吧?”老板娘问。
“厉害倒是厉害,力大无穷,只是有点傻劲儿,象电影里那个大傻。”老瓦插话道。
“恒盛名头太大,你们莫要随便招惹,人家一根脚毛都比你腰粗。”老板娘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可我们觉得这次抢劫就是恒盛所指使,昨晚和他们碰触了一下,本想从傻大个那里套点话出来,却没成功,我们现在只是需要证据来证实这一点。”老李说出了心中的推想。
“瞎说。幸好我来找你们了,否则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对江湖一点都不清楚的白痴会捅出什么天大的漏子来。我告诉你们,象他们那样的大帮,是不可能抢你们那么点钱的。”
“说不清楚,我记得当时我们去兑奖时街上有很多混混,很明显他们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而且那个吴经理也问过我们不少事情,象是在摸底!”老李认真地说。
“那也不可能,人家只是纯粹的好奇也很正常呀。就你们这破落户,贼眉鼠眼模样,我也会好奇!”老板娘不削地说道。
“但那些小混混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我们中奖领奖应该只有源源彩票的人知道,源源彩票正是恒盛产业,而且抢劫地点恰好在他们的地盘之上,这怎么解释呢?”老瓦反驳。
“黑道错综复杂,有内鬼非常正常。”老板娘淡淡地说道。
“我觉得恒盛高层是不可能搞出这种事来的,一是对他们的博彩行业影响太坏,二是那的确是小钱。再说了那个吴经理难道就代表得了恒盛?照你们说的情况看,他们的一些小头目瞒天过海搞出来还是有可能,但也不排除别的中小型团伙打听到消息整出来的。”
“老板娘果然不愧是澹耳一支花啊!”老李递过一支烟说:“要是别的小团伙搞的我们找回来机会还是挺大,但要是恒盛的爪牙,那我们岂不是难办得很?”
“其实各帮各派,都有严格的帮规和等级。象恒盛那样的级别,他们的高层岂是一般人所能接近?你们要找的就是抢钱的人。我估计抢你们的该是恒盛的某个分舵,甚至只是某个堂口,更或是一些临时组织,抢你们的动机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是瞒天过海,所以他们不敢把事情搞得太大,帮规可不是谁都敢触犯的。你们要把握这个度,不要去碰触恒盛高层霉头,事情最好在底下解决。实在解决不了,也可以试试找他们高层反映,关键还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接近他们,另外还要看老虎护不护犊!”
老李老瓦和老板娘一阵谈话过后,推测得到修正,顿时茅塞顿开,计划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中午时分,结束和老板娘的谈话,两匹人偷偷溜到老板娘厨房里干掉半只剩鸡,又整掉2桶方便面后,跨上摩托,头顶烈日,直奔狗脸彪的据点而去。一切迹象表明,狗脸彪一伙混得实在不如人意。老李以前虽也想到过,但还是大感意外。
据点在东区最偏僻地段,房子是一栋破烂的闲置平房,面积60平米左右,计划推倒重建却又由于种种原因迟迟未能开工,现在基本没有什么使用价值,老板就半租半送地交给狗脸彪他们避风挡雨。里间横七竖八地摆着几张木板床,一台破电视,一把烂吊扇,角落里撂着些锈迹斑斑的砍刀铁棍,外间是黑忽忽的厨房和肮脏的厕所,蚊子苍蝇处处乱舞。一句话,脏乱差在这里能得到最好的诠释。
狗脸彪正和赵经理爬在破桌子上参照已经整理出来的“纲领”制定公司制度,看见老李老瓦进来,连忙起身迎上来:“王董,刘董,快来坐,老赵,快,给两位大哥看茶。”
“你们就住这里啊?”老李问道。
“是啊,老大,这里便宜麻。”
“靠,混黑社会混得你们这样实在丢人,我都不稀说你们。还收保护费呢!对了,阿彪,你小子不会是终饱私囊了吧?看你娃穿金戴银的。”老李盯着狗脸彪的项链说道。
“老大,这怎么可能呢?我把大家从老家拉出来,怎么能亏待自家兄弟家呢?我的这项链是充门面的,而且也只是渡金品,要不昨晚早被大牙抢去了。我们收的保护费只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和开销,我们兄弟有时受伤了都没钱去治疗,你看,我们现在还鼻青脸肿的……”
“不时还有一些帮派来打秋风,鸡脚杆上刮油,多亏这些兄弟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大家团得紧,不然我们只怕早被打散了。本来带大家出来是想发点财,吃香喝辣,结果却事与愿违,我狗脸彪实在无能,对不起大家啊!现在大哥你们来了,我们总算看到希望了……”狗脸彪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煞是可怜。
“那你们现在都有哪些地盘?”老李问。
“目前只有芭蕉西街属于我们,因为这里没人要。”狗脸彪神色羞愧地回答。
“阿彪,你们一个月能收多少?”
“差不多2万左右。老大,你知道的,这半条街很偏,店家又穷,只能挤出这么多来了。他们那些街是我们10倍不止,但我们还是比较满意,在我们老家,很多人一个月还挣不到500呢。”
老李没再说话,低头抽起烟来。
“怎么就你们两在家?那些人呢?”老瓦发言了。
“报告刘董,我把他们都派出去打听蓝落巷的事了。”
老瓦满意的点点头,开始大放撅词:“阿彪,你绝对是可造之才,我们东升公司的得力干将,我们鸿图霸业的有力助手,你想过没有,快则1个月,慢则至多3个月,我们就可以有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到时我们坐着真皮老板椅,喝着那个什么马啡还是咖啡,抽抽雪茄,再看看漂亮女秘的屁股会是什么感觉?你现在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感受一下。”直把狗脸彪听得心花怒放,满脸红光,眼里射出炙热的光芒。
“走,看看地盘去!”老李大手一挥。几匹人坐上摩托,沿街溜了几圈。看得老李老瓦心里哇凉哇凉的,街道又窄又破,处处坑坑洼洼,灰头土脸,跟乡场差不多,店铺也是一家比一家寒碜,一家比一家破落。附近的几条街倒是还看得过眼,虽然也很偏生,但比起这里却好上很多。
“阿彪,我们地盘着实难如人意,不论是地理位置还是经济实力都差到极点,没饿死你们算你们命大。我看上清东街和芭蕉东街还不错,比这里强不少,还有东平街,现在谁在管?”
“那是白虎堂的部分地盘,撒凯就是他们老大。在东城区象我们一样在恒盛管理不到的这片区域讨生活的4个小帮中排名第三,第四是火凤凰,第二是黑龙会,第一是飞车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