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理殿内,边伯贤身着常服,脸色铁青且怒火明目,边伯贤低眸看着跪在殿堂中的所有妃嫔不语。
张太医端着一壶茶杯走上前举起,他跪下身子看着边伯贤说道:“皇上,这凌霄花虽是中药药材,可是孕妇却应少闻,食用更是不可,若是食用……定会流产,半月微臣离宫之前就未曾在皇后娘娘宫中发现有此类花种,如今竟然花朵已开……送花之人的狠毒之心,想必皇上定然已知。”
边伯贤低眸不语,他这才想起他夜半去落央的宫殿里时,经常能看见凌霄花攀壁而生,而他对医术本是不知,只当落央是喜花而摘,他就没大注意此花。
没想到自己的疏忽,竟然造成落央的一大安全隐患。
他抬起头低眸看着跪在最前方的容贵人冷声问道:“凌霄花……以前只闻你将桂花送于皇后,为何半月前会将凌霄花送给皇后,说!谁给你的凌霄花花种!”边伯贤的一字“说”,怒气高涨,声音竟在殿堂内回响了一声。
众人被吓得一抖,容贵人整个人都瑟瑟发抖着,脸上的眼泪可谓是梨花带雨,她哭着摇头道:“皇上,妾身与皇后娘娘情同手足,妾身怎会陷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摔倒在地,妾身可认错,可是妾身并非有意而为。。。”
“嘭!!!”茶杯被边伯贤怒摔在地,他站起身伸出手怒指着容贵人低吼道:“少给我狡辩!朕现在要知道凌霄花来自何处!”
“淑妃!”宁贵妃见身旁的淑妃晕了过去,她微微一怔,立马喊出身。
边伯贤也微微一怔 ,转头看向淑妃,他摆了摆手看向张太医 张太医看后立马低头站起身走到淑妃身边诊治。
容贵人看向边伯贤说道:“皇上!是淑妃娘娘交于妾身的,半月之前,她来过妾身的宫中,妾身的婢女可以作证,那日她亲眼看见淑妃娘娘将凌霄花花种交于臣妾,并且告诉臣妾此花对皇后娘娘身子只会有益,决对无害!”
边伯贤看向跪在容贵人身边的婢女不语,刘鑫安立马开口问道:“快些回复皇上,你那日是否见过淑妃娘娘到容桦宫!”
婢女微微一怔,她怯懦的抬起头看着边伯贤哭道:“淑妃娘娘少到容桦宫,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她连来都未曾来过,她又怎会将花种交给容贵人?容贵人昨日在景央宫中,皇后娘娘教贵人习得煮茶时,贵人又将炉火故意扇大,这才烧伤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才会摔倒。”
边伯贤冷笑一声看着容贵人问道:“你还有何狡辩?”
容贵人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身边这位婢女,她气的抬手猛扇婢女一巴掌,她怒瞪着婢女说道:“我好生好意待你,你竟然恩将仇报!”
边伯贤坐回龙椅上低头冷声宣道:“容贵人,何氏,因妒而致皇后滑胎现又推卸责任,陷害淑妃,皇嗣因其而夭折,此为一,皇后险些止命于此,此为二……褫夺封号,降为平民,并交于刑司处于绞刑。”
容贵人一怔,她爬上前去想要拉住边伯贤的腿,为自己求情,但是却因为刘鑫安的一句:“立马将何氏带下去 ,秋后行刑!”
她就被侍卫拖出殿堂。
“其余妃嫔人等,以此事为例,为做警示……每人各罚五十杖!”边伯贤低头拿过奏折翻了起来。
张太医转过身看着边伯贤,他看了眼边伯贤铁青的脸色,他低头有些为难的张开嘴说道:“皇上,淑妃娘娘……有得喜脉。”
刘鑫安瞧瞧的看向边伯贤,只见边伯贤手中的奏折掉在地上,原本还在埋怨自己要挨板子的妃嫔们,此时又提起了她们的胆子。
良久……
边伯贤抬眸,眼神淡漠的撇了眼晕倒在地的淑妃,他张嘴闭唇多次,似乎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时辰又过了很久,他的喉咙里才发出冷声:“将她唤醒,地板太凉,如今身怀皇嗣,注意才是……太子夭折,全国上下吊哀七日,七日内,不得办任何喜事,宫内亦是如此,葬礼,朕亲自办得,他人不得插手。”
太子……
众人一惊,皇后腹中之子还未出生,便是边伯贤心中默认的太子,而如今皇后之子已是夭折,他更是言出此语,可见他对皇后之子有多的喜爱。
如今淑妃身怀皇嗣之时又是皇后之子甍逝之时,喜事自然是办不得。
“皇后娘娘驾到!!!”宫门口的小太监突然报词道。
边伯贤一愣抬起头看向门口,只见落央身穿一身雪白的素衣,头上未带一切首饰,但是也没戴丧花,脸上的胭脂水粉没有上妆,一夜之间,她瘦了很多,脸色也苍白了许多,似乎一阵风就能被吹跑一般。
脆弱非常……
边伯贤站起身走下殿堂前去接落央,他伸出手有些心疼的想要抓扶着落央,谁知落央低眸行礼请安,谢绝了他的扶持 她的声音亦如让日,温柔体贴,但是还有一丝柔软疏远:“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