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间,顺利和金城先生与弹会和,一行人冒着雨,又来到这座世界最大的乐器足下。仰望着它这样无动于衷的伫立,依然这般,永远这般。
走至塔的中心,眼前尽是六年前便已行过的痕迹,伴在左右的是时间之塔、空间之塔。顿时无数回忆涌上心头,暴走的帝牙卢卡与帕路奇犽,展开羽翼的双子塔,回响于天际的奥拉席翁,还有,那个战斗到最后的噩梦神——达克莱伊,它站在顶峰的孤傲身影。金城碰了碰那个刻着少女吹动草笛的墙壁,看不出做了什么,可随之出现了震动,中心的地板凹陷下去,拾级而下,便是他所说的时空之塔下层的空间。
就在过来的路上,智光被告知,在几个月之前,通过被翻出的古狄另一本日记里的撰述,才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地方,这下面本就是一个遗址,至少日记是这么说的。可让人细思恐极的是,为什么古代的传说会与古狄、时空之塔,这个近一百多年才出现的人和物有着联动。
“这些是……”望着四壁的文字和画,少女有些好奇,这简直就像一本故事书,内容与图片相互配合,讲述着什么。碍于所刻的古早文字,只能靠有些抽象的壁画勉强了解一些,皮卡丘、烈焰猴,中间那个男子想必是当年的波导使者。
“这些都是关于弗迪亚和奈渃的描述,”果然是这样,“从弗迪亚与奈渃的邂逅,到他们成婚踏上冒险旅途之后,还有花费了最多文字的,被称为‘乐章’的故事的最原始的记载。”金城解释道。
“原来金城先生的剧本是按照写这个的啊。”智光恍然大悟。
“没错,包括之前所有有关神奥时空传说的剧本也是要实地考察之后才能写的,不然就是违背了历史。但就是因为这样,这个剧本才无法完成,所以说不确定拍摄的时间。”
“诶,这是什么意思?”
金城走到一面墙旁,蹲了下来,目光注视在一个缺口上,要说自然磨损,看起来更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因为最后的最后,那场战役的终末我并不知道。”
“嗯……”少年少女有些沉默。
“要只是石碑破损这倒还好,很多东西我们无法保留,但是上面的内容才是最令我担心的。”男人的眼神有些晃动,指尖触碰在那块破损的石壁上,没等智光问出口,继续道,“这最后,说有个魔曲‘奥迪尔’,能让人类与神奇宝贝相互排斥、憎恨,引发战争。然后……缺损的正是关于弗迪亚和奈渃是如何挽救的那段。”
“金城先生担心这件事会发生吗?”少女想了想。
“是的,虽然不敢保证,但魔眼他们想要的大概就是奥迪尔了吧……这首名为‘憎恨’的乐章。”男人说罢重新站起身。
“没问题啦,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皮卡!”小智攥紧拳头,相当自信。
“就是啊,没问题没问题。”“波加曼!”波加曼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或者说是肚子喊道。
“不用太担心了,金城先生。”小凌笑了笑,“请相信我们,也相信他们。”
“好吧。”男人推了推黑框眼镜。如果说总有些事真的不可避免的话,最幸运的一点是,最有希望去弥补和拯救的人,现在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波加,波加波加。”“汪。”波加曼突然拽着路卡利欧的腿,带到一个倾斜的石台前,似是发现了什么。
台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花纹,两个凹槽极为明显,一个是剑的造型,另一个,形状同那块赦血之牌近似。
“剑来,龙血。”凌取出剑,走到路卡利欧身边。
听到小凌的口令,智光赶紧跟了过去,见他已经将剑置于台上,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事发生。
金城也径直走到石台前,说道:“这就是赦血台。”
“有什么用吗?”小智问道。
“赦血的意思是赦免龙血的罪恶。”凌的眼中映出剑的血光,“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与弗迪亚奈渃,还有奥迪尔有什么关系罢了。”
金城补充道:“现在可以知道的是,当赦血完成后,那里的暗门将被打开。”
“那后面是什么啊?”少年接着问。
“小智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少女吐糟道。
“不知道。”男人回应着,“或许就像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样,搞不好奥迪尔乐谱什么的就在里面……可身为考古学家的我,依旧希望能解开这道封印。”
众人有些默然,感觉金城每次说得都很沉重,就如同他一成不变的西装和黑框眼镜后的深邃眼神一样。
“好了,小智、小光,快把赦血之牌拿出来吧。”凌打破了这份寂静。
“哦,对哦。”女孩看向少年,“小智。”
“嗯。”少年从包中取出赦血之牌,亲手放入赦血台上的槽中。
浑浊的血色汇聚在赦血之牌的下方,似乎要从旁边的缝隙里渗出来,流淌着、流淌着,淌满龙血的剑身。最初是刃尖,开始出现纯净的锋芒,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
慢慢地,慢慢地,卸下诅咒,披上神圣的光。众人只得站着,或者坐在空地歇息,等着它脱胎换骨……
“队长!”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起,弹撑在门框上,“他们来了。”
“什么?!”
脚步声隔三个阶梯回响着,于时空之塔内回荡,冲出大门,看到的还是那阴雨的天。还有,天空中的……刻着魔眼的帕路奇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