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夏你……娇羞先生?
树夏首先开口说到。
易烊千玺什么?教书先生?
千玺不解。
树夏真是你。娇羞先生。
易烊千玺啊,我……我不是教书先生,我是……
千玺才要解释到,树夏便明白他是听错了,连忙又说:
树夏没什么,呵呵。
易烊千玺哦。
千玺单薄就说了这一个字。
树夏你怎么会在这里,大清早的?
树夏仍像昨天同他说话那样眨巴着眼睛,看得千玺直恍神。
易烊千玺我……想了一夜,想来谢谢你。
千玺羞赧地说到。
树夏……
树夏呆呆地看着他。
易烊千玺哦,就是那个……蜂蜜。
树夏你说什么?为了谢我,蜂蜜?你还为此想了一夜?
树夏可算是被惊着了。
看着树夏对自己的举动那不可思议的样子,千玺真想给自己两巴掌,平常千百万大单的商贸场上舌灿莲花、意气勃发的商界扛把子,在这儿说话竟连个三岁小孩的水平都不如,这巨大的反差是要搞死谁呀。虽说这么想了,却还是可怜怜只说了一个字:
易烊千玺是。
树夏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但我看得出来,你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
树夏引着千玺进屋,边走边问到。
易烊千玺是。
还是这么可怜的一个字。
树夏那么远的路你还这么早就赶来,你这颗天地可鉴的诚心是为了感动谁呀。坐吧,这是蜂蜜水。
易烊千玺为了谁?当然是为了你啊!迟钝!
千玺心里这样念到。
不过也不知这话说的到底是谁?
他接过树夏手中的黑陶杯子,一双大手避无可避地碰触到树夏细滑的手指,分不清是否是杯子传来的热度,还是彼此间微不可察的感应。树夏抽手的零点几秒的时间里,千玺竟然在感受这份情丝缠绕般的触动。树夏察觉到了异样,急忙后退了一步,转着亮闪闪的眼珠似有似无地揉捏着自己的手。两人一时无话,空气里安静得只剩下蜂蜜水散发出的甜蜜气泡因子在跳动。
树夏额……你喝水吧,趁还暖暖的。
树夏率先打破尴尬。
易烊千玺好。
唉,就算咱玺少总裁在议政决策上也是惜字如金,可这并不是一个模式好吧,他这是不会表达呀。
千玺此刻的眼里,除了紧张,就只是树夏的声音了,拿起杯子,仰着头一口喝完了蜂蜜水,随着吞咽的动作,性感的喉结上下攒动,树夏看得呆了两秒,接着说到:
树夏还要吗?我冲了一大壶呢。
易烊千玺好。
千玺答道。
“好好好。一个字先生,好吧。”树夏心里这么想着却没说出来。
树夏你还没吃饭吧?
易烊千玺没。
一个字。
树夏呵,我也还没弄呢。往常就我一个人,看你的样子肯定吃得金贵,但我这儿实在弄不出什么复杂的东西,你就客随主便吧。
树夏不好意思的说到。
易烊千玺好。
气死人的一个字。心得自在吧。唉……
在树夏生火操弄早餐之际,千玺不懂人间烟火,遂四下里瞅瞅望望。一条进山的小路已被草木掩盖得难见踪迹,树夏居住的是一间竹屋,屋子结实牢固,看上去该是才翻新过,只有一旁倒了一排的竹篱墙,更高的山上流下一条细窄的小溪,依着倒了的竹篱墙缓缓流出树林,进入稻田。小院里木柴堆下有蚂蚁筑了巢,倒扣的木盆貌似只能用来种花了。大石缸里的莲花才要发芽,墙角的薄荷倒是格外郁郁葱葱。再看看屋里屋外摆放的小巧物器,想来都是自己心上人平日编成织就的,想到这里,千玺心漾,爱之于我更喜上眉梢了。
只是突然间,千玺发觉自己身体状况不对,胸闷气喘,颈部及胸腹犯痒。“糟糕,怎的一时间竟将自己蜂蜜过敏这事儿给忘了。真败事儿。”千玺这么想着,可身体也渐渐泛出红点、红斑,伴着痛痒开始一阵阵犯呕。树夏听到异声,急忙过来一看。
树夏你这是过敏了?
树夏惊呼到。
他连忙扶住千玺,一步步慢慢将他搀扶进屋,心里边想着这人怎么这么重,边念到:
树夏不是……好端端的怎么会过敏呢?是你上山时碰到有毒的植物了吗?不对,那怎么会现在才显呢?
易烊千玺是蜂蜜。
树夏蜂蜜?蜂毒?你会蜂蜜过敏?
易烊千玺是。
千玺闷声道。
树夏那我给你蜂蜜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你是傻子吗?
树夏见千玺越来越难受,眼眶也急红了,但他这嗔怪的话语听在千玺耳朵里,千玺只觉得开心,于是艰难地笑道:
易烊千玺那是你给我的。
树夏笨蛋!我给你的你就什么都不顾地喝啊,我又没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喝。真是笨死了!
树夏觉得此人这副天人不平的脸孔真是白长了,到头来竟是个傻子。
易烊千玺呵呵。
千玺听到树夏这么骂他,不知死活的还笑了。
树夏笨蛋,笨死了。你先忍忍,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树夏急忙跑了出去,剩千玺一人躺在床上起起落落的哀吟。
千玺大概是太过难受了,加上蜂蜜过敏会出现气行不顺的症状,待树夏回来时,只剩一具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在床上苟延残喘。
树夏也好,清醒着的话我脱他衣服怕是会害羞得不让我弄了。
树夏心想着,于是凑前开始一颗颗解掉千玺的衬衣扣子,衣物一褪身,我的乖乖呀,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欣赏六块啦、八块了的肌肉呢,看着触目惊心的疹块,树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敷药啊,来不及啦!
树夏将已经捣烂了的马齿苋悉数均匀地敷在千玺起了疹的皮肤上,一丝一缕,涂抹得很细致,光胸膛就那么宽阔,还好自己采得多。抹完药,又将千玺轻轻扶起来,从后面岌岌可危的环住千玺的肩背,艰难地喂给他煎好了的马齿苋水,还给他塞了两粒自己吃的维C片。一巡下来,腰酸背痛,只怪自己个儿矮身子小。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及至日正中空时,床上的人似乎有动静了。千玺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动了动身子依然难受,痛痒之感却已消弭终止了。他本想挠一挠头,可刚要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牵住了,偏头一看,只见面向自己的,是睡着了的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还把嘴唇也给挤得翘嘟嘟的,千玺抿着嘴唇淡淡的笑了,牵住他手的人也不正是树夏吗。
千玺见树夏睡得熟,再看着那样惹人怜爱的小脸,顿时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他抽出手,缓缓伸向树夏滑嫰的脸蛋,用食指和中指细细的轻抚,抚过后还像捏果胶糖那样捏了捏树夏耳垂,弄得树夏痒痒得像小狗一样蹭着千玺的大腿根,千玺顿时眼眸一暗,灼热的火苗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这是歹念横生的节奏啊,停停停停停,就此打住。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树夏才柔柔地醒过来。同样,树夏一醒来也要伸手挠挠头,但这次,是千玺牵住了他的手,他拽了拽,无果,于是看向床上的人,正笑眯眯地盯着他。树夏慌神了。
树夏你醒啦,什么时候醒的啊?我都睡着了。呵呵
树夏不好意思地问到,脸上的压痕还在,潮红也未褪。
易烊千玺刚不久。
千玺对树夏那样子真是越看越觉得可爱。
意识到自己的手还窝在对方的大手里,树夏心肉一跳,连忙抽手,无措地解释到:
树夏我拉着你的手是因为……
易烊千玺我知道。
千玺柔声道。
树夏啊?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树夏疑惑。
易烊千玺你是怕我在睡梦中还是会痒得抓破皮肤是吧?
千玺的声音又放温和了好几倍。
树夏啊哈,是啊是啊,你说的是啊。
本来就是嘛,什么你说的是啊就是啊?树夏你也是笨。
易烊千玺那我的衣服呢?你把我脱了?
千玺若有似无地咧嘴而笑,明显看到树夏的脸更红得水蜜桃一样。
树夏人模人样的说的却不是人话。什么叫我把你脱了?可恶。你不是人,我不能不是人啊。
树夏心里歪歪到。
于是他又说:
树夏脱衣服算什么,我给你喂药老喂不进去,就只能我喝了,然后嘴对嘴喂给你喝。怎么样?
易烊千玺好嘛,好嘛!随机应变。
此时的千玺表情漠然,看不出内心里的想法。
树夏哼,当然啦。我多能耐呀。跟你开玩笑的,老实说,你现在感觉如何,能下床吗?我做了吃的。
树夏看着千玺关切地问到。
易烊千玺当然可以,我身体好着呢。
千玺一听自己的心上人给自己做了吃的,腿瘸了也要爬着去啊。
树夏是嘛?
树夏斜眼道。
易烊千玺当然啦,我……
千玺正想继续,但当他对上树夏的眼睛时,他决定沉默。因为树夏的神情似乎在说:
树夏分明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却被两杯蜂蜜水给放倒了,还敢说自己身体好?搞笑。
树夏身体刚好,少说话,吃饭。
树夏将米饭递到千玺跟前。
树夏想吃什么自己夹,别客气。
易烊千玺你给我夹。
颐指气使的兴味有了。
树夏什么?
树夏只觉得自己没听错吧?
易烊千玺你给我夹菜。
某人更讨厌了。
树夏我不。你自己有手。
树夏才不干呢。
只见千玺停顿了三秒,然后说到:
易烊千玺你给我的蜂蜜水害我过敏了,我差点一命呜呼。
这个答案满意吗,我的小乖乖。
树夏咳咳咳……你说什么?大哥。我叫你大哥。你把话说清楚。
树夏被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家伙吓坏了,天哪,谁来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之前的娇羞呢?还有什么“你给的我就喝呢”?我这短短半天时间里是见鬼了吧?
算了算了,见鬼就见鬼吧,吃完饭,点把香,送鬼去喝汤。
吃饭期间,树夏时不时抬眼瞄了瞄对面的人,眉宇间虽一贯的英气,但似有不悦之色,许是自己方才的神情太多露骨了吧,多的不说,起码这类的有钱人,尤其是此人这类有颜值,有身材,要什么有什么的有钱人肯定不愿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丝一毫有损自己颜面的无论什么事。但他刚刚的表现,貌似已经将心里的话写在脸上了。
树夏难怪啊难怪!切!钱眼儿里的奴役者。
树夏这么想到。
易烊千玺你在想什么?
千玺见自己心上人的脸上如此丰富多彩的表情,忍不住问到。
树夏啊?没,没想什么。
好像被抓包的感觉。
易烊千玺是吗?
千玺追问。
树夏是啊
树夏回答道。
树夏哦,对了,你昏……不是,你睡着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我不擅长做这些事,所以没帮你接,你自己看看吧。
易烊千玺嗯。
又一个字后,千玺起身走到窗户前的妆台上拿起手机。
树夏嗯!是大便拉不出来吗?真是……
树夏小声嘀咕。
易烊千玺你说什么?
千玺以为自己幻听了呢。
树夏没。没人出声啊。
树夏心里想到:
树夏这个人是不是病了一场之后就性情大变,开始隐隐地跟自己怼着干了。八嘎!有钱人的内心世界,他们累不累呀?
千玺打开手机,数十个,成百个电话、信息都快导致手机瘫痪了,除了于泽,便是千玺唯一的亲人,他的姐姐:易烊明舒。
还能是什么事儿呢?自己给自己摆的道,铺着狼牙棒也得自己去走啊。
于泽就不用回了,千玺打给了明舒:
易烊千玺怎么……
易烊明舒兔崽子你死哪去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没等千玺说出个“了”字,明舒的尖枪火炮便纷至沓来。
易烊明舒吃错药了还是抽风鬼上身了?老娘给你擦屁股擦的都快吐了,你死哪去了?说!
易烊千玺你是谁老娘啊?你是我姐。
易烊明舒亲姐就是娘!老娘就是你娘!问你死哪去了?说!
明舒估计抓狂得想撞墙了。
易烊千玺姐,我在外头,办一件大事儿。
千玺继续云淡风轻地说到。
易烊明舒办什么大事能比收购‘蓝海’更重要啊,啊?自从爸妈走后,姐姐我又当爹,又当妈的将你这唯一的亲弟弟拉扯大,一天福都没享过,一天都没抱怨过,就为了你长大出息了,咱姐弟两不至于被人像捏臭虫一样的捏死,你倒好,你……你……你说什么你办什么大事啦?你说!
这位姐姐估计已经在撞墙了。隔老远树夏都能听到女人那尖利的索命声,想想看,自己一个人过也挺好的了。
易烊千玺姐,姐,姐,你冷静冷静,你一直鬼叫我还能说吗?
千玺也是好没气了。
易烊明舒你说谁鬼叫,说谁鬼叫!!!
疯了疯了,已经疯了。
易烊千玺我发短信告诉你吧。挂了。
千玺不等对方回应便挂了电话,只听见手机里似乎传来电话那头女人的辽辽回音。
易烊千玺让你看笑话了。不过没事,既然是笑话那就该当笑话来看,是吧?
千玺温和的眼睛里映出树夏呆圆的脑袋,他忍不住但尽量表现得自然的双手搭上树夏的肩膀,柔弱无骨的样子,握在手里盈盈而溢的满足感。
树夏你没事吧?不是病糊涂了吧?我听你说话听得云里雾里的。
树夏对这个神经兮兮的人表示不解,自己已经够神经的了。办大事?在这里吗?什么跟什么呀?
易烊千玺你害我病倒的,我若是病糊涂了,你可要对我负责?
千玺跳动的眉毛显示出他此刻的好心情,自然树夏也能看出来。
树夏你这胡说八道的别是耍我,看你这养不熟的小屁孩儿样,早该知道你没安好心。
树夏完全被他弄糊涂了,但嘴面上硬撑着也要过啊。
易烊千玺你说我小屁孩儿?
千玺又挑眉。顺势动了动扶在树夏肩上的手指,恍如在钢琴键上跳动般。
树夏对啊,表里不一,首不对尾,就是个幼稚小屁孩儿。
树夏撅着嘴自认为趾高气昂了一把,却似乎没意识到这一切在那人的眼里像是对他充斥着无比浓重的吸引力。
易烊千玺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小屁孩儿吗?
千玺眼眸里的幽光暗了又暗。
树夏不傻,他对潜在的危险已有所察觉,又自以为聪明地话锋一转:
树夏当然啦,你应该不是小屁孩儿了,你是大男人了。
易烊千玺是嘛?
树夏是……是啊。
树夏满脸委屈地看着眼前男子的幽深目光,身体不经抖了一下。
树夏你是男……男人……唔……
热烈急促的吻不容置喙地落在了树夏柔软的唇瓣上,树夏惊觉,奋力推开男子,奈何男子给出的却是越挫越猛的姿态,无以覆倾的雄性力量顿时将树夏小小的身体完全笼罩,由浅到深,由轻及重的强烈的吻令树夏体软骨酥,神目无辨。树夏的发丛间,正是他所心心念念的魂牵梦萦般莲花香味,是的,他要攫取更多。
树夏小巧的双手紧紧抠在男子雄健的臂膀上,血丝艳丽夺目。待云潮伏落,男子仍喘着粗气,他看着树夏略微红肿的嘴唇,用手指轻轻抚去树夏脸上的泪痕,将人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喷在树夏耳畔。
易烊千玺我叫易烊……千玺。千年的千,玉玺的玺。宝贝,你呢?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不掺杂任何情感的落在了千玺脸上。千玺不动声色,树夏更是云淡风轻,二人之间只听得见此起彼落的呼吸声。好长时间过去了,树夏面无喜怒地对千玺说到:
树夏千玺先生是吧。很高兴认识你。可我并不想知道你是谁,更不想跟你扯上什么关系。就让我们把刚才发生的事当作一场梦吧。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