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根子

览州，皆国二十四州之一，地广人稀，穷山恶水之地，自古山民彪悍，马匪猖獗，禄林跑镖之人遍地出，官府对览州无力，视而不见，览州三郡，勤于郡……

　　“哎，小根子，你听说了吗。”

　　喧哗的街道角落下，响起压抑兴奋的幼嫩男孩声，只见一条放满杂物的小巷里面，两个身穿破衣，身形瘦小，头发骚乱，面目脏污的七八岁小孩，正背靠土墙，说着什么。

　　小根子的眼睛刷一声，睁开，转头看着叶子哥带着兴奋笑容的小脸，受自小苦命生活压迫，使的心思早熟的他，立马知道叶子有能让他高兴的消息。

　　“说吧，有什么好事，能让你如此兴奋的好事不多啊。”小根子面容木讷平静，但目中灵光闪动的看着叶子说道。

　　“哎，你怎么能这么聪明？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你真是神童啊！”叶子先是抱怨了下，又恭维的说道。

　　“废话，我不聪明，我们能话到现在，就你脸上写的兴奋劲，是个人都能看出你有好事了。说吧，什么好事，能令我们的叶子哥这笑成这样。”小根子虽一脸鄙视，但还是很想知道叶子所说的好事。

　　叶子毫无在意他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小根旁边，呵呵笑道：“你不要说我，不是我这样，就是你听了，你的木头脸，也不比我强多少，我保证。”

　　“幼稚。”根子眼睛一斜，瞄了叶子几眼，吐声挖苦道。

　　“切，我幼稚，你呢？整天一副老头样，什么事都胸有成竹。”叶子毫不示弱的反击。

　　“我那是少年老成和自信。”

　　“哈哈哈，你才多少岁，牙都没长齐吧，少年老成？我看是幼年不，嫩牙老成还差不多，哈哈哈。”

　　“你，你…”根子被直气的小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知道木纳的他说不过叶子，只能在心像往带时骂道：臭叶子，死叶子，笨叶子…最后只得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叶子。

　　叶子见根子不说话，知道他生气了，不过去毫不在意的接着道：“百武林门你还记得吗。”

　　见根子一脸迷惑，叶子又说道：“三年前，你五岁时，刚遇到我时。”

　　根子一怔，又听叶子提醒到“狼虎他们你不会也忘记了吧。”

　　经过一连串的提醒，小根子终于想起三年前的一件事，表情紧张，惊喜语气，惊疑问道：“难道百武林门又招收杂事弟子。”

　　“不是”

　　“是武流门”

　　听道“不是”，小根子紧张的表情松开，眼神失望又听到“是武流门”刷，抬头，看到叶儿哥的笑，听着叶子重复道：“是武流门招收外门弟子”

　　根子捏着手冲着叶子而去，廋小的小脸上，佯装怒道：“嘛的，敢耍我。”

　　叶子看着小根子生气冲来，一边抬起比小根长一小段的手顶住小根子的肩膀，一边陪笑道“小根子，呵呵，你先别生气，别生气，你听哥说，听哥说。”

　　小根子也知不是大了他五岁的叶子对手，所以也只是做做样子吧了，重新坐下后，瞪了叶子一眼，语气有点激动道“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听谁说的？”

　　也不怪根子这样，要知道，自从拥有乞丐这个身份的他，每次与人对视的他，他看到的，都是别人眼中闪现‘或鄙视，或厌恶，或冷漠，或怜悯，或戏谑，或骄傲，或高高在上，或理应如此’。

　　每想到这些，他愤怒，愤怒自己的身份，他不甘，不甘自己的命运。

　　但，根子知道，他既使愤怒不甘，他也只能将只深藏心底，只能每次在深夜里流泪的时候，内心发下他年幼的誓言：“他日，定要挣脱乞丐身份的牢笼，成为人上人，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些根子从未对人说过，那怕是这三年对他最要好的叶子也不坦言。这恐怕也是根子为人内向的表现吧！内心世界灵通多变，却不对人言。

　　现在让实现誓言、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了，也就内向的根子，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激动的不得了了。

　　叶子毫不在意他的瞪眼，也没有注意到根子的语气，重新坐到小根子的身边傍，正色道：“消息是我今早在镇门口看到的，告示上白纸黑字的上书写着‘武流门示：

　　因本盛强门可期，于今天下午于三河镇东七里外武流山下招收三百弟子。

　　杂事弟子一百五十人，月银一两。

　　百外门弟子一百人，月银五两。

　　内门弟子五十人，月银二十两。

　　岁限：十多二岁，十少一岁，落日事止’你看”

　　说道这，叶子看见小根子目光古怪的看着自己。不由问道：“怎么了？”

　　小根子幽幽的看着叶子，深沉叹道：“恭喜你了，以后你……”

　　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什么。想了想，小根子又说道：“你进了武流门后，一定要小心，不要惹事，我不在你身边，帮不了你出谋划策。”

　　叶子怔了脸色，好一会，才识得好兄弟不够岁数，他才多大，七岁快八，自己多大，十二岁，相隔五岁，近在眼前，称兄道弟。然而武流门的收徒条件却是如在这两小兄弟前，隔离着一座山，尺近天涯。

　　沉默，充泣杂物小巷，时间好似要停流，无声被打破。

　　“走吧，我送你去，免得你在路上惹事，担阁时间，错过进入武流门。”

　　小根子平静的声音再度响起，吱嘎声接响，却是根子踩在杂物上发出，叶儿哥见了忙起身跟到根子身后。

　　出得小巷，看着走动散动的人群，感受了下稍热的阳光，根子说道：“时间足够，先买几个包子。”

　　跟根子在身后的叶子，看着稍向东斜的太阳，说道：“用去这么早？”

　　前面的根子听了，气笑反问道：“早？你以为七里地很近吗？你以为我们能赶多久的路？你以为你很有优势吗？要知道武流门能和大剑宗、百武林门并称，为方圆百里三大门派之一，有多少人想入而不得门路，现在武流门突然招收三百弟子，不管什么原因，肯定会有很多人前往，我还怕去晚了，人家收够了呢。”

　　叶子被根子这翻话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在心里感叹到：吗的，根子怎能怎么聪明，跟个书老头似的，凡事到了他面前，似是不是事，连我这个以前的小少爷，现在当他哥的，都只能听他的，唉。

　　三河镇虽是镇子，但平日里除了三河镇周边的三大门派和那些过往的商人，这镇里乡里的都一口一个三河城的叫。

　　根子和叶子一前一后，在街道上向东而去，片刻后，来到一家包子铺。许是到响午，也可能是包子快卖完了，包子铺的老板正在收档子。

　　“老板，这包子多少钱一个。”叶子站在一包子笼前问道。

　　老板闻声抬起头来，微笑着的朝叶子看去，见他一身乞丐样子，脸色从微笑到淡然，再到不耐烦的说道：“二文钱三个。”

　　叶子见包子铺老板前后的变化，脸上没有露出什么不满，对于这种情况，他和根子早已思空见惯，掏出身上仅有的三文钱，又从根子伸来的手中接过一文钱，又对老板道：“老板，给我来六个包子。”

　　老板不情不愿的从铺里出来，看着叶子脏乌的手中那四个文钱，眼中闪过一抹鄙视的目光，从包子笼中拿出六个包子，拿起一张白纸包起，给了叶子，并从叶子手中接过四文钱，转身回了铺子，没有再同叶子说一句话。

　　根子接过叶子挮来的包子，边吃边走说道：“走吧，先带我去看看告示。”

　　叶子也一边吃，一边跟上，两人再次向着镇口而去。

　　当太阳当空居中时，根子在叶儿哥的带领下，站在三河镇东城墙面前，看着上沾贴的白色告示，这几年在叶儿哥耳学目染之下，口中有丁点儿墨水的根子，细致的把告示看了个遍，总算把这招收外门弟子们事给弄明白了。

　　原来近年来，这三河镇周边的三个武林门派，‘武流门，百武林门，大剑派’准备联手向外阔搌势力，目前已将邻近的百田镇、林中镇占领，武流门考虑到不够人手问题，所以决定以后每过三年，都将招收三百名弟子。

　　根子看了告示，对事情因果有了解大概，特别又知三年后还有机会拜入门派，心情变得很不错的他，转身哼着熟悉的、属于他的小曲声，朝东直走官道而去，叶子见了，忙跟上脚步。

　　两人头顶烈日，身带包敷，哦不，应该是叶子身带着包子，在人车撩撩的官道傍上并肩前行，时不时的传出叶子的“今儿的大阳怎怎么热”“怎么大的官道上都不吹来几口风”之类的抱怨话，和根子一连串的“嗯嗯”声……

　　午时末，两人来到一叉路口前，看着大小相同，方向不同的官道，一条在平缓地上，不知去往何方，何处尽头，道上相隔数里的拉货马车与乘人马车，走路的，骑马的，或相向或反向行进着。而另一条则突进起伏不定的密林中。踌密的木林，阴暗的道路中，似是有未知的恐怖，在择人噬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