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朕今日特地传你们来此的缘故。”傅润声似是想起什么,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怒道:“宁王乘船行至江南一带的河畔,遭遇杀手伏击,不知所终!”
“好大的胆子!”丁程鑫脸上隐隐有怒意浮现:“竟然敢暗杀宁王!”
傅润声轻叹道:“如今贩卖私盐一事苦无证据,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此事仍需从长计议!”
江南?
江舜华略一思索,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娇俏的身影,她微微屈膝,道:“臣妇僭越,求皇上恩准,让臣妇与乐王一同前往江南调查此事,寻找宁王去向!”
傅润声闻言心中更加苦涩,那句“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疏”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御书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晏听弦仍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姿态不卑不亢,十分从容。
“那便按乐王妃……所言,朕准了。”
丁程鑫朝坐在龙椅上的傅润声恭敬叩首:“臣谢皇兄恩准!”
出了御书房,江舜华拉着丁程鑫忙不迭地前往披香殿,正好在殿外撞见了为明贵妃采花的宋安唐。
“舜华姐姐?”
宋安唐提着花篮,望见江舜华与丁程鑫相携而来,一个白衣袅袅,一个紫衣飘飘,好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安唐,马上飞鸽传信给你二师姐,让她派宣州的人手在江南一带搜寻宁王下落!”
宋安唐见她一脸肃然,猜到大约是有要事发生,连忙点头应下。
“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动身前往江南,告诉笙箫,她的婚宴,我恐怕不能参加……”
“大师姐会理解的。”宋安唐回身进了披香殿,江舜华与丁程鑫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丁程鑫担忧自己弟弟的处境,问:“舜华,方才……”
“收信人是安唐的小师姐,江南云门的掌门人郑含烟。”江舜华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我如今既是夫妻,你有难处,我必然要出手相助的。”
丁程鑫见她神色笃定,想来是对程门的人极为信任,焦虑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也好,如今江南的官员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回府后马上收拾收拾,快马加鞭赶往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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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乡,景色宜人。四处都是潺潺流水,百姓依河而居,生活富裕。
张真源刚醒来的时候,先是看见了横在屋顶的房梁,耳边是屋外的流水声。他挣扎着坐起来,不小心扯到了胸口的伤,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怎么起来了?”屋外的人闻声推门而入,张真源抬眸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进来的是个娇俏灵动的女子,一袭简单的红色贴身纱裙和乳白色内衫,胸襟处绣着一尾栩栩如生的鲤鱼,似是要游走一般。额前一缕用碎发编成的小辫子扎到脑后,其余头发如瀑布披散而下,垂至腰际。
女子背着的长刀说明了她习武之人的身份,还有一串像皮球一般大的铃铛,用红绸带系着别在腰间。张真源仔细端详着,隐隐觉得那红绸带与铃铛的做工都不同寻常。
“你怎么不说话?”那女子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张真源回过神,连忙作揖行礼:“在下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这里是何处?”
女子回道:“云门。”
云门!
张真源暗暗吃惊,此地竟是传闻中江湖最神秘的帮派云门的根据地。
“冒昧请问姑娘芳名……”张真源斟酌了一下,还是装出不解的模样问:“云门又是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