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划破了我胸前的衣料,露出一条若隐若现的白肉,汉霄的手颤颤巍巍的捏着刀柄,苍白的五官像贯穿了一条线,拉扯得几乎皱在了一起,铿锵一声,沾染血液的刀无力的落了下来。
他惊慌地,不可置信地一下搂住了我的肩:“梵阳,你,我……”
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我咬了咬舌尖,却尝到了一股浓浓的咸腥味,这股使人心痛难忍的味道,我真的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只轻轻的就推开了他的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听见我的声音,微弱得像吹进波涛汹涌的大海里。
他顿了顿,神情缓和了许多,一如既往平日里遇见什么事都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重重的垂下头,语气却是十足的坚定:“他们都该死。”
“这就是你吸取别人念力的理由吗?”
他拉起我的手,似有些着急:“离开这里,我跟你好好解释。”
解释?我征了一下,这两个字忽而无限扩大,回忆侵占了我的思绪。
叫我霄哥哥。
我很想你。
希望有一天,我在你心里会像窑止一样重要。
……
这些他对我说过的话像一根抛弃理智的情感线在我脑海中慢慢延伸,他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只对我一个人,他明媚暖心的笑也只对我一个人,那么,那些我从不过问的他的过去和秘密呢?
很矛盾,我一边厌恶他此时此刻的做法,不可原谅,又一边渴望他的过去和秘密,不能参与。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质问那个男人:“你为什么会被抓进来?”
男人依旧木讷,像被操控的木偶,干燥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很喜欢小花,但她不嫁给我,所以我把他杀了,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我扬起手,狠狠给了男人一个耳光,清脆响亮,手掌渐麻。
但我的心,竟有一丝庆幸,和上次窈窕被鞭打时一样,我知道,这种自私的心情都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
不可原谅的,又岂止是汉霄一个人呢。
“他该死。”我转身,对汉霄勉强挤出一个笑来,“与其让他就这么死了,不如把念力给你,死得也有一点价值,对不对?”
他紧皱着眉,眼神充满不忍:“梵阳,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原来是个什么样子?
我在心里咆哮:“难道在你故意拿假明现花差点害死我未来嫂子的时候就要和你恩断义绝吗?难道要在目睹你打着制裁的口号,私自用非法的手段掠夺别人生命的时候和你划清界限吗?”
可是我为什么不能呢?为什么这么舍不得呢?
扬了扬头,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全部看到汉霄的面容,他也顺势低了低头,神情竟比先前还要焦急,浓密的眉间拧成一团,深若浩瀚大海的眼里全是我的影子,直挺的鼻,梦里亲吻过我的唇,就连细微的毛孔,都一清二楚的映在我的瞳孔。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讷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