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真源允诺了假装未婚夫一事,郑含烟心情大好,过了几日再去看张真源,态度也缓和许多。
张真源便趁机打听:“姑娘,不知我现在身处云门何地,几时动身去见姑娘父母?”
郑含烟并未多想,答道:“这是云门的一个偏院,平日甚少有人来。等时候到了,我自会带你去见我父母。”
她的目光在张真源脸上游移:“不过你得小心点,我家里……有些乱。”
张真源故作迷茫地点点头,其实云门内部分裂一事他早有耳闻。自从云门长老之一云中仙宣布脱离云门,将掌门一位交给年纪尚轻的郑含烟,已有不少人欲欺新掌门年少,想从中占点好处。
见郑含烟眉宇间似有疲惫之色,张真源替她倒了杯茶:“姑娘神色仿佛不太好,喝杯茶歇一歇吧。”
她倒也爽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多谢,等你伤好以后我就带你去我家的家宴。”
张真源见郑含烟神色放松,此时便有意要打听云门的消息:“对了姑娘,我想着这两天去集市置办一些东西,不知道姑娘可否告诉我去集市的路线? ”
郑含烟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勉强回了一句“不必了”。
“虽然是做戏,但女婿见岳父母,不准备点礼物,似乎不太合礼数。”
张真源知道郑含烟此时内心生疑,连忙把自己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郑含烟听了果然脸色稍霁,缓缓道。
“呆子!你可知云门是什么地方!你以为可以随便来随便走么!”
张真源趁势追问:“在下见识短浅,还请姑娘指教。”
郑含烟盯了他好一会儿,说:“云门地处江南郊外,离集市远得很。你有这心思就很好了,不必担心其他的,替我应付过去就行。”
张真源暗暗记下这番话,顺从地点点头:“只是在下身上带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姑娘兴许还要自己应付多几日。”
郑含烟长叹一声,不再言语。惆怅的模样与往日里江湖中人口口相传的妖女形象大相径庭,张真源心中不禁泛起些许怜惜。
犹豫了一下,正想开口安慰一二。忽然外面有个一身劲装的少女叩门进来:“师姐!京都有来信!”
郑含烟回神,忙问:“是何人所寄?”
“是柳师姐!”
郑含烟连忙起身,也来不及跟张真源再交代些什么,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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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丁程鑫和江舜华都起得很早。两人昨夜盘算许久,确定已离开京都地界后决定转水路去往江南。
“希望含烟能早些找到宁王。”江舜华站在船头,目光投向面前的滔滔江水。她回忆起在江南与柳笙箫还有郑含烟一同度过的少女时代,内心忧伤又感慨。
这会正是春季,江上的风还带着些许凉意,丁程鑫从船舱里取了件斗篷出来给她披上,十分体贴:“夫人小心着凉。”
江舜华还有些不适应丁程鑫的照顾和体贴,下意识地侧了侧肩膀想躲开他给自己披斗篷的动作,只是丁程鑫没给她拒绝地机会,按住她的肩膀,为她系上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