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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惊鸿一瞥

崩裂

  风还在吹,男孩的心却已被牵动。他呆呆地注视着女孩,一直到那女孩突然慢慢地回过头,精致的模样刹那间迷炫了泽比拉的双眼。

  那女孩生着雪白的肌肤,小巧玲珑的五官,还有着一只金色的眼瞳,卷翘的睫毛衬得她愈加秀气。另一只眼睛则被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看不清楚,但这若隐若现的美感反而令泽比拉脸红心跳。他当然不是没见过女孩子,但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长长的红发随风飘逸,长长的衣袂随风卷起,让那女孩看起来超凡脱俗,就仿佛有几分仙风道骨。泽比拉完全呆住了,此时此刻他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只剩下了一句话:她是下凡来的仙女吧?

  而那女孩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他都彻底面红耳赤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那,那个……你,你好啊!”

  女孩只是淡淡地望着他,而后点了点头。这端庄矜持的模样,还有那虽然朴素,却依旧价值不凡的衣服,以及标志性的红发金眸,让泽比拉不禁猜想道,她应该也是天蛇一族的吧?看这装扮,也许,还是个小郡主呢!

  天蛇皇族的模样以紫中透红为主,而普通的天蛇一族则以红发金瞳为主。虽然女孩的长相并不是皇族的标准的模样,但他就是打心眼里觉得,她是个受过教育的小郡主。

  “那,那个……”看到漂亮的女孩子,泽比拉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好了:“你、你在上面干什么啊?这树这么高,很,很危险的……”

  也许泽比拉天生就有乌鸦嘴的潜质,他话音刚落,女孩坐着的那根树枝便“咔嚓”一声,出现了一条令人胆战心惊的裂缝!

  泽比拉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变故,他大喝一声“小心”,便一改先前有些忸忸怩怩的模样,敏捷地攀上树干爬了上去,伸出手臂一把将女孩搂进怀里,险险地避过了那断裂的树枝。

  见状,泽比拉总算舒了一口气。他笑着看向怀里的人儿,刚想说话,就又被怀中人儿的模样惊住了:女孩仰着那张精致的脸,美丽的金瞳静静地望着他,水光潋滟的眼睛里似乎还有一丝迷人的惘然。

  泽比拉吓得手一抖,差点又把女孩从怀里松开了。“那、那个、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泽比拉又支吾起来,听说贵族的女孩子都对礼仪十分看重,平日不会和陌生的男孩子有身体接触,而他也知道,男,男女授受不亲啊……

“对,对不起……我,我马上带你下去!”说着,泽比拉一把抱起女孩,便从高高的树冠上跳了下去。

  一头红发漫天飞舞。

  刚落地,泽比拉便红着脸急匆匆地把女孩放在了地上。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看着女孩长得拖到地上的红发,十分害羞地说道:“那,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怕你受伤,嗯……!那棵树毕竟那么高……我……”

  说了半天,泽比拉才突然发现,从一开始,这个女孩子就没有出过声,说过一句话。他顿时又好奇起来,讷讷地问道:“那个,那个……你,你是不爱说话吗?还,还是你家里人,教你不要和陌生男孩子说话?”可千万别是个哑巴就行了……

  那女孩眨了眨眼,看着他好一会后,才微微动了动唇:“……谢谢。”

  没有泽比拉想象中的清脆,没有泽比拉想象中的如珠走玉盘般的优美。女孩的声音似乎偏向温润的少年音,没有一般女孩那般甜美,但在泽比拉耳里,眼里,却同她精致美丽的模样没有一丝格格不入。

  闻言,泽比拉一下子就又脸红了,他一边挠着头,一边嘿嘿地笑着,道:“没、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啦!对、对啦,”他鼓着勇气,小声地问道:“你、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嗯啊我知道这样有点唐突吧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女孩眨了眨眼,似乎对泽比拉这副模样有些惊异。过了半晌,她才回道:

  “我叫米奥。”

  “米奥?”泽比拉下意识地念了一遍,随即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好听!那个,既然你都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吧!”说着,泽比拉便不由自主地挺直腰,颇为得意地拍拍自己小胸脯,道:“我叫泽比拉,是未来的天蛇星七魔将之一喔!”

  “七魔将?”米奥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她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对啊!”泽比拉得意地扬起嘴角,大大的眼中满是蓬勃朝气。“那米奥你呢?你是什么身份呢?”

  米奥的眼神略略黯淡了一丝。随即,她抬起首,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的身份,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泽比拉对米奥的这番话十分奇怪,他挠了挠头,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不能知道——”很快,泽比拉便意识到,既然她都已经不想让你知道了,那就最好不要再问了,这样,可不符合礼仪!兴许皇族家的女儿家就是这样的呢!“——啊抱歉抱歉,我不问了!”

  米奥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偏了偏头,疑惑地问道:“这里是皇家禁苑,是谁允许你进来的?”

  “嗯?皇家禁苑?”泽比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顿时吓得差点跳起来:“你是说,这里是皇家禁苑?!”

  米奥点了点头。

  见到对方的回答,泽比拉顿时慌了起来,他一边抱着头,一边在原地打转,一脸悲痛欲绝地道:“啊完了完了惨了惨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杀头的罪啊!”

  见泽比拉这副模样,米奥耸了耸肩——这个动作似乎并不符合淑女的规范——“不用这么担心,这里除了我,基本上没有其他人会来。”

  泽比拉又愣了一下。他抬起头,呆呆地望着米奥,还眨了眨眼。“是这样吗?”“是的,所以,你不需要把皇家禁苑看得太可怕。”米奥的话似乎多了起来,她甚至还抱起双臂,对着泽比拉笑了起来:“而且,你不是已经被我发现了吗?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

  “唔?噗嗤!”被米奥这番话逗笑,泽比拉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是这样吗?——哎,你之前的意思是,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里吗?”

  泽比拉的话似乎戳到了米奥的痛处,她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来。“……是的,平常,只有我一个人会来这里。”说着,她便转过身,抚上旁边的一棵树。“你还是快走吧。我还是不能保证没有其他人会来这里,到那时候,我可保不了你。”

  闻言,泽比拉嘿嘿一笑,道:“既然米奥你自己都说了不用把皇家禁苑看得太可怕,那我也不用那么害怕呀!你一直是一个人啊?那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溜到这里来陪你玩呀?”

  听到泽比拉的话,米奥轻轻一哼,唇角的笑容更加明显,一瞬间,美得泽比拉又一次红了脸。“如果可以的话...自然十分乐意。”

  一场相遇,一场邂逅,以这样一句轻轻的话结尾。从此以后,泽比拉,米奥,这两个本毫无干系的孩子的命运之线,就这样交叉在了一起。

  皇家禁苑的风景是许多人都从未见过的美丽与神秘,就好像米奥本人一般。她带着一身自然的气息,在柔软的草地间,在柔嫩的花丛里缓步慢行。红色的拖地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地面留下芳香的痕迹,而泽比拉,则追逐着女孩的背影,在她的背后痴痴地注目。

  禁苑的小溪汩汩地流淌,慢慢流入一潭静水之中。两个孩子漫步于溪流旁,倾听溪水拍打石块的声响。当然,作为男孩子,泽比拉自然比米奥活泼和耐不住性子许多。更多的时候,他会蹬掉脚上的鞋子,撸起裤腿子,笑着叫着跳进清凉的溪水里,灵活的手指总能捧起一条条小巧可爱的鱼苗。而这时,米奥的脸上,总会漾起最美的微笑,刹那间,刻入泽比拉的心底。

  禁苑的小路幽静曲折,浓翠蔽日。在树叶间洒下的斑驳的阳光间,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地在小路上散步。当然,泽比拉永远都是最不安分的那一个。他总是会踮起脚尖,去调皮地捕捉伏在树干上的知了。空灵的虫鸣声在他们的脚底,在他的手心,在她的心底徘徊,缓缓流淌。

  禁苑的瀑布直下三千尺,如咆哮的狮子般冲入最底部的水面,溅起无数波浪。这是泽比拉难得会安分的时间,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总会和米奥并肩坐在足够粗壮的树枝上,在欣赏着瀑布落水的壮景的同时,细细地聆听米奥低回婉转的轻唱。米奥善歌,她的声音并不如泽比拉想象中那般甜美,却是极好的音色。因此,她有着一把好嗓子,既可高声豪放,又可低声抒情。她的歌声,是仿佛能洗涤心灵的灵魂之曲。

  禁苑的星空仿佛比其他地方的夜晚都要美上一分。无数颗明亮的星星点缀在幕布一般紫黑色的夜空上,为沉郁的夜空点上最美的修饰。这个时候,泽比拉总会与米奥一同躺在被星空染了色般深色的草地上,任由晚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清爽的感觉。他们仰望着星空,一同数过明亮的星光。

  而作为预备天蛇星七魔将,泽比拉平日里的训练自然也是丝毫不敢落下的。即使当他着了空,溜到皇家禁苑与米奥相会时,他也不敢放松日常训练之外的练习。每当这个时候,泽比拉总会有模有样地挥舞着他的小木剑,在空中划来划去。而米奥,则会优优雅雅地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睁着那双秋水明眸,静静地望着泽比拉。

  “嚯——哈!”猛地刺出一剑后,泽比拉一个旋身,随即将剑收回,剑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痕迹。他挺直了腰杆,十分庄重地将剑收回剑鞘里。与此同时,一直坐在一旁静静观看的米奥翘起嘴角赞扬道:“舞得不错。真漂亮。”

  被赞扬的泽比拉又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挠着头,红着脸,嘿嘿地笑着,道:“没有没有啦....哎,米奥,我看你好像对剑很感兴趣的样子,要不要我教你啊?”

  闻言,米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用。”

  看到米奥的反应,泽比拉还想再说什么,才猛地想起来,女孩子一般都对舞剑什么的不感兴趣的,更何况是米奥这样皇族的女儿家呢......这样的女孩子,更感兴趣的,应该是刺绣和装饰设计一类的吧!“那、那好吧....嘿嘿,谢谢夸奖!”泽比拉举起他的小木剑,指向太阳,骄傲地说:“我以后,要成为最伟大的天蛇星七魔将,还要成为最伟大的骑士!哼哼,我以后,一定会比阿宝厉害的!到时候,我就可以成为天蛇七魔将的首领啦!”

  听到陌生的名字,米奥稍稍好奇了一下:“阿宝?是谁?”

  提到这个名字,泽比拉便重重地哼了一声,很不服气地道:“就是我们七魔将的所谓的老大了!哼,不就是出生于上一届七魔将首领的家族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整天板着个脸,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大了!哼!”

  闻言,米奥只是微微扬了扬眉角,并没有说什么。

  “哎!”突然间,泽比拉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可是人家的武器好啊!哪像我,就这么一把木剑!父亲大人说什么都不肯给我买个新点的,厉害点的,看起来拉风点的,非要我表现优秀,可谁知道他嘴巴里的‘表现优秀’是要有多优秀啊,又不给个目标,真是烦死了!哎!”

  米奥微微扬了扬一边的嘴角,金色的眼里似乎有着盈盈笑意。“会有的。总有一天,你会有一把更好的剑,毕竟,未来的天蛇星七魔将怎么会止步于一把木剑呢。”“哎?说的也是!嘿嘿!”泽比拉很快又高兴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将木剑有模有样地插进面前的土地里,扬起红色的小脑袋,对着阳光,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以后,我就会用这把剑,守护天蛇星,守护我们的王!”

  不知为何,在听到泽比拉之后的这句话后,米奥的笑容渐渐收敛。她默默地望着泽比拉,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明朗起来,微微一笑:“嗯,我相信你。”

  闻罢,泽比拉猛地回过头。阳光下,半大少年稚嫩而精致的脸被灿烂的阳光照亮。他朝着她笑,笑容融入阳光,明亮无比。

  “恩——对啦!我过几天要和杰洛尔他们上集市,米奥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啊?”突然想到这一茬,泽比拉猛地转过身,笑嘻嘻地问道。

  米奥眨了眨眼,随即又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如果你执意的话,那就请随意吧。”

  泽比拉有时候,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米奥的用语总带着一点过于礼仪的东西;不过,奇怪归奇怪,他却也没有去问——这大概就是皇族家孩子的规范吧!“那好吧!”无意中,他的目光落到了米奥长长的红发上。她的头发很长很长,好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一样,甚至已经拖到了地上。

  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到了集市上,泽比拉一边同伙伴们在人群中熙熙攘攘,一边却又走着神。他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米奥的身影,满满的都是一句话:给米奥买什么好呢?

  “哎呀!”突然,他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背上,差点撞得摔倒。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淹没在人群中了;而杰洛尔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泽比拉,责怪道:“喂喂泽比拉,你在想啥呢!怎么不看路?”

  “哎嘿嘿......”泽比拉傻笑着挠头,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刚刚发呆去咯,没看路!咱们继续,继续!”

  杰洛尔翻了个白眼,随即往他身上来了一小拳:“你看看谁像你这样,走路都还能发呆的!真是个笨蛋,下次再撞到人了,我可不扶你!”“知道了知道了~”嘻嘻哈哈着,泽比拉同伙伴们来到了集市的摊位上。

  伙伴们的目光通常都流连在那些属于男孩子的,摆满各式各样的武器或新奇玩具的摊位上,偶尔会有一些落在摆着书籍的摊上;而泽比拉则“不同凡响”,他十分殷勤地在摆满精致小玩意的摊位前转来转去,有的摊位上甚至还摆了不少可爱的布娃娃。

  嗯,给米奥买什么好呢......布娃娃?听说女孩子最喜欢布娃娃了,但是米奥没说她喜欢呀......刺绣图?好像有点俗气......鲜花?好像更俗气了......

  突然,泽比拉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饰品上。他拾起一个皮圈,红色的皮圈用两块红白相间的箭状宝石装饰着,就好像欲飞的蝴蝶。顿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米奥的身影。她留着一头很长很长的红发,她有着一只金色的眼睛,她总爱穿着白色的长袍,系着红色的腰带,披着同色的披肩,边缘偶尔有金边稍作装饰,显得赏心悦目而不过于华丽和矫揉造作......她的红发那么长,总是不梳起来,她是不会梳呢,还是不愿梳呢?也许,这个皮圈会适合她......

  “诶,泽比拉,你在看啥呢?”这时,另外一个棕色的孩子靠近了他。“哎,萨恩!”“怎么都是些女孩子的小玩意?”萨恩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泽比拉手里的皮圈。“我记得你好像是独子,并没有姐姐或者妹妹之类的呀!”“呃,这个,这个......”“哟!泽比拉,这是啥呀?”这时,泽比拉的好朋友杰洛尔又溜了过来,粉紫色的眼睛在泽比拉的手心滴溜溜地打转。“哟!女孩子的橡皮圈!我知道了!”杰洛尔突然叫起来,让泽比拉的脸腾地便红了:“你...你知道啥了?”

  “我就说你为啥这几天总是不太对劲,特别是今天老是发呆!”杰洛尔托着下巴,装出一副推理时的酷酷的模样:“你肯定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一听杰洛尔的话,泽比拉的脸更是红得仿佛要炸开了:“你你你杰洛尔你在胡说什么啊!!!才、才没有呢!我、我只是觉得好奇......”“我可没胡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杰洛尔你这个混/蛋!”泽比拉羞恼成怒地扑向杰洛尔,杰洛尔一边做着鬼脸,一边跳开来,躲避泽比拉的追赶。泽比拉甚至忘了手里的皮圈还没付钱,拿起来就追了上去。

  “杰洛尔你别跑,看我的——哎呀!”没想到没发呆的泽比拉一样晕乎乎的,居然又一头撞在了别人的身上。而当他揉了揉撞疼的额头,抬起头来想要道歉时,却发现自己似乎被几个人围住了。

  “哟,哪来的小屁孩,竟然敢撞你大爷?”带头的那个人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看着便身份不低。泽比拉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皮圈,抿着嘴往后退了几步,随后讷讷地低声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吗?这样贵的衣服,弄脏了,你赔得起吗?”那人高傲地仰起下吧,说出来的话令人气愤不已,但泽比拉牢记着父亲的话语——一定不要和高官贵族起冲突,只好忍气吞声,低声下气地道:“对、对不起,大人,我——”“哼,给我上,打!”没想到男人丝毫不听,高傲地挥了挥手,他身边的家丁便一拥而上,扑向了单枪匹马的泽比拉!

  “喂!喂!你们怎么可以人多欺负人少!”而被堵在外面的杰洛尔愤怒无比,却怎么也挤不进去!眼看着泽比拉就要被围殴了,一个尚显稚嫩,却威严无比的声音直直地刺了过来:“住手!”

  家丁们下意识地住了手,男人一脸疑惑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材略胖的半大少年,明明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却板着个脸,冷着声音,站在不远处。“嘁,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又是个小屁孩儿!”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刚想让家丁把两个孩子一起揍了,那少年便冷哼一声,道:“是吗?我想,我可没允许谁欺负我的兄弟!”

  男人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蔑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还兄弟呢,口气这么大,小屁孩你胆子很大啊?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我对你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知道,”少年拿出一枚徽章,徽章上金色的“七”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你再怎么厉害,也惹不起天蛇星七魔将!”

  见到少年手中的徽章,男人脸色顿变。他恼怒地看着少年手中的徽章,咬了咬牙,哼了一声,道了一句“算你们走运”后,便带着他的家丁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见那群人走远,少年这才走到泽比拉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泽比拉的脸似乎有些涨红了,他瘪着嘴别扭地看着少年,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谢、谢谢!”眼前这个少年,可不正是先前还被他说了坏话的阿宝吗?!

  阿宝轻轻哼了一声,随即道:“下次小心点,不要再生些事端,不然,我也保证不了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我、我知道......”“知道就好,你们继续玩吧,我走了,再见!”“......再见,大哥。”看着阿宝离去的身影,泽比拉别扭地鼓着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杰洛尔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满心关切地问道:“哎哎哎,泽比拉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没事,我没受伤,我——”说着,泽比拉便猛地想起来,他手里拿着的皮圈,还没付钱呢!“哎等等!我还没付钱呢!你等我我去付钱!”话音未落,泽比拉就蹭地从地上窜起来,急急忙忙地朝刚才的小摊处跑去,留下杰洛尔在原地一个人傻眼:“你跑什么快干嘛啊,什么东西没付钱啊——”

  ......

  “你是说,已经有人付过钱了?!”听到店家的解释,泽比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呀,是个黑白头发的小公子,态度特别谦和温雅呢!”店家婆婆慈祥地笑着,而她的只言片语,也让泽比拉的脑海中勾勒出了那个人的形象——不又正是阿宝么?!

  “是、是这样吗......”泽比拉握着橡皮圈,不由自主地朝先前阿宝离开的方向望去,表情渐渐变得难言起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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