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牺牲

杨子诚坐在副驾驶不停地翻阅手机新闻，嘴里碎碎念着：“昨天新闻不是说军队已出动吗？咱们这一路上连根毛都没有啊。”何彪双眼注视前方，手握方向盘说：“我估计这都是假的，肯定带着当官的走了，肯定是政府要安稳群众才这么说的。”

他们一路来到了凤阳道，凤阳道是一条距离M市还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突然何彪猛地刹车，强大的惯性使在后座呼呼大睡的小刘猛地惊醒，小刘没缓过神来，连忙问怎么了。何彪和杨子诚都没说话，全都注视着前方。小刘也往前面看过去：前面的路被上百辆车堵住了，上百辆车排列无序，看样子像发生了很严重的连环交通事故。

何彪骂了一句脏话，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泄愤。杨子诚故作淡定地问二人：“现在怎么办啊？”何彪不耐烦地说：“还能怎么办，下车呗。”三人慢慢地打开了车门，杨子诚正准备往车群中走过去，何彪拦住了他，说：“大诚，以哥多年看丧尸片的经验，可不能直接往前面走。说不定哪里蹦出一只丧尸，咱们就全玩儿完了。”杨子诚点点头表示同意。小刘在后面说：“那阿彪哥，咱怎么走？”何彪说：“咱往路边草地走，我刚刚观察了一下，两边都没有丧尸。”杨子诚和小刘都表示同意。就这样，三人慢慢地往高速公路的左边草地向M市方向走。走出几百米后，一辆QQ车从三人刚才行驶的方向开，大概也是要去M市的吧。QQ车看到前面的路被车群挡住了，也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只见男孩在前面走，女孩在后面跟。男孩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小心翼翼地向车群里走，杨、何、刘三人在路边边走边观察着那对男女。那个女孩貌似发现了旁边草地上走着的三人。指着三人的方向和男孩说着什么。片刻后，那对男女继续向车群深处走着。突然从右边一张没关窗的大卡车里跳出一头丧尸，狠狠地咬住了男孩的肩膀，那男孩忍着剧痛将丧尸甩开，用砍刀狠狠地劈着丧尸的脑袋。发出的声响将躲在车群中的丧尸引来，男孩一看丧尸足有几十头，知道自己抵挡不住，转过头去对女的大叫：“你快走！别管我！”话音未落，男孩就被丧尸淹没。女孩强忍着心理上的痛苦，转头就向杨、何、刘三人跑来。一头丧尸看到了那女孩，向她追来。女孩速度不够快，被丧尸扑倒在地。三人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女孩喊着救命被丧尸淹没。小刘大喊：“快救人啊！”拿着锤子和虎爪刀就想上前。何彪赶忙拉住他，说：“那女孩救不成了，被丧尸咬过的人都会变成丧尸的。”小刘呆站在地。又有几只丧尸发现了草地远处的三人，向着三人跑来。何彪见状，大喊：“快跑啊！”另外二人看到此情此景，不顾一切，掉头就往树林深处跑。大概跑了十分钟，三人回头一看，丧尸已经被甩得不见踪影 。杨子诚观察着周围，全都是高大茂密的树，连一丝高速公路的影子。杨子诚气喘吁吁地说：“完……完了，路……路没了。”

这时另外二人也气喘吁吁地看着周围，何彪嘴里骂着脏话，小刘则无奈地拿出手机，发现根本就没有信号。杨子诚说：“要不咱向前走，要是运气好能走到一片开阔地说不定就有信号了。”无奈，三人只能往前走。何彪走在前面，杨子诚在中间，小刘则在后面跟着。走了一会儿后，何彪突然停止了步伐，并示意二人停止前进。杨子诚和小刘看着何彪，只见何彪比出“嘘”的手势，然后指着右前方。杨子诚顺着何彪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大概二三十米外有五六头丧尸组成的小尸群正在一棵树下啃食着一具尸体。何彪竟然手持砍刀慢慢走近丧尸群，杨子诚无奈，拿着消防斧也慢慢走上前去，小刘则继续拿着虎爪刀走在后面。丧尸们发现了三人，朝三人跑来，何彪一刀砍中了那头跑得最快的丧尸的脑袋。杨子诚则有点胆小，拿着消防斧不知所措。这时一头丧尸扑倒小刘，小刘拿着虎爪刀一刀插进丧尸的眼睛里。不一会儿功夫，三人就将几头丧尸全都杀死。何彪示意继续前进，杨子诚在后面跟着。小刘则站着一动不动，杨子诚回头一看，小刘的左手正在滴血。杨子诚诧异地说：“小刘……你……”这时何彪也回头，发现小刘的左手被咬了。小刘低着头，留下了眼泪，嘴里一直念叨着同一句话：“我不想变成丧尸，我不想变成丧尸……”何彪轻轻地来到杨子诚旁边，拍了拍杨子诚的肩膀问：“这……这怎么办啊？”杨子诚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小刘。小刘抬头，对何彪说：“阿彪哥，你给我个痛快吧！”何彪杀丧尸总是冲在前头，对着人他可下不去手，更何况是自己的朋友。何彪摇摇头表示不行，小刘知道杨子诚胆小，于是没和杨子诚说同样的话。他卸下了背包，从包里拿出一包饼干。对杨子诚和何彪说：“大诚哥，阿彪哥。我没法再去找我妈了，你们俩要是去J市，请一定记得去五合村看看我妈。”说着，小刘便打算往另一边的森林深处走。何彪想上前拦住他，杨子诚却先拦住了何彪，杨子诚说：“小刘是不想连累我们，让他自己做决定吧。”小刘走出几步后站住了，没有回头，说：“包里的物资你们拿去吧，背包侧边有一个小玉佩，是我妈小时候给我的护身符，你们到了五合村记得交给我妈……”说着，小刘便渐渐消失在了树林里。

杨子诚含着眼泪来到小刘的包前拿出了玉佩，对何彪说：“物资咱留在这里吧，拿也拿不下，玉佩拿上，去圆了小刘的遗愿。”何彪点点头，此时天色渐晚，何彪提议爬到树上睡一会儿，杨子诚赞同。爬到树上后，手机竟然有了一小格信号，杨子诚赶忙打开导航，记下了回去凤阳道的路和方向。对何彪说：“咱能回去找车了，走吧。”何彪看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对杨子诚说：“天马上就黑了，明天早上再去吧。”杨子诚点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