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沉默，沉默。七岁的许宁躲在门后看着客厅里破碎的茶杯，他除了沉默还能做什么？他懵懂的双眸里此时填满了畏惧。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就算知道，一个六岁的孩子又能做什么？去拉住父亲扇向母亲的手？还是带上纸巾擦去母亲脸上的泪珠？他不敢，因为他知道，他一出去便会被正处于暴怒中的父亲一阵毒打。他害怕，因为在他记忆里从为见过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他父亲很爱生气，但这一次，于以往不同。电视破了，茶杯破了，母亲的脸上有一个通红的掌印。母亲跪坐在地，低着头，任由父亲不断的谩骂。好似感受到了许宁的目光，她抬起头，看向许宁，目光温柔，带着血丝的嘴角微微勾起。许宁看着母亲，身子往后缩了一些。下一刻，母亲便被父亲一巴掌扇倒在地。巨大的声响吓得许宁关上了房门。他躲进了被子里，用力把耳朵捂住，泪水流过了他的

嘴角，他咬着紧嘴唇，身体在颤抖，双手用力把耳朵捂上。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睡去。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走出房间，往日这个时间里本该准备着早餐的母亲已不见了踪影。客厅一片狼藉，沙发上双眼布满血丝的父亲在抽着烟，衣衫凌乱，本该在烟灰缸里的烟头散乱的躺在他的脚边。母亲走了，他想，但这一次，他隐隐感觉到母亲不会回来了。他感到很难过，但不敢哭出声。他转身准备回到自己得房间。“许宁”父亲开口叫住了他“把家里收拾了，我出去一会儿。”许宁停下了脚步，没回头，用颤抖的声音回了声好。听到他的回答，父亲站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背影有些萧索。当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之后，许宁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哭声中充满了委屈与无力，以及埋怨。埋怨父亲，埋怨他为什么要对母亲那么凶。他还埋怨母亲，埋怨她为什么要走。他的哭声响彻了整栋楼，惹的楼上楼下的住户不断埋怨，还有些人出了呵骂，他们不高兴，但没人去弄清他为什么哭，只是各自将自己家里的窗户关得更紧了些。他一直放肆哭着，直到嗓子沙哑，直到天色变暗。他想就此睡去，但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了起来，将客厅收拾干净。收拾完之后，他便坐在沙发，抱着腿盯着墙上的时钟。父亲说一会儿就回来，但时针已经快要指向了12点，门还是没有要打开的征兆。他再也撑不住了，就这样抱着腿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