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拥有任性的资本。
玛丽不知道昨天是怎么过去的,只是回过神来她就在自己的屋子里躺了下来,灯已经熄了,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泄了出来。
夜晚本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但也许是眼睛习惯了这种黑暗,玛丽把自己的手伸出去,小而细腻的手就那么呈现在眼前。
玛丽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很多人。
哥哥不过十二岁,手就已经有了厚厚的茧子。
卡卡西的手上还有着不知多少年留下的疤痕。
鸣人哥哥啊,纵使被人废柴吊车尾的叫着,手也不曾细嫩的像他的年纪一般。
还有村子里那些不认识的姐姐,她们从来不曾像一个女子一般护理过自己的皮肤,风里来雨里去,接着一个个的任务去做。
就连普通人啊,就连普通人,为了生存都会去磨出一手的茧子。
苏玛丽真的太幸福了……
幸福的不像话。
在这个世界。
玛丽把头闷在被子里闷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才压下一丝泪意。
掀开被子,玛丽不顾形象的把自己十字张开,望着天花板,努力回想着以往的自己。
以往十七岁的自己。
为母亲做的饭不合胃口而烦躁的自己。
为小小作业而烦恼的自己。
因为打工太累而放弃的自己。
为从小顺心而自满的自己。
记忆都太淡了,淡的只记得母亲含笑叫自己吃饭。
淡的只记得那天夜晚,少女傻乎乎许下离家远行的愿望。
然后就是新奇过后浓厚的后悔之情。
没日没夜的后悔。
没日没夜的叫人担忧。
没日没夜的任性。
没日没夜的被人宠着。
玛丽小心翼翼的掐了自己一把,还没用劲,就已经感觉到刺痛。
应该疼的,应该要疼的。
你太任性了,任性到你自己都失了耐心。
玛丽这么想着,就将手猛的用劲。
苏玛丽唔……嗯……
疼……
火燎火燎的疼,还带着一根针使劲刺到最深层的疼。
玛丽颤抖着捂着自己的嘴,眼睛里的泪花早就忍不住泛了出来。
好疼啊,疼得快要炸了……
明明以前,自己就连刀划伤自己都受的住的……
疼痛一直都缓不了,玛丽松开捂着自己嘴的手,眨巴眨巴含泪的眼睛,然后就笑了。
不过可以习惯的……
虽然很疼,但是可以习惯的……
玛丽下了床,拉开窗帘,望着漫天繁星。
苏玛丽我会死吗?
——不会。
——但你注定与灾难同行。
——这是你愿望的代价。
苏玛丽那你能收回我的愿望吗?
——神佛从不反悔。
苏玛丽那,我会死吗?
——不会。
玛丽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开玩笑一般的问着天上的神。
苏玛丽那我是救世主吗?
——你是,是救世主的救世主,是灭世者的救世主。
——你是被神眷恋的孩子,请不用怀疑自己。
苏玛丽如何救?
——你。
玛丽做了个梦,梦里她与神对话。
神告诉她,要不惧艰难。
神告诉她,它眷顾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