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选择

当五月的风吹拂在河边的杨柳时，嫩绿的枝条随风飘扬。放眼望去，一派生机盎然。

远望河边，一群六七岁大的孩子正在嬉戏打闹。走近一看，原来是三个大孩子在欺负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无助地蜷缩在地，任凭其他孩子拳打脚踢。

领头的那个大孩子笑着说：“怂包，怎么不告诉你爸去啊？哈哈哈哈哈……”

其他两个男孩也在跟着笑，而小男孩只能低下头哭，一声不吭。

领头的那个大孩子停下了对小男孩的攻击，说：“今天只要你从我的这里钻过去，叫一声‘力爷饶命’，我们就放过你。”说罢，大孩子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小男孩起身，饱含泪水的双眼正注视着大孩子，眼神里露出一丝怒气。

突然，小男孩就地捡起一块石头，猛地向大孩子砸去，随后转身就跑。一瞬间，河边就只剩下捂着头喊痛的大孩子和他的两个“小跟班”了。

当天晚上，大孩子的妈妈领着大孩子来到了小男孩家。他妈妈是村主任的姐姐，一脸横肉。那张涂着廉价口红的嘴正喋喋不休地冲着小男孩和小男孩的父亲骂着。而一旁的大孩子的头上已经包上了纱布，正怒气冲冲地看着躲在父亲身后的小男孩。

“今天这事儿没完！老杨，你是怎么管孩子的？看看都把我们家阿力打成什么样了！”女人边说边指着大孩子的头。“你要是管不下来，我来管！”

而小男孩的父亲却一个劲儿地低头道歉。最后小男孩的父亲砸锅卖铁凑齐1000块赔给了那女人，这事儿才算过去了。

夜里，柳花村家家熄灯睡觉了，唯独小男孩的家还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下，小男孩趴在炕上，父亲正在一旁给小男孩涂药。

父亲边涂边说：“大诚，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没骨气，让你受委屈了。”

小男孩转过头来看着父亲说：“爹，明明是大力先打我的，为什么你要赔钱？”

“不管啥时候你都要记住‘吃亏是福’的道理啊。”父亲意味深长地说。“虽然咱们穷，但是人穷不能穷素质。”

小男孩不说话了，侧过头闭着眼睛想着。他知道自己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知道家里除了稀粥和咸菜什么都没有。正是因为条件太苦了，妈妈才会回到娘家去借钱，妈妈受尽娘家人的白眼，最后才能弄到几百块回来……想着想着，小男孩的眼角湿润了。不知何时，小男孩进入了梦乡。

杨子诚回想起自己的童年，父亲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才帮自己拼来了一个县高中的学位。可惜自己不争气，没考上重点大学……现在父母下落不明，自己却窝在安全的地方……

他手里拿着当年打大力的那块石头，回想着。当年打他的大力，听说两年前，大力刚成年就出去吸毒鬼混，把家底败光不说，自己还吃了牢饭。现在想想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哟，大诚，起得真早啊。”何彪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杨子诚说。“想什么呢？”

杨子诚收起那块石头，起身笑了笑，说：“快洗洗脸，咱们一起去找汤盛。”

何彪走出房间，走到洗脸池前，拿起纸杯开始接水刷牙。杨子诚也从房间走出来，走到了另一间客房门前，这是魏忆的房间。杨子诚轻轻地敲着门。片刻，门缓缓地开了。只见魏忆早就洗好脸换好衣服了。魏忆见是杨子诚，就把他招呼进来坐了。

杨子诚一进屋，发现这间卧室的条件非常好：空调、迷你冰箱、电脑等应有尽有，墙上还挂着篮球明星的海报。看起来像是之前住在这里的老中医的儿子的房间。

杨子诚坐在电脑前，弯下腰打开了主机，魏忆则从兜里抓出一把狗粮，走到拉索身边，而拉索吐着舌头看着魏忆，魏忆就蹲下开始喂了起来。

杨子诚等着电脑开机，看着魏忆说：“看不出你还挺爱狗的嘛，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魏忆边喂边说：“之前在一家酒吧做酒保。”说着，魏忆摸了摸拉索的头。

电脑开了，杨子诚很顺利地点开了浏览器，说：“还好现在网络还没断，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得断网了。”

杨子诚快速地在电脑上看着与丧尸有关的新闻资料。这时候何彪也进来了，三个人在电脑面前看着昨天的M市新闻，突然一条M市政府的官方新闻出现在三人面前：

鉴于目前M市各区域都有暴动的市民，政府采取紧急措施，将在M市中心机场设置3架民航机免费供各位离开M市，前往F国。请未参与本次暴动的市民们在本月25日前往中心机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何彪最先说：“咱们收拾收拾走吧。”

杨子诚摇了摇头说：“咱们现在还不知道F国有没有丧尸。虽说F国在欧洲，相对于咱们这里当然更安全，但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的。”

“今天是22日，咱们要去的话还来得及，要考虑的话时间也还够。”魏忆看了看手表说。

“要不咱还是去问问汤盛吧，要走的话大家一起走。”杨子诚说。魏忆和何彪点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