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琳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日常她所熟识的房间,而是一片陌生的草地,自己躺在一颗樱花树下,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地上早已被樱花瓣铺满,软绵绵的,很温暖,像家一样。
家?不对,这不是我的家。这是哪?苏水琳想张嘴询问,可是她又不问了:一只自己并未见过的狐妖,正坐在樱花树上,微笑着望着自己。
奇怪,我不认识她,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好像…我们一直都是对彼此了解很深的人,深到快要融合在一起了。
你是谁?我又是谁?苏水琳又一次尝试张开嘴,她突然发现不太对劲。这种感觉不像是自己不想说话,而是…而是…说不出话来!
确切地说,是张不开口,嘴仿佛被黏在了一起,极难使上力,完全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苏水琳很快冷静下来。这不只是单纯的禁言术或失声术,也不像是妖力所能做到的。
她企图抬起手来,从身上拿取几张符咒和自己常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这是她唯一的防身工具,她好歹也是一名猎妖师,再怎么说也不能不反抗地死在妖的手里,还是不带反抗的。
她很快发现事情不对,自己的身体完全操纵不了,手仿佛不是长在身上,而是在别人身上,像自己企图操纵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别人的身体。
她有些发慌:作为一名优秀的猎妖师,她还未入系统,就已经有了专属账号,在公司中也有着一席不小的地位,不仅仅是因为父亲是公司的总领,还因为她天生超强力的灵力和操纵力。她哪怕在公司中拥有几乎最小的年纪,实力却可以与一个经历过几年专业培训,业绩突出的人相对决而不相上下。
而现在的这股无名力量,连她都没见过,别说是破解了,就连是妖力还是灵力,她都分辨不清,哪怕是她父亲来,怕也破解不了。
“姐姐,你醒了?”树上的狐妖突然开口,脸上的表情温和而又俏皮,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妖,但反而不让苏水琳觉得讨厌,相反,苏水琳感到几丝熟悉感,仿佛这张脸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正当她十分担心要不要回应的时候,她自己,不,应该说是这具狐妖的躯体,在自己动起来。先是自己开口说话了,这让苏水琳深深吃了一惊:她一直以为这具躯体是自己的,只是因为妖术才不能操纵,但现在看来,这种说法完全不成立,因为它在动。
“阿箐?你又没修炼!?姐姐和你是怎么说的?再这样姐姐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张口让苏水琳着实吃了一惊,毕竟乍然听见一个和自己完全一模一样而又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换做谁都会有点震惊的。
苏水琳在吃惊之时,发现自己,不,是这具躯体的手也动了起来,轻轻撑起这具躯体,然后像个长辈一样地坐了起来,微笑着面对树上的妖。
“嘻嘻,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妈怎么会骂我们呢?走吧,时间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好吧,回去了。”
环境变换。
眼前出现了许多的记忆碎片,分散出去,附在各个不同的人或物品上,除了刚刚在一段场景中见过,被自己称作阿箐的狐妖以外,其他的东西和人苏水琳都没见过,她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奇怪。
…
“哇啊!”苏水琳猛地睁开眼,这次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熟识的房间,这让她感到高兴和安心。紧接着,她开始思考有关刚刚的梦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存在妖族和猎妖师。
她就是一名非正式的猎妖师,父亲在人界几乎最大的猎妖师公司:夏至公司做总董事长,虽然表面上这个公司只是世人眼中的普通大公司,但暗地里却是一个猎妖师培训和收购妖丹的公司。
每人都有自己的专属账号,密码就是自身的瞳孔,这就保持了公司上下几千位员工的私密性。苏水琳也有一个,只是非正式的,因为她还不是员工,特殊的身份才让她有了账号。
猎妖师有时也会做预言梦,像传说中的一样,有时猎妖师会运用灵力控制自己做预言梦,做出来的梦有多少真假要看猎妖师运用灵力的熟练度和灵力的多少。
苏水琳有些想不通。昨晚她并没有使用灵力让自己做预言梦,而且她控制灵力的能力是极强的,一般人至少要到接近而立之年才能接近苏水琳的控灵能力。
这也是要看天赋的,像苏水琳的天赋,就是特别高的那种,所以说,无论从哪种角度上说,都没有可能是无意间放出灵力来。
除非…除非是…寄梦?!
寄梦是一种用梦的方式告诉被寄梦的一方自己想说的话,在民间俗称“托梦”。而寄梦这种方法,是妖和猎妖师都可以做到的,只要在写上被寄梦一方的名字的纸上注入灵力或者妖力,把要寄的梦境回想一遍,就能成功寄梦。但成功率较低,一般只有特殊情况下才会有人选择使用这种方法,也算是被迫无奈才会用的土方法了。
苏水琳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谁会用这样不切实际的方法来告诉她什么事情,虽然她所在的晴涵高中里几乎都是猎妖师和妖,但没人会那么无聊吧?再说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不能当面说吗?
可也不像是普通的梦境,因为她明确地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波动,只是没能确认一下是妖力还是灵力,这股波动就消散了。
苏水琳所在的晴涵高中也不是一个普
通的高中,这所看似普通的高中却集结了附近几乎所有的妖和猎妖师。虽然在许多人眼中,这所学校仅仅只是一所高中,只是因为录取分数线高得出奇而出名,所以能上这所学校的,除了学校里自己打着特长生的名号而招的猎妖师和妖以外,只有成绩好到令人羡慕的极端优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