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高一(六)班的几十双眼睛,还有一双眼睛从头到尾看到了陶西的“引导式教育课”。
那双眼睛属于安谧。她在校园的摄像头之后,默默地看完了这一切,陷入了沉思。她开始有一点懂得陶西。他的举动,也许不是轻率不负责任,而是用心良苦。包括他设计了这一切,甚至自掏腰包带孩子们出去摘草莓。虽然上一次蒙家长们所用的“生物运动学说”纯属扯淡,不过这个陶西当起班主任来还是走心的,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也许,是自己太过武断了?也许,他并不像自己一开始以为的那样一无是处?
班小松曾经问过尹柯,他是不是早就和邬童认识。一向大大咧咧的家伙,这一次却敏锐地发现了事实。
是的,邬童和尹柯早就认识。不仅认识,而且他们曾经是朋友,是队友,是中加银鹰队的正副队长,是配合最默契的投手和捕手,是如风一般自由奔跑的兄弟。
回想在中加初中的日子,当时的尹柯和现在判若两人。虽然那时尹柯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但那时的他,轻松很多,笑容很多。
初三那一年,尹柯突然变了。不参加训练、对比赛消极应付。邬童去责问他,他却反问邬童:
尹柯这么努力地打球,有意义吗?
邬童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意义?为了成功共同挥洒的汗水不叫意义吗?在追逐目标的过程中建立起的友谊不叫意义吗?面前变得陌生的尹柯,突然否定了这一切。
尹柯正式向邬童宣告:
尹柯以后我决定不打棒球了。时间和精力都有限,我要将它们充分地用在学习上。
邬童没人让你不学习。学习、运动双优的人多了,凭你的资质难道做不到吗?
南宫昕怡就是啊,这可是我们一起约好的啊。
尹柯就算我做不到吧。反正,你们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我从今天起退出球队。以后的训练和比赛,都别算我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