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孤儿院出来后,一个人拼死拼活的生活,在做侦探前,艾玛几乎什么都干过。被社会磨搓了这么多年,亲情对她来说早就淡成了一页白纸。
她都快记不起母亲的模样了,再次相见,却是在这般情形之下。
艾玛屏住呼吸,直到憋的脸色发白,才任由自己肆意的呼吸。心脏跳的很快,她伸手捂住胸口,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颤动。
铁锹不知何时从手中脱离,“啪”一声落在地上。
艾玛俯身,动作轻缓的取出女人怀中的画,不可避免的与女人对视,艾玛心眼儿提到嗓子处,加快动作。
心心念念的画到手了,还附赠了一位多年不见的母亲,不过是死尸。取出画后,艾玛平复了下内心,眼中已不再是混浊一片。
艾玛看看母亲,如果说刚打开石棺见到她的那一刻,心中如海啸般波澜起伏,那么现在注视着她,心里就好似海啸过后惨绝人寰的一片死寂。
亲眼见到母亲的尸体,艾玛本就无太多的伤怀,现在冷静下来更是如同见到陌生人。比这更让艾玛震惊的是,为什么母亲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本该埋葬艺术家的石棺,母亲在这里,那么艺术家呢,他又在哪里?
艾玛用力抓着头,她都快疯了,原本以为找到假画便是找到真相,结果这一环接一环,反而带来了更多难以解答的疑惑。
最终,艾玛检查墓地一番后,将一切恢复如初,离开了墓地。
之后的日子依然是反复不停的调查,结合自己对“槲寄生”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母亲的意外出现,艾玛肯定自己与这些事脱不了关系。
但艾玛比所有人都了解自己,她根本没有任何对“槲寄生”的记忆,甚至找了几个与自己口碑相当的侦探来调查自己,得到的信息也都别无二致,还没她知道的多。
在哀悼高昂委托费逝去的同时,艾玛的调查也再次陷入僵局,直到被杰克带来这鬼地方,事情也未见进展。
信上真正让艾玛惊慌的,莫过于“石棺开,“槲寄生””六字,写信的人知道假画在石棺里,也一定知道棺内的人并不是艺术家。
而这封信被交到自己手里,也就说明,那个人知道自己正在调查此事。
艾玛颤着手合上信纸,抬头就看见杰克对着一面墙若有所思,她喊了一声,杰克回头,对她笑,她没笑,笑不出来。
她直接问杰克:“你知道皇家博物馆那个案子,对吧。”
杰克也不啰嗦:“昂,我知道啊。”
他想了想,又急忙对艾玛说:“我……没看信啊,还有那个什么玛尔塔,我第一次见,不认识,是奈布招呼来方便我们上船的。”
艾玛盯了他许久。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杰克被她盯的忐忑不安,极力为自己辩解,但随后,他又想起什么。
“说真的,这案子我虽然了解不多,但跟你……你以前有关系,我不知道信里说了什么,可既然你不想知道以前的事了,就别好奇,也别再调查了。”
艾玛听他说完这句话,愣了好半天,没说话。这把杰克等的受不了了,再不说句话缓和一下气氛,他的脑细胞就要全数死亡在揣摩艾玛心思上了。
“你刚才一直盯着墙做什么?”
突然,艾玛没由来的问出这一句。
杰克还以为她想这么久,是要宣告什么重要的事。猝不及防被提这一口,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洁白无一丝污垢的墙面上。
“因为有问题。”杰克抬手敲敲墙面,“能不能听到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的一举一动兴许现在就被人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