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爵面色淡淡的看着前面的路,“丈夫不就是该对自己的妻子好吗?”
“可你以前说过,我不过是你泄欲和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你把我当你的妻子吗?”
任西爵面色冷了下来,忽然一把松开了她的手,继续专心的去开车了。顿了许久,才又开口道,“你费尽心思让我娶你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了。”
兰心娅无奈的转头看着窗外飞速流逝的风景,眸子低垂,喃喃道,“是啊,早就料到了。”
任西爵再也没说话。
车子匆匆在任家门口停下。
任西爵点了一根烟,吐出了团团的烟雾,冷声道,“下去,我还要去上班。”
还好车子开着车窗。兰心娅迟疑的道,“我之前跟你商量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
“我要去公司上班。”
任西爵瞥了她一眼,坚定拒绝:“不可能。”
兰心娅又道,“你觉得我们的婚姻能坚持多久?”
任西爵又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等到我玩腻了你,等到你给任家生出了接班人之后。”
兰心娅心狠狠一跳。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答案,可到底被任西爵这么说出口来,还是让她忍不住的难过和委屈。
任西爵从后视镜里看到兰心娅的脸色,心顿了半分,刚想着开口再说些软话的时候就听到兰心娅又说话了。
“所以我迟早会被踢出家门一无所有,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先去找一份工作呢?先给自己一个保障,免得到那一天了,手和脑子都生疏了,什么工作也找不到。”
任西爵危险的眯起眼。
没想到兰心娅的脑子居然如此的清明,连今后的路都规划了整齐。
可兰心娅这个样子会让他感觉深深的挫败!
“滚下去,我真的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
兰心娅没再说话。
直接打开了车门就下了车。
车子扬长而去。
兰心娅转身就看到了身后富丽堂皇的任家和在院子里不停忙活的工人,只感觉心口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纠结了几秒,还是认命的走了进去。
任太早就算准了她回来的时候,这时候正在大厅里坐着,一面坐着美甲一面等着她。
兰心娅低着头走过去,“妈。”
任太阴阳怪气的应了一声,“哎哟,我可应不了你这一句妈啊,我可是做不起你婆婆。像你这个的女人,居然下毒去害自己的丈夫以起到陷害默诗的手段。哎哟哟,真是不知道老爷子是被你用什么手段给迷惑了,竟然让你一个如此狠毒的女人来做我任家的儿媳妇!”
一些个的下人也往她这里看。
下人不知道事情的枝末细节,便也以为任太说的话是真的,看着兰心娅的眼神里也带了鄙夷和不耻。
兰心娅只感觉心底涌现出的深深的无奈,便也只能低声道,“妈,我没有……”
“都人赃并获了还狡辩!”任太猛然站起了身子,直接扬起手就在兰心娅脸上印下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像你这个样子的女人,我真的看着就来气!给我滚,滚到厨房给别人做下手去!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兰心娅捂住脸。
眸子闪过复杂的光。
可咬着牙顿了半晌还是没能说出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来,转身就朝厨房走去。
任太说的话如刀扎针刺一般。
下人们不懂缘由的指指点点像在伤口上撒盐一样!
为什么还是这样?前世这样今生还是这样!
不,不可以啊,她这样懦弱下去这一辈子也无非是重蹈了前世的覆辙!
前世就是个错误。
今生怎么能也错了?
厨房因为得了任太的授意对兰心娅也是百般的刁难,说什么任太想喝柴火熬成的粥,这里又没有闲下来的下人,于是便把柴火给了她。让她蹲在灶炉旁,顶着大太阳在外面烧柴煮粥。
兰家虽是不比任家富有,但好歹也是个不穷的,兰心娅怎么可能这样烧柴火做饭?所以兰心娅这半晌烧下来,把自己呛的不轻,把头发也烧焦了几缕,锅里的粥才沸腾了起来。
自己的脸都乌漆吗黑的。
却突然听到一人嘲讽的声音:“哎呀,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啊,居然在这里煮粥!脸都肿这么高,啧啧啧啧……”
兰心娅身子一顿,慢慢抬头去看,果然是打扮的清纯可人的刘默诗。
这四处本就人烟稀少,现在她在这里煮粥而冒出来的烟更是让多少人都避之不及,所以这里现在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兰心娅也懒得再转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任西爵,他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刘默诗伸出指甲涂满了红色寇丹的食指在下巴处撑着,眸子闪过狠毒的算计,“我为什么?呵呵,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啊,你干嘛要下毒来陷害我啊?”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怕什么秘密会暴露?”刘默诗冷哼了一声,“是我又怎么样?你说的话有谁信?他们都信我啊,从核桃酥事件里你没看出来吗?”
兰心娅冷笑了一声:“那你可别忘记了,核桃酥事件里,任西爵可是护着我的。”
“你!”刘默诗脸色一变,猛地上前直接就拿起了一个碗,从锅里盛了一碗热水就冲着兰心娅泼了过去!
兰心娅一惊急忙侧身躲过,却没能急时躲过,手臂上还是溅了些,立刻就泛起了一片红。前世的痛苦纷纷如潮水涌来!
兰心娅只感觉心口的气始终上不来也下不去,干脆也捞起一个碗来,也盛了碗热水对着刘默诗的胳膊也泼了过去!
刘默诗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就泼了个正着!手臂上刹那一片红肿!
“啊!兰心娅你不要命了?!居然敢泼我!啊……我的胳膊,我杀了你!”
刘默诗根本就没料到兰心娅会反击,她一直都不敢反击的啊!怎么会……也不敢再贸然行事,便转身就朝着前院跑去。
临走还不忘再骂了一句,“兰心娅你给我等着!”
“我奉陪到底!”
兰心娅只感觉心口的一口恶气终于舒了出来。
她从未干过这种事。
她一直都是选择忍气吐声,今日终于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虽然很是舒服解气,可是手还是在打着细小的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