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凉风习习。伯母翻出了长袖衫和外套给我们穿,要是看到我们脱衣服她就会骂的。 我最喜欢的就是秋天,天亮的刚好合适不早不晚。伯母还会晒一些红薯干或者菜干,放到楼顶上,不许我们上楼顶玩。我们也很听话,于是我们就上山玩,伯母也是不许我们上山玩的,她总说山上有吃人的怪物。可要是有村上经常上山玩的姐姐哥哥带着,我和敏儿是会偷偷跟上山的。我们村里的山不高,就在村子后头,山上有很多野果,不同时期就会有不同野果给我们村里的孩子享受。
当风和日丽的时候,我和敏儿就穿上外套,吃完早餐,帮伯母晒好红薯干。就会告诉伯母我们出去玩了,伯母看我们乖就许我们出去,出去的时候告诉我们不要去江边,她没有说不要去山上,那么我们就可以去山上了。村里几个经常上山的孩子会带我们去捡板栗,他们会保护我和敏儿,在他们看来我和敏儿都是家教严的乖乖女,不和他们野的,也没经历过摔跤。所以他们走两步就叫我们小心。有细心的男孩子还拿起木棍,把草拨开,让我们走。
到了山腰处,就见到那个板栗树了。它像一棵古树一样,有着粗大的藤蔓,底部的根也蔓延开很的地方。周围杂草丛生,有个男孩子说要小心,草里会有小青蛇。另外一个小一点的男生,流着鼻涕,说到“屁,我爸说现在山上没蛇了。”我不知道有没有蛇,但课上老师说蛇会冬眠,可现在有太阳出来,不保蛇也会出来晒太阳,我还是小心为好。
我们开始寻找板栗,这棵树是挺大的,但怎么果实就那么小呢,它的板栗是那种小小颗的,屁股尖尖的那种。不像我们平常在街市上人家煮好,整锅端出来卖的大块板栗。我小心的拨开草丛,找到我眼花,敏儿也在一旁认真的寻找。突然别的小孩子说“哇,我找到了好多”然后一堆人过去围着他,看看他到底找到多少。有人不服说“切,就这么点,我姐姐能找到比你多”然后又散开。我没过去,因为我觉得那是他的,过去了他也不会给我。我一屁股坐在草上,草真的好扎人啊,弄得我屁股痒痒的。我拿着一根树上掉下来腐朽的枝条,随意的划着泥土
我到是看到挺多板栗外边的壳,那个壳全都是青色的刺,我不敢动,他们说里边可能包着板栗。而我只看到了壳,确实没有板栗。当那些小孩像书里去非洲挖金子的人一样,低头忙着寻找他们的宝藏。我不甘示弱,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继续寻找板栗。
一阵风吹来,吹动了树枝,树叶和树叶之间的摩擦发出动人的“沙沙沙”声,那小孩学着大人,站在一块石头上对着远处喊“喂~”其他孩子也纷纷效仿。我和敏儿也站上去喊,然后等风停了,我们也停了。我们相互看着对方,笑得可开心了,似乎完成了一种神圣的仪式。
有人发现了一种长着红色果子的草,就惊讶的叫大家过来看看,说他发现了大秘密。我们好奇,放下手中的活,围了上去。“哇,可以吃吗”“不可以吧,咱们尝一下?”另外一个说“不要,会死的,我妈说不能乱吃山上的果子。”一阵讨论过后,我们又各自回到岗位,寻找着板栗。
终于,我在无数阵风吹过后,伙伴们发现多种奇怪的草后。我发现了我的第一颗板栗,它真的太小了。我欣喜若狂的拿起了它,嘴里发出“哦哦哦,快来,我捡到了”我举起它,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小伙伴们说“哇,厉害”却没有人围上来,他们又继续做自己的事了,然而我却满心欢喜的看着它,如获珍宝。我后来也捡到了几颗,但没第一次这么激动,也许是习惯了不声不响。
敏儿什么也没得到,可她却无所谓,在她看来,她就是单纯想上山玩玩,捡板栗都是陪同而已。
等到太阳好像已经没那么热了,风也越吹越大。有人说,我们走吧,明天再来,风大了,阴气重,我妈说小孩子不能在山上待太久。然后一群人像一个大部队一样,排着队,走在山路上,山的下坡有点滑,我不小心,踩到了竹子上脱落的竹壳,滑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却紧紧抓着板栗,生怕它们坏了。有个大点的男孩赶忙扔下手里的棍子,过来扶我起来,还说不疼吧,没事,你以后滑多几次就习惯了,然后拉着我的手下了那个坡。
我和敏儿到家时,我问她,我身上脏不脏,她转了我一圈,拍了拍我屁股说“不脏,那我呢?”说着她转过屁股给我看,我也拍了拍她屁股说“不脏”我们这才敢进院子里,我还把板栗装进口袋,为了不让伯母发现。伯母一边做她的事,一边问我们去哪了,其实她都没看我们。敏儿刚想说话,我就说“去姐姐家玩了。”我太害怕敏儿会说漏嘴,毕竟她心思单纯。
我小声叫敏儿进房间去,敏儿和我像小偷一样悄悄的打开了房间的门,我们坐到床上,我把板栗拿出来。小声的说“嘘,我们要保护好它们”敏儿点点头,和我相视一笑。
真实情况是两天放学后,我的外套拿给伯母洗,板栗却忘了拿出来,结果板栗随着水的流动漂了出来。就这样它们“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