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赞的出现,让乌洞天感到意外,他没想到手中的转经筒居然隐藏者桑赞的一缕神念,于是便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屠,站在原地看着虚空中桑赞的虚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不适。
“呵呵!这位居士,我乃黑教桑赞,大祭司与我有恩,还请自行离去吧!毕竟修行不易,一旦动起手来伤筋动骨在所难免,甚至会因此而丢了性命,岂不是不值!”桑赞笑着劝道。
“啧啧!原来是吐蕃黑教桑赞上师,失敬失敬!大祭司刚才所言不实...”屠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呃!呵呵!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吾相信大祭司这么做有他的理由。这位居士,我刚才说过,你还是自行离去吧!以免伤了和气。”桑赞惊讶了一声笑着说道。
“哎!看来不动手不行了,听闻吐蕃喇嘛教派密宗的降魔杵和诛魔掌十分了得,今天能遇到上师,也是小子的荣幸,请上师不吝赐教。”屠叹了一口气说道。
“哈哈哈...好!既然居士有如此雅兴,吾便与居士切磋一二!”桑赞哈哈大笑几声说道。
屠不由分说,手中红色缅刀划出一道红色刀芒,仿佛劈开虚空般,带着犀利的杀意直奔桑赞而来。
‘当’的一声,桑赞面带笑容左手伸出食指挡住了红色刀芒,右手朝屠轻弹一指,一枚鸡蛋大小的指印蕴含着‘卍’万字符朝屠飞来,屠一拳轰在‘卍’字符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震飞,黑色衣袍在夜空中发出猎猎声响。火鳞蝎也因此身体后退了一丈,长长的尾勾散发着寒光对着桑赞。
“咦!这只异兽有点意思!刚达到皇兽级别,不过,修为还是不够,想成为圣兽,路途崎岖啊!”桑赞看了一眼火鳞蝎惊叹道。伸手朝火鳞蝎弹出一指,指印如莲花花瓣轻飘飘的落在火鳞蝎的尾勾上,‘嘭’的一声,火鳞蝎的身体倒飞出去撞塌了一座房屋,顿时烟尘四起。
屠,体内气血一阵翻涌,深吸一口气,双眼微眯,心里不由得一阵吃惊。运转体内罡气至红色缅刀,缅刀表面渗出一层淡淡的黑色光晕,汇聚成几枚黑色符文附着在刀身上。
‘噌’的一声,缅刀带出的红色刀芒融于夜色中,悄无声息的逼近桑赞...
‘嗡...’桑赞坐下的莲花座释放出七彩光晕将夜色染得如同清晨的彩霞,隐藏于夜色中的刀芒无处遁形,一根通体金色的降魔杵出现直奔屠而来,其中一端为三棱带尖之状,中段有三个佛像头为柄,一作笑状、一作怒状、一作骂状。此法器为佛教密宗修降伏法所使用,用以降伏魔怨,具有威猛法力。
‘当’的一声,降魔杵与缅刀撞击在一起,迸溅出大片火花,乌洞天和邱天星二人听到碰撞声,差点口鼻喷血,脑袋发出‘嗡嗡’的声响。屠,借力退出七八步,紧握着刀的手轻微颤抖,虎口差点崩裂。
屠,目光如炬,眼中满是战意,将宽大的衣袍脱下来,露出一身紧身衣袍,双手持双刀,一柄如墨一柄如血...单脚点地,身体腾空,双刀划出一抹诡异的弧线,一前一后飞向桑赞。
‘当当’桑赞手中的降魔杵朝前递出,三棱刃轻点在飞来的刀弧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枚拳头大小的指印极速飞向屠,屠手中双刀交错,挡住飞来的指印,‘嘭’的一声,指印产生的力量直接将他撞飞,他的身体借助这股力量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怒喝一声:
“暗夜无影!”‘噗’的一声整个院落出现一片红色与黑色相融的烟雾,烟雾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凝而不散,红色刀芒和黑色刀芒在烟雾的笼罩中失去了颜色,刀芒散发出来的杀意直逼桑赞。
邱天星闻到这股香味,将衣袖中的一枚黑色棋子捏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神有些迷离,身体一软脸朝上瘫倒在地上打起了鼾声。
乌洞天见状,屏住呼吸赶紧吞服一枚绿色丹药,结果事与愿违,他的身体一软趴在邱天星的身上,两人姿势十分不雅。
桑赞感受到二人瘫软在地上没有理会,手中降魔杵散发出一道淡金色光泽,形成一个护罩,‘嘭嘭’挡住了飞来的刀芒。他赶紧施展密宗天眼通,望向院中的烟雾,怎奈这烟雾十分凝厚,他根本看不到屠的身影,无奈之下,说道:“罢了!罢了!看来还需施展六字真言术啊!唵...”。
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中的‘唵’字从他口中说出,一枚金字由小变大如同一口水缸飞向屠,屠,赶紧躲闪,‘轰’的一声,唵字撞击在结界上,犹如一颗石子落入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咔咔咔’结界表面出现一道道裂痕。
‘噗’屠喷出一口鲜血,耳孔中也溢出鲜血,眼中满是惊愕之色,他没想到桑赞的法身竟然会佛家的六字真言,释放出来的威力差点让自己受到重创。连体内的脏腑也多少有些位移。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佛家的六字真言没有击中自己,却让自己的肉身受到伤害。幸亏自己修炼了魂技,识海无碍,否则这一声,重创的不仅是身体,一旦识海受到重创,自己不死也会成为一个痴儿。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屠,吞服一颗丹药,手中红色缅刀和黑色匕首刀刃猛地用力一划,‘滋啦...’一道刺耳的声音在小院中扩散,所产生的音波,仿佛能将人的神魂撕裂般。紧接着,一道无形的大浪从屠的识海中奔涌而出,穿过烟雾,不等桑赞说出:“嘛”字,‘轰’的一声,撞击在他身上。
“呃!这是魂...技!”桑赞大惊道,不等他说出六字真言中的‘嘛’字,‘嗤嗤嗤...’汹涌的魂海蕴含着成千上万的锋锐之力开始切割桑赞的身体,几息间他的身影如千疮百孔的蜂窝。
“呵呵!没想到居士竟然会魂技,输给你不冤。只是,能否放过大祭司?我桑赞愿欠居士一个人情。”桑赞看着自己即将消散的身体笑着说道。
“咳咳!乌洞天的所作为大师已经知晓!不知为何还维护他?如此这般岂不是助纣为孽!大师已入佛门,何必被这红尘俗世扰乱了修行呢!”屠,咳嗽两声,眼神带着笑意看着桑赞。
“呵呵!看来居士已经想好了,也罢!是福不是祸啊!大祭司命中该有此劫,我这一道法身也该消散了。居士,日后你我必会相见,到时候再切磋一二!”桑赞摇了摇头笑着说完,身影化作一闪一闪斑斑点点的尘埃消失不见。
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目光朝乌洞天望去,不由得一阵无语。地面上空空无也,乌洞天和邱天星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呵呵!没想到还是被他二人逃了!”屠无奈的笑道,赶紧取出一枚丹药吞入口中疗伤。大约一个时辰后,屠,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受伤的脏器恢复如初。那只火麟蝎被屠收入丹田中在疗伤丹的作用下受伤的身体也开始一点点恢复。
远在吐蕃的桑赞从修炼中醒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而后眼中闪过一缕精光道:“没想到被那个小子破了我的法身?看来大祭司凶多吉少了?血魂鼓的制作又该延期了吗?”。
桑赞,从须弥袋中取出一枚丹药吞入口中炼化,而后又取出三块拇指大小的形状不一的骨头子,面前的毯子上一抛,三块骨头子两块光滑的一面朝上,另一块凹陷面朝下,呈三角形方位摆放。
“呵呵!有惊无险!看来大祭司命不该绝,居然出现在中域西南边陲。闭关这么长时间,也该出去走走了。”桑赞看着毯子上的骨头子笑着说完,将骨头子收好,打坐了片刻,而后起身走出自己修炼的洞府,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咦!桑赞提前出关了!莫非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处理?”一老者眼帘微睁朝寺庙外望去,这一眼仿佛洞穿整个吐蕃似的...此人便是黑教教主-甘布。修为已经达到武圣五阶,不过一直隐匿在珈蓝寺中修行。
中域西南边陲天元山一座道观中,邱天星和乌洞天二人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匀,两个童子坐在一个棋盘两侧静静的对弈...直到鸡鸣声响起,天光逐渐大亮,乌洞天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突然感到胸口一阵不适,头一歪朝地面‘噗’的喷出一口黑色血液,‘滋啦’一声地面上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坑,并散发着腐蚀的腥臭味道。
两个童子见状刚想来到乌洞天身边,乌洞天见状赶紧说道:“有毒,速速离开这里,将房门关紧。”。
二人相视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守在外面。乌洞天赶紧从须弥袋中取出一个瓷瓶,朝地面上的小坑倒出一些黑色粉末,一股白烟升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房间内的腥臭味道消失不见。乌洞天赶紧从床榻上下来,走到邱天星近前,取出一枚红色丹药塞入其口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半柱香的时间,邱天星睁开双眼,匆忙起身看到乌洞天后惊呼道:“大祭司!”。
“邱长老,你醒了!我们现在何处?”乌洞天打量一番问道。
“呃!这里是我棋宗的一个堂口,隐藏于中域西南边陲天元山中。这里非常安全,普通人根本不会来到这里。”邱天星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解释道。
“呼!那就好!这次多亏邱长老了,否则我命休矣啊!”乌洞天长出一口气感慨道。
“大祭司,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祭司解惑?昨天那个男子为何会有苗王的令牌?另外,大祭司的手段鬼神莫测,今天却被那个男子一一破除,此人必然熟悉苗疆蛊术,肯定是苗疆之人,其地位与大祭司不相上下。难道大祭司真的没听说过此人吗?也许此人是苗王的子嗣,即便不是。也与苗王脱不了干系。”邱天星眉头微蹙道。
“呃!”对于邱天星提出的疑问,乌洞天不知该从何回答。半柱香的时间,乌洞天突然叹了一声道:“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此人与我苗疆圣女十分相像,很可能是圣女之子,也就是苗王的外孙,难怪我的蛊虫在他面前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被克制的死死的。”。
“圣女之子?苗王外孙?”邱天星听完乌洞天的话一阵大惊。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哈哈!没想到传言是真的,苗王啊!苗王!你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外孙早已经离开苗疆,修行武道,竟以武技对付我苗疆之人!若苗祖知道此事的话,一定不会轻饶你。可惜她老人家已经离去。否则,我定让你身败名裂!”乌洞天仰天大笑道,言语中尽是悲凉之意。
邱天星听到乌洞天的话,心里也是一阵无奈,苗疆之人很少与外界之人有任何交集,每年只有几次固定的时间才会与外界进行交易,购买所需之物。给外人的感觉异常神秘。而乌洞天的话,让邱天星或多或少的猜到一些什么,心里难免有些好奇,却没敢多问,只能默默的看着乌洞天。
一阵大笑后,乌洞天心情平复了很多,长叹一声:“哎!终有一日,我必报此仇!”。
与此同时,桑赞和屠的身影不紧不慢的朝天元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