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明望,我看我们也谈得差不多了。”确认凌离开后,松本的视线才再次回到坂上的位置,慢慢站起来,“希望明天新仪器试用能够顺利。”
“嗯,也亏你能想到用神奇宝贝来辅助设备,我很期待呢。”
“哈哈哈,是吧。那,明天见。”他的脸上,还能出现轻松的笑容。
“好的,博士,明天见。”
松本的研究这些年得到了飞跃式的进步,将铁哑铃连接在机器上,实现探测能力的提升、探测情况的直接显示,免去了交流的阶段就是省去了时间,也能够清晰直观地通过图像观察,甚至因为是小型设备,可以直接让铁哑铃背负,以前哪里敢想这种事情,一时之间松本博士和他的项目在科学界得到了广泛的关注,同样的理念,可以在不远的将来催生更多能应用于各个方面的科技创新。
今天就是这一产品的“首战”,它同坂上、松本一起到了本次考察的地点。石匙开启的秘门,通往地下硕大的空间,原本因为设备的落后,担心神奇宝贝探到的情况无法第一时间被获悉,存在较大的风险,才搁置到现在,随着这个发明的问世似乎已经得到了解决。铁哑铃的两侧卡上装备,单只的眼睛眨了眨,表示已经准备就绪,即将跟随队伍一起探寻。
“原彦,我告诉你的看的方法都没问题了吧,我在上面也能同步到数据和图像。”松本对任务总指挥的妻子和弟弟做着最后的嘱咐。
“那当然了,哥,你就放心吧。”原彦将手搭在松本的肩上。
“嗯,那就最好了。”松本微微笑了笑,“明子,你也是,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博士,这方面我可比你有经验多了。该走了,等我们消息。”女人装作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当然也是事实。
“呵呵,是是是。快去吧。”
“嗯。”
穿山王行在最前方,不到十人的考察队员和铁哑铃铁面忍者跟在后面,一边紧盯着仪器的显示屏,一边缓步于幽深古老的石阶上。走至尽头,探照灯照亮处是一扇小门,上面是一个钥匙孔,按照地上碑文的描述,那把石匙的运用不止一次。
“队长,这个应该是……”工作的时候,明子令原彦喊她的职位。
“是那个钥匙吧,让铁面忍者上去拿下来试一下。”
“嗯。”原彦转手便拿出寻呼机:
“地面,地面,能收到吗……是的,这里小门上有一个钥匙孔,请求使用那把钥匙……对,是的没错,已经派铁面忍者回到地面了……好的,了解,会时刻注意的。”
不久铁面忍者就带着钥匙回到下方,果然小门如期被开启,一个镶有宝石的木盒藏在其中。聚精会神盯着显示屏,刚才的对讲中坂上与松本多次强调这点,毫无异样使人安心,然而,没有人看到铁哑铃的神情有些呆滞,只是察觉到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明子手持细小的射灯查看着,在确认没有其他东西才准备返回地面。
忽然轰隆声震彻暗道,伴随着剧烈的震感袭来,里面的人能感受到,地上的人也同样可以。焦急的,不只那不到十位的考察队员,还是地面上对着寻呼机声嘶力竭恨不得趴到道口的松本与坂上。
铁面忍者被落石砸断了翼,每位队员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在明子最后的命令下,仅有穿山王携着木盒回到了地表……
整整一周毫无成效的抢救。
松本趴在桌上,被手臂遮住的双眼眼圈已是乌黑,头上的几簇发丝却变得银白,整个人消瘦不少,前一天坂上递来的咖啡还一口未动留在手边。前来取下关键钥匙的铁面忍者,未能探测异样的铁哑铃,抱着木盒一人出逃的穿山王。他满脑子都是穿山王瑟瑟发抖捡回一命的模样,它抛弃了队伍,抛弃了明子和原彦,他只管这么想。满脑子还都是当时就不应该弄什么辅助神奇宝贝花里胡哨的设备,而是应该制作出能够独当一面,取代这些不稳定的废物神奇宝贝的装置。
餐厅里,坂上和结束调查回来的金城面对面坐着。
“人还有救吗……”
“没有办法了,那地方有个立场一样的东西,抢险队也无法进入,根本采取不了营救措施。”
“那……”
“已经被断定为全员死亡了。”
“……到底怎么回事,金城。”
“钥匙拔掉之后一段时间,也有可能是开启了那扇门之后一段时间,整片就会发生坍塌,这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这我知道,可为什么仪器没有显示异常呢?是故障吗?”
“应该不会,原因出在铁哑铃的身上,我怀疑是有幽灵神奇宝贝从中作祟。”
“精神控制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
“就是没结果咯。”
“是的……”
这句话换来一时沉默。
那松本就此沉默了吗?并没有,这也是最可怕的。潜心捣鼓,敲打声未在午夜的松本研究室停止过,没人知道他在弄什么,也不敢去问。有些值夜班的员工时常能在凌晨听见那里传出的阵阵笑声,传闻在那段时间被所有人议论纷纷。松本博士,他已经疯了,只有这点才是可以证实的。
数月后的某个晚上,研究所整个A栋身陷火海,也是这一天,大家才知道这么多天午夜笑声背后是什么。荷真枪实弹的机器人一批批穿行在楼道内,此起彼伏的是枪声、爆炸声和人同神奇宝贝的叫喊声。凌无奈休假,自己没带什么尖端装备,持着一把小枪便带坂上冲过几层。
一声嚎叫刺穿了凌的心扉……
枪子还是冲过了坂上明望的身体,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几枪击倒几个机器人后,少年拉着男人的身躯进了一个房间,他声嘶力竭地吼着,血红之瞳旁的眼白亦泛起了红色。他按压着男人的伤口,他则握着他的压着自己伤口的手,流血的嘴角挂着弧度,说没有关系人终有一死,说B栋2单元7号陈列间的6号位是一把剑,那是他给他留下的东西,说出最后一句……
“愿你的未来有光芒照耀。”
……
松本坐在椅形飞行器上,俯视着金城。
病房的病床上,赤瞳少年已失去了踪影。
烈焰猴和路卡利欧站在智光的前方,对望着那只“阿尔宙斯”。
时空之塔伫立着,演奏它不愿演奏的奥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