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悄悄趴在门口,打开了一丝缝隙,只见张姨紧张的神情,他竟然感到心慌。
“嗯?”夫人皱了皱眉头,端着茶杯的手停了下来。
张姨一见事情不对,就立马打圆场:“哎呀,夫人,别往心里去,小孩子嘛。”
“不是,先生,住在在河流附近的除了我们就是徐先生家了吧?”
“是的。”先生坐在餐桌前打开了手机,向夫人点点头。
“夫人,这是?”
张姨一头雾水小心地问道。
“张姨,您也知道的,徐先生和我家先生是认过兄弟的,这事一出,我们倒是真的可能收养徐先生家的祖玛。”
“真的吗?!”
雷德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趴在桌前欣喜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你啊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夫人笑了,眉眼间都是满满的爱。
“真的吗?!”
雷德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接着认真地询问。
夫人放下茶杯,歪头看向先生,问道:“这件事,还是要看你父亲。”
———
雷德大概是带着好消息来的。
当然,他不知道这对祖玛来说是不是好消息。
蝉趴在树干上不分昼夜的叫着,声音从来不会嘶哑,就像一生都在追寻伴侣的蝴蝶一样,不到生命终止,绝不停下。
打开病房,没有雷德想象中的阳光明媚,金色的光线被厚实的窗帘遮挡在外,灰尘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翩翩起舞。
床上的人盯着窗外呆呆地出神。
或许,她并没有盯着窗外,而是凝视着自己希望与小鸟对话的灵魂。
走进祖玛身边,又是窒息的沉默。
“额......祖玛你最近恢复的怎么样啊?”
“还好。”
波澜不惊地回答。
“能感知光线了么?”
“嗯。”
“那个,祖玛啊我想给你说件事。”
祖玛似乎愣住了,呼吸有些不均匀,慢慢调整好心态酝酿了几秒情绪后,最终还是木纳地点点头。
那动作,生硬的像机器人。
“祖玛,你的父母护士昨天也告诉你了……”
“我们家答应收养你了……”
祖玛微微抬头尝试着在朦胧的灰暗中找到雷德的位置,手却被温暖包围,被牵走。
手指再次传来触感已经是碰到了雷德的卫衣。像蜻蜓点水,指尖刚触碰到那股温暖便松开了她的小手。
“我在这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挤满了眼眶。
“对不起......”
祖玛的行事准则告诉她不能这样。
“抱歉,我知道这样对你很难过......可是......”
雷德顿住了,颤抖的尾音让祖玛听出几分小心翼翼和斟酌。
“如果这是你父亲的遗言呢?”
大脑的思路乱作一团,祖玛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心脏在胸腔中颤抖着,快要撕裂的痛楚让她说不出话来。
那双无神却又格外好看的眼睛黯然失色。
人啊,无论有多坚强,总会有泪水将心底的痛苦带走,宣泄。
泪水最终还是冲破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