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汐锦拼尽全力的抵挡,并依旧挡不住女人
将近的牙齿,眼看女人将了。一口咬在那白皙的
脖颈上,洛汐锦别过头却意外发现,破落的石桌
上放着一块复古却造形精湛的现伐手表,手表安
然的放在桌子上,夜一缕透过树叶的目光照耀,
折射出一种微弱的光。
洛汐锦几乎没了力气,却用口型喊道:“手
表……表……”
女人一怔,嵌进洛汐锦肉中的长指甲忽然颤
抖着松了几分,一双噬血怨毒的眸中,满是不可
置信。
“表!……”
女人扯着沙哑的嗓子,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中
传出。
洛汐锦全身无力,脖子几乎已经断气了,呼
吸困难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一阵冷凛的夜风吹来,女人的白衣拂起,长
到臂部的墨发掩住了脸,只透出空洞的黑眸,在
这漆黑的夜空中,宛如从井口爬出的白衣贞子。
“咳……咳咳……咳咳……”
洛汐锦护住脖子费力的咳了咳。
“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女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甚至有些空灵。
“我……我,只是……来看看”
洛汐锦喘了口气说道。
女人勾了勾嘴角,一抹自嘲溢出唇道:呵!
看什么?是司南竭海让你看我死没死,还是疯没
疯吧?”
女人表情很狰狞,仿佛恨不得要了某个人
命。
“司南竭海?”
洛汐锦一怔,这不是王祖宫中摆着的灵位上
的名字吗?洛汐锦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吧:“他
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
女人眼神一滞,身子一僵又止不住的颤抖了
起来,是悲伤吗?不!她明明是恨,是深
入骨髓的恨,她真的恨啊!
她恨自己竟爱上了他,她恨他如此噬血天
狂,丧尽天良,亲手将她们未成形的孩子杀死,
她恨他如此绝情断义,几近疯狂的折磨她,把她
逼疯,困在这朱悔宫十年之久!十年啊!没人知
道她经历了什么?她躲也冰冷的角落里,蝼缩
着,日复一日的痛哭,直到双眼失明,她听见有
男人翻墙而进,她听到有宫女持酒而来。猥琐的
笑声冲斥着清冷的宫,于是,她衣衫褴褛,发散
凌乱,口腔漫出了别人的血。她成了别人消谴的
工具,成了宫中所有人的笑柄,她成了贱人,成
了深宫中不知廉耻的女厉鬼!……
而这一切,一切都是她曾经最深爱,最信
任,最依赖的男人,含笑亲手赠于她的!
从前爱得入骨,如今入骨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