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固执到刻板,不听谁,也不由谁左右
起白时,就自行出走天堂。
即刻向大地,喷吐经夜的血红。
沿城市一条条街道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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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幢楼,在立光里精神抖擞。那瞬间
我昨夜的梦,被淹得一干二净
窗外的麻雀,啾啾唧唧,轻轻尖尖传进我的双耳
邻舍提起步履,捡着脚下流光
充当一日生计,企图过上有模样的日子
弱背的老人,看着血红的余光
微微颤抖,将光阴吞进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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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列高铁,轻声有形地从远处划过
牵着人的命运,驰向远方
我不知道那些乘客是走近了,还是走远了
红色食物,能否喂出梦的生活
火红后的晚上,会否去载重云月。朦胧老屋下
一棵老树,一巢小鸟。去看无叶的墙蔓
伸向寒空,讨要一个蓝天
被红染过的物体,皆散发出异象的光彩
冬上的影子,很薄很轻很冷
日月询问匆匆的时光,冬天是慈悲的
那些凋零证明,秋风肆虐的残局
全被荒凉收留。这一季节
每一寸土都藏着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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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就在冷却的斗室里,自言对白
红楼梦的故事,隐现不同与相同
生活,却把周而复始当作每日不厌憎的兴奋食物
顽固不化的事物,在死守
新时光,总是穿透或缝补着一些珍藏
美景,如同红火漫延,一条河上的江南小船
一个在风雨时划桨的人掀起的微涛
在镜里射影,展铺,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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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 日
文/巴中天
一大早,在凤城上坡的街心处,太阳从东边露出小小的一窄溜脸。那脸只能算是太阳的头皮,像烧红的铁饼,嵌在路当央。南北路上,隐约有几只小蚂蚁般的车,穿过桔红曦光里。鸭蛋皮样淡青色的天上,沒有一丝云,但显得有了红润。
太阳动了,缓缓向上,向上。那力大的拔山都绰绰有余。看不出它的速度,但能看清它的轮廓,感受到它的威力。它由地沿冒出,天上没有什么东西扯拉它。地上没有什么东西阻拦它。那低矮的房舍,那不高的树,都在太阳无私的抚摸下,染上鲜亮的颜色。天空还是淡灰色,只是渗透了几多霞光。
太阳升出一点了,露出浓眉大眼。太阳又升出一点了,露出隆鼻阔嘴。我们伫立在路边看太阳,在心里默数着分秒,可数不准。那太阳不按我的读秒时间升华,而是按照自己的轨迹,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升起。这“黑暗”像似太阳的接生布。把新生儿从上到下,擦干净点好。
勤奋的太阳又升出一点了,露出下巴。
太阳再升,已将它那圆圆厚实的大脸庞全部亮出来。升上了屋尖、树梢。把阴沉的地面洒上了光辉。连理岛,镀上明晖。薰衣草睜开眼,伸了懒腰。它那紫红的小花,像张张小嘴,一个劲说“太阳出来了。”清水湾,在太阳的映照下,水面泛起缕缕银白的波纹。水上的小黑野鸭,刚刚从睡梦中惊醒,还不太适应,忙避开刺目的光芒,钻进墨绿的水草中。
太阳仅仅过了几秒钟,太阳这会就亮亮堂堂、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地,挣脱了羁绊的地壳,捆绑它的土座,踞空而立。它似乎不滿意此时的高度,它又鼓足了勇气,以势不可挡的大气,稳稳地升上了东方的天际。
大地这会一片肃静,它在向太阳致敬。路上沒有车呜,翠竹停止摇曳,浪花放慢了步履,海面是静驶的小船。“日出雾露馀,青松如膏沫。”太阳下面的一切一切,都在享受着它所带来的光明和温暖。
太阳是主宰,它给万物·以生机,若没有太阳,黑暗得什么也看不出,那将是可怕的地狱。
任何东西,任何势力,任何人物,都阻挡不了太阳的准时庄严升起。太阳是大地之母,太阳是山河之父,太阳是世界永远闪烁圆珠。
太阳是如此神奇,太阳是如此平易,初升的太阳你好!
2011年9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