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子时,落央的眼皮着实撑不下去了,她的头一低一低的,似乎下一秒就能与画案来个“亲热”。
边伯贤收起最后一本奏折放于一旁,他抬起手放奏折时,无意间打到了落央,落央一瞬间坐直身子,她看向边伯贤的右手边,见那边空空如也,她犹如被释放了一样,站起身升了个懒腰,转身走向她的床榻,温柔的声音此时还透着一丝慵懒:“皇上就在这儿睡吧!别劳累那几步了。”
边伯贤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掀开被子,钻回被子里的落央,她还将被褥发一角折叠开,露出纯色的床塌,他站起身走过去笑问道:“不唤朕走了?”
落央背对着他,安心的闭上眼淡声回道:“隔着距离便好。”她睡的很快,边伯贤收拾的差不多回来之时,她早已安然大睡。
第二日,打更击钟准时响起,躺在卑微里的落央最先动了动,随后她拉下捂盖着她脑袋的被子,睁开眼睛看着窗外蒙蒙亮的早色,她转头看向边伯贤,他倒还是谁的安稳,他不喜早起,每一次都是要早朝之前被落央唤了一次才肯起床。
落央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变掀开被子越过边伯贤走下床,一切收拾好后,她转身给边伯贤掖着被子,看着边伯贤有些苍白的脸色,她微微一怔不语,只当是他睡的太晚了,便起身离去了。
备好膳食,落央推门走了进来,如同往日去中厅堂的偏室一般,她坐在床边伸手轻轻的一排他的肩膀柔声唤道:“皇上,膳食已经备好,应起来食膳上朝了。”
见他没有反应,她微微一阵,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她抬起手轻放在他额间,温度正常,并无风寒的模样,怎么……脸色苍白的不正常。
落央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她伸手轻轻一拍边伯贤的手臂继续唤道:“皇上,皇上……”见他慢慢睁开眼睛,她舒坦了一口气,站起身伸手扶着他的背脊让他坐起来。
他今日着实有些奇怪,往日只唤一次,他便醒了,今日却是这般推脱,而且脸色似乎不大好。
“咳咳……”突然他咳嗽出身,落央立马抬起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脯前为他顺着气。
“臣妾这就派人去请太医过来。”落央说着就要起身,可是她的手被他抓住,似乎是不让她去,她一愣低头看着怀中的边伯贤。
边伯贤摇摇头伸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他忍住咳嗽声说道:“就是积劳成疾罢了,多年病,无大碍,不用请太医,如若传了出去,怕是会给臣民带来影响。”他说着就要穿鞋,落央立马抓住他的手,见边伯贤的眼神略带几丝诧异的看着她。
她笑着看着边伯贤点头说道:“臣妾知晓了,让臣妾来吧!您坐好。”说完她走下床榻安静的服侍边伯贤穿戴,给边伯贤穿龙袍时,她还要扶着边伯贤。
边伯贤淡笑一声自己站起身看着落央淡声摇头道:“不用这般小心,你就如往常一般就可,朕是一国之君,这点小事儿还不至于拖住朕的脚步。”
落央点点头,给边伯贤穿戴着衣裳,这是快一年以来,她第一次给他穿戴,从来没这般服侍过穿衣,她还失误了好几处,不过当时就立马改了回来。
“咳咳咳……咳……”又是一整咳嗽,落央看见自己衣裙上突然洒下的一滴血液,她一怔抬起头看着边伯贤。
边伯贤在她抬起头之前就擦干了唇角咳嗽出的血,染上血液的右手也被他防在落央看不见的背后。
见落央抬起头看着他,他笑着温柔的低声问道:“怎么了?”
“无……无事。”落央也回以一笑,她低头拿起白玉红穗子给他配戴着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