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喝了半天,隐约楼下有人在吵吵嚷嚷的,说话的应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老年男子,那男子道:“无量天尊,这酒楼什么时候不让人喝酒了?真是稀奇哦,就如同皇帝说天下人一律平等,青楼小姐说贞节一样。哈哈!真可笑!”
“你……”听雨楼的掌柜被那中年男人说得哑口无言。
“呵呵!这倒是厉害了,苏小兄弟,咱们也去瞅瞅这位老兄何方神圣,来酒楼喝酒竟求而不得。”陆鸿渐放下酒杯,起身来对苏慕尘道。
“便随前辈走上一遭。”
二人刚走出房门,又听见楼下的掌柜解释道:“并不是不让喝酒,可是你乃出家人,我等怎好卖酒与你,坏了你的修行?实在是不妥,不妥。”
二人一愣,原来在楼上闹事的是一个出家人,这不由得让他们想到大光头,一脸慈悲,手持佛礼。一个得道高僧的形象闪现在苏慕尘脑海中,大师兄净灵曾经也是僧人出身,只是……
“这有什么关系?”那个中年人反问道。
待二人下到一楼,却只见一个白袍道士左手持剑,右手拈须,颇具仙风道骨。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以为是一个和尚,原来是一个道士。
“出家人不是有八戒吗?戒酒就是其中之一。”听雨楼掌柜对那中年道士说。
苏慕尘一笑,这就是这个掌柜的无知了,八戒乃是佛门的清规戒律,与道门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个道士欲要喝酒,那也是可以的。
“放屁!”那白袍道呸了一声。“那是和尚们的规矩,你怎生将和尚的戒律用来约束我道门道士?”
“啊?”那掌柜尴尬地叫了一声,他看了一下四周,颇有点见识的人都窃窃私语,正在笑话于他。那掌柜连忙赔礼道歉说:“哎呦!怪小人孤陋寡闻了,这位道爷,您要吃些什么?”
那白袍道士瞥了一眼苏慕尘与陆鸿渐,知道陆鸿渐是一个高手。他笑语盈盈,而眼睛里却闪烁着杀意。“阁下二人追了贫道一个月了,今天终于肯现身了么?”
这却叫苏慕尘与陆鸿渐有一点摸不着头脑了。他们什么时候追这个道士了?苏慕尘抱拳道:“怕是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这听雨楼喝酒的闲客,并不认识道长。”
“是么?那当真巧得很呐!”那道士故意冷笑道。因为他并不信苏慕尘说的话。“贫道在孟关喝酒,你们在,现在贫道到了山阴,你们依然在,当真叫人匪夷所思。”
“说不是便不是,你这牛鼻子哪里这么多话?”陆鸿渐知道这道士并不相信他们,那么有什么好说的。大不了先打上一架在再吧!
到了这个地步,围观的人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一溜烟全跑了。那道士冷冷一笑,以奇快的速度将左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那么,我便试试足下高招了。”
咻!
那道士一剑劈向了陆鸿渐,陆鸿渐伸出两个手指,稳稳地夹住了那道士的剑锋。冷笑道:“牛鼻子,你还差得远呢!”
那道士大惊,道:“这紫昀门的王烈还真的看得起我啊!竟然派了一个破道境太清期的高手来杀我。”
“想来是道长误会了,我与陆前辈并不认识你口中的王烈,我们只是路过山阴,不日便要离开,仅此而已。”苏慕尘向那道士解释道。这道士修为深不可测,但是差陆鸿渐一些。既然可以解释清楚,那就没有必要一战了。
“贫道凭什么信你们?”那道士收剑入鞘,却仍然不太相信苏慕尘他们。
“这很简单,道长你吃你的喝你的,我们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井水不犯河水。”苏慕尘说完,与陆鸿渐一起上楼去了。
那道士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也是,王烈老儿向来不善,这种宗师也不是他可以命令的。我且胡吃海喝一顿,再作计较。小二!”
店小二见打不成了,立刻跑过来笑问道:“道长,你要些什么?”
“给我最顶上的屋子,贫道要喝酒赏雨。银子少不了你的。”
“可是……”店小二却犯难了,最顶上的屋子已经给了刚刚那两个人了,哪里再在屋子给他?
“可是什么?”
“最顶上的屋子已经给了刚刚与道长打架的那两位爷了,实在对不住道长了。”店小二壮了壮胆子,硬着头皮对这道长说道。
道士想了想,径直朝顶屋走去,头也不回地说:“我去与那二人商量一下。”
……
回到屋子里,陆鸿渐冷哼一声道:“啍!这个臭道士,太目中无人了,气死我了。”
苏慕尘呵呵一笑,替陆鸿渐渐倒了一杯酒道:“误会嘛!在所难免,江湖误会,更是如此!”
“嘿嘿嘿!这个小兄弟说得对。”
突然!
那个道士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身清气,好像刚刚在大堂上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
“哼!你来干什么?不怕我们追踪你这牛鼻子了吗?”陆鸿渐翻了那道士狠狠的一记白眼,不爽的心情立刻又冒了上来。
“正因为你们可疑,所以才要时时盯着你们,不然贫道不放心。”那道士自然不会向陆鸿渐赔礼道歉的。
“你……”陆鸿渐猛地站了起来,却被这道士气得不知道怎么去反驳他。
“莫不是道长还有什么指教吗?”苏慕尘谦谦君子,自然不会像他们一般。
“嘿嘿!听说这顶层是一个观雨的绝佳之地,贫道只是想上来看看,小兄弟你们吃,不用管我。”那道士说。
原来如此!想来这道士虽然行事急躁了一些,但是心眼也不坏,他看看这风景,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那便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