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尘送走了聂政之后,便回到大座上,继续处理自己的军务,明日便要开始练兵,不知道那几个领事是否有胆量再违反军纪,不过依苏慕尘的猜测,他们应该是不敢了吧!
夕阳。
夕阳在黄昏中,将时光拉得越来越长。军营中不时有号角低沉地吟咏着。将士们在渐冷的低吟中徘徊着,应该是在巡逻吧!
天边的绛霞已经把天际染到红得发黑!
也不知道怎地,营地中忽有蟋蟀在叫唤着。让远在边疆的士卒们突然想起了故乡,他们停住各自的步伐,互相依靠在长枪上,听着这只有故乡才能听见的声音。故乡的明月应该很圆了吧?
小六子一边听着蟋蟀的叫声,一边滴着泪水。因为他的哥哥在刚刚的龙城战役中英勇报国了,他答应过哥哥,王家一定要留下血脉,所以他是不可以死的。王家能否中兴,就靠他小六子一个人了。
小六子现在不想中兴王家,只想保住性命,这样才可以为老母亲养老送终。
“明天应该会更好!”小六子自己安慰道。左右的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天气,还是人生。
夜幕降临。
军士们早已经不再聆听蟋蟀的叫声,大漠白天气温高得让人想死,夜晚之后,又冷得让人想死。这便是大漠的极端天气,让一般人受不了。
白天的热浪变成了夜晚的寒风,军帐上和辕门上开始凝结成冰,似乎在某一瞬间,就能让人感到这冷死人的温度。
天明!
苏慕尘依着先前与众军士的约定走出了军帐。众军士已经整整齐齐地列队完毕,七个领事已经站在各自管理的那十多个人前方。聂政整队完毕之后,还先替苏慕尘训了两句话。
而昨日刚被打了五十军棍,且罢去领事之职的王元也赫然在列。
聂政看见苏慕尘出来了,报告道:“大人,甲子队列阵完毕,请您训话。”
苏慕尘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聂政作为副将,还是深得其心的。苏慕尘道:“嗯!辛苦了,你入阵吧!”
“是!”
一向眼光独到的罗杰对自己身旁的齐连峰悄悄说:“看来这聂副将深得百夫长之心啊!估计以后他苏慕尘发达了,也会带上聂政一起高升。”
齐连峰道:“可不是?苏慕尘修为之高,只怕是升到督尉都是可能的,那聂政也起码是一个千夫长了吧!”
“唉!以后还是不要惹他们了,多积累一些军功才是正事。”罗杰说。
苏慕尘修为高,武功强,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既然甲子队的隐形规矩都让他苏慕尘改了,那么他们除了立军功一条路,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台上,苏慕尘双手插于腰间,清了清喉咙,朗声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练兵,只是千日之一,虽然大战才过,但是我依然希望各位兄弟用心去练,因为我们不知道明日是否又会发生战争。”
台下,一片肃静!
他们都在热血沸腾地听着苏慕尘在给他们训话。苏慕尘向聂政喊道:“聂兄弟,你来操练吧!”
“是,大人。”
聂政小跑到台上,拿着一面红色的小号旗,开始游刃有余地指挥着甲子队的一百多人操练。
……
羌人军营!
李成业召集了一下自己手下的将领们,开始议兵了。
“将军那日撤军时说有计可擒杀吴连江,不知将军说的计是什么?”李成业的副将问道。
敕勒川也竖直了耳朵,想听一听奋威将军李成业可有什么办法可以攻克龙城。毕竟龙城易守难攻,如果可以兵不血刃,那就太好了。
李成业一笑,道:“咱们带来了五百头青狼神,可以找一条通往龙城的小路,将青狼神全部放入龙城,引吴连江出城决战,那么便可找机会射杀吴连江了。”
“将军,这确实是一条妙计,但是龙城四处荒漠,哪里有路通往龙城呢?”
是啊!计虽然是妙计,但是进入龙城的路却是没有的。如果青狼神不能进入龙城袭扰,那吴连江就一定不会率军出城,那么想射杀吴连江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李成业似乎已经想到了对策,他戳了戳军帐中的地上。待众将百思不得其解时才开口说:“诸位忘了?大漠沙石松软,极易挖掘啊!挖一条小道到龙城也是很简单的。”
“好计策,只是沙道一挖便会坍塌,也是不好实施。”李成业的副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你以为沙道为什么会坍塌呢?”李成业不答反问。
“沙砾缺乏水性,故而容易坍塌。”
“那如果我们一边挖沙道又一边以水润之,你认为它还会塌陷吗?”李成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