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羽陌就开始在林中练习了。双手上的鲜血,早已变成黑色的血痂,手虽然因为麻木感受不到痛感,但还是减缓了他行进的速度。而到了第三天,他渐渐熟悉了四肢着地的感觉。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树林中,一个身影正在快速的奔跑,他在抓兔子,从第四天开始,山洞里就不再出现食物了,羽陌只好自己每天出去捕食,是捕食而不是打猎,没有任何技巧,单单是靠这几天他练习出的速度。
那只兔子,被他一个飞扑抓在了手中,这时的羽陌,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迷茫与胆怯,取而代之的,则是狼一样的坚忍。
这几天的练习生活,让他的心性得到了极大的锻炼,每天在这树林中,像个畜生一样的奔跑,像狼一样的行动,心性再平稳的人,也会多了几分野性吧。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羽陌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用嘴叼着那兔子,跑回了山洞。
看着羽陌捕食野兔,树林里的那道人影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消失,无处寻觅。
第七天……
羽陌像往常一样出去练习,捕食猎物,当他回到山洞的时候,看见山洞的地上多了一瓶药,旁边的地上字则告诉他要把手上的血痂清理掉才好涂药。看来也不是一点人性没有啊,羽陌嘲弄的笑了笑。他走到河边,忍着痛,将自己手上的血痂一点点抠去,然后用清水清洗了一下手掌,之后将药涂抹在手掌中。
而手上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传来,羽陌啧了啧嘴,也没有多想什么,他回到了山洞,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羽陌就醒了,看着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的双手,他握了握拳,完全想象不到前一天晚上这双手还没有一点儿知觉,羽陌心中也是暗暗称奇。这是羽陌这么多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因为今天之后,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去寻找母亲的下落。不知道为什么,羽陌觉得他学习狼的行走方式学习的很快,或许说根本就不是在学习,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他可以在林间很顺畅的跑动,要不是因为手会受伤,或许我就能更早的学会四肢奔跑了吧。至于通不过考验,从他可以在林中捕食猎物,他就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通不过考验。
羽陌走出了山洞,只见衣着破烂的那个人已经站在山洞的外面,他后面,还有一只特别强壮的狼。“跟我走。”两人一狼就这么在林里走着。羽陌看着那匹狼,心里有些发怵,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这狼在那人面前竟如此安静,羽陌看向那人的眼睛,他眼睛一点波动都没有,又回头看了看那只狼,同样的,那只狼的步伐也十分稳健,这是他这几天练习锻炼出的眼力,这几天的练习,自然让羽陌对于狼的行走姿势有了很多了解。
羽陌跟着那人来到了之前那个巨坑中,那人道:“从这个坑中跑回山洞,那匹狼,则会追你,如果你被他追上,下场自然不必多说,我不会干扰你,自然也不会帮你,生或死,这就是你今天的考验。”
“从现在开始,你只要移动了半步,这狼就会扑向你,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一刻钟之后,你还愣在原地,那么等待你的,就是死亡。”
那人说完这些便向着山洞的方向走去,留下的只有那一人一狼。
考验,开始。
羽陌站在原地,他的腿不止住打颤,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落到地上,那……那可是一直狼,“我怎么可能跑得过他,怎么可能?”那匹狼带给了他巨大的压迫感,而那狼的眼睛,也一直注视着他,像在盯着即将被猎杀的猎物一样。
“没可能的,这匹狼那么强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跑得过它,跑过一只畜生!那人从开始就没想让我活下去……”
羽陌的表情不断变幻着,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可是他的脚就像钉在了原地一样,他不敢,不敢移动半分,他真的怕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羽陌仍然停留在原地,之前的一段段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是母亲,带着他走南闯北,从他有印象以来,一直都是在四处奔波。直到进了南坪村,他终于有了家,一个不大的土房,隔壁的大娘,和蔼的村长爷爷,还有自己的母亲。
“无论什么境况都不能慌乱,要保证自己能冷静的思考。”母亲的话,又回荡在羽陌的耳边。
之前的种种,如画幅一样,在羽陌的脑海中闪过。
“我不能死在这儿,我还要找到母亲!一定不能!一定不能!”这句话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
话音刚落,羽陌像箭一样弹射了出去。
而后面紧跟着弹射而出的,,则是那匹悄无声息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