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艽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斜身向外掸去袖间的余渍,几步走过单手扶住广袖,将茶杯端到她面前。
“多少喝些……暖暖身……”
昔日满是严肃冰冷的俊面当今映眼的半认真半哄骗的浅笑
“二哥……”他这是在给她台阶下?
眼眶微润,刘雪儿点头低身凑近抿唇小口饮着,随着杯中淡绿的暖茶的愈减,茶杯小心倾高直至她饮毕,他才搁杯抬手抚了抚那一头软发柔声叮嘱
“近来楚蘩多雨,万要注意保暖,免得染了风寒……”
抬头见得一袭白衫墨发,宽袖湿了大半,零星点点,清冷的凉风拂面他竟有些出汗。
“二哥在忙?”
“恩?”这意外的一句问得突然,刘艽一怔,半天松口才点头又斟了杯热茶递过她,坐下
“恩,方才回府……”
“方才?”二哥卯辰之时便开始准备出门,而今……转头,纱帐外溟溟薄雾,巳时怕有了吧……
尽管他已吩咐小厮,尽量压低声不要扰到扰到南厢,但作为一个休养生息多日的病号,整日的小鼾让她已经够精神,以至睡眠浅到小小的动静便可转醒。
“很忙吗?”她仰头看着他,好看的眉有些微皱,像个小大人一般,刘艽有些好笑,抬头大掌而下,一个弹指瞬间让刘雪儿有些懵,单手捂着额,满面茫然。
“你呐……首要任务便是养病,府里的琐碎小事有管事,大事有我和大哥……大可放心吧”
柔声的一“恩?”后,映眼的的仍是她满面执着的面孔,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起身单手扶着额苦笑。
“不要瞪二哥……”
“没…没有!”她这才展了眉嘟唇,想要与他一番争辩,总说她瞪人,明明是没有的事。
『没有吗?』
刘艽不远的白团散着难以形容的白光微浮,她无奈
“真没有!”
这猛地一站,原本懒散披在的外袍哗地落地“好好好……没有,没有!”
男人连忙脱下自己的长披袍一个单甩披在她身上,尽管是满面担忧但仍是耐着性子柔声。
“雪儿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语句中的敷衍刘雪儿可以听得出,但对于刘艽的妥协还是满意,虽然方向错了但至少结果是理想的。
“二哥……可是很忙?”
“罢了。”本是想着回府便不再说那些身外事,但见她这般执着他只好微微轻叹坦白。
“并无什么大事只是丞尙九大人想讨幅寿图罢了……”
“寿图?”尙老爷子早逝,余府暂无老祖过寿,能让二哥出手的怕是
“皇族可是有过寿?”
“恩?”刘艽抬头眉目间显然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有收回,微微一笑
“雪儿怎知……”
“尙府并无庆寿之人,能让尙大人亲自讨要寿图,而且还是二哥的……”她抿唇“怕不是一般人……”
“好!”刘艽轻笑两章轻拍几声响“丝毫不差,正是皇族……”语罢抬脚绕过圆石桌,端起方才被她推出的瓷杯,凑唇轻抿
“下月初七,太后娘娘六十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