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霄的床很舒适,当我触摸到床铺柔软面料那一秒,一夜未睡好的困倦袭来,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往被窝里钻了钻,只漏出鼻孔呼气,白色的床单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玉兰花香,我悄悄嗅了嗅,他似乎查觉到我的动作,特意点上香:“我知道你喜欢花香。”
我撑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道了谢后,便彻底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汉霄话多,爱笑,是个阳光明媚的少年郎,茂盛而又鲜艳的合欢树下,他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我:“我陪你睡啊!”
我欣喜的点点头,拉着他的手一奔一跳的来到寝室,他宠溺的揉揉我的头,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额头,眼睛,鼻子,嘴唇缓缓而下,轻柔的抚摸着。然后,顺理成章的,他红润而又富有弹性的唇瓣慢慢的覆上了我的唇,彼此口吻交织,深情辗转。
最后,就快要在梦里把自己一世的清白交付出去之前,猛然惊醒,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却摸到满嘴的哈喇子,低头一瞧,被褥也湿了一小片。我心虚的四下看看,还好汉霄不在!
午后的阳光穿过沙帘,温暖的洒在床铺上,我望着那一块在光下异常明显的口水斑出神,回想着刚才做的春.梦,竟觉得惊险又刺激,甚至还有一点点遗憾梦到中断,甚至也没有作为一个未出阁姑娘家的羞耻,唉,自从窑止种了一种名叫寻梦鲤的毒药后,就没人陪我玩,孤独了几千年,好像是该找只公乘黄谈个恋爱了。
其实,喙凰鸟也可以。
要是这么想,汉霄也不错。
肚子咕噜叫了几声,我下床,刚掀开被子就看见他书桌上的饭菜,还冒着香喷喷的热气,袅袅热气钻进鼻孔,钻进心口,暖暖的,很满足。
吃完饭后,我又在他寝室修习了一会念力,等抬起头来时,天已经黑了,正准备回去,外面突然响起了一连串叮叮零零的铁链声,还有有气无力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在好奇心的趋使下,我偷偷透过寝室门缝打量外面的动静,只见手脚绑着铁链的男男女女们像羊似的被匈四赶了进来,我数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人,皆是一副木讷的神情。
外面响起了汉霄和骆五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我原本要回去的,可手伸出去的瞬间,疑惑心理却像一道惊雷,炸得我的手又缓缓缩回来了。
我躲进了汉霄的衣柜里,透过柜门之间细细的缝隙,可以清晰的看到半个房间。
没过一会,汉霄从外面进来了,他站在门边,依旧是一身素衣,很是英俊挺拔,他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床,我脸一热,感觉额头都快渗出汗来了,心里默默祈祷他千万不要去掀被褥,所幸,他的目光又转到桌上吃得干干净净的饭菜,快速扫了一遍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但很快的,那抹洋溢着满意的微笑变成了一道嗜着恶魔般的冷意:“把人一个一个带进来。”
话听进耳朵里,我不由得抖了一下,汉霄如此毫无温度的表情,我是第一次见。或者说,我从来没想过,他原本已经是一个很冷的人了,而在我看不到的外表之下,居然仅凭一个表情就可以把无情和寒冷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