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餐罢,叶广仕请清淩子再续,叶广仕道“鄙人已给先生准备好马车,还有凉薄的衣衫,一些金银细软,鄙人思绪了一晚,决定将犬子交付先生,万望先生好好照看他,莫要苦了我儿,若是有用得着叶某的地方,若在范围之内,无有不从。”
嚅嗫了半晌,这个汉子红着眼眶道,“若有时间,让秋儿回来看看。”如此反复叮嘱,清淩子耐心听着,不时作答回应
正午时分,太阳当空,晴空万里,清淩子牵着叶秋的手,走出上书府。
清淩子拒绝了叶广仕的车马细软,叶广仕将叶秋和清凌子送出府门,直到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柳巷的拐角。
叶秋这是第一次走出家门看到外面的新奇世界,总是左顾右盼,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也是全然没有留念爹妈的意思。
直到出得洛阳城关,已是天色渐晚,清淩子背起叶秋,脚下生风一盏茶的功夫,已是看不见洛阳城墙的影子。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新月高高的挂起。夜风吹得叶秋有些冷,不由得抱紧了清凌子的脖子,清凌子回过头,看看叶秋,微微一笑,道“冷了吧,今晚你我两个先找个住处,明日一早便动身。”说罢朝一处山腰上破旧的道观奔去。
道观内的物事全然破烂不堪,三尊泥塑的三清相东倒西歪,房梁也是耷拉着,随时一副要踏的样子,清凌子将叶秋安置在一堆杂草铺就的床上,然后出去拾柴草,打些野物果腹
叶秋双手托着双腮,静静的的坐着,无聊的时候便开始想爹妈了。想着想着泪水溢出了眼眶,他想回家。
哭了许久,他便困意袭来,昏昏沉沉的睡去,梦中他梦到一个长相猥琐,身材佝偻,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那人扰着他,双手着地的,跳跃着绕他转圈,而自己却不能动弹,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冒出缕缕雾气,然后化作漩涡状,朝着那个猥琐的中年人鼻子里钻去,那人一脸享受,而叶秋却意识越来越来模糊,正当自己快要迷迷糊糊的失去意识之时,一声断喝想起,叶秋微微的睁开眼,却见自己正前方的断落的一根木梁上蹲着一只灰毛大老鼠,那体型堪比刚出生的小牛犊子,浑身肥胖圆润,毛发灰白且发亮,正朝着站在门口怒目圆睁的清淩子,似乎在责怪清淩子打断了自己享用美食的兴致,而此时叶秋浑身无力,只能静静的看着,连害怕都向后挪挪身子都做不到。
清凌子怒声道“大胆鼠妖,你在洛都附近占山头不算,竟然还来危害本尊的弟子,今日若放你离去,便是打我清淩子的脸了。”说罢,右手虚张,一团萤蓝色的光芒出现,然后微微向前一推,一团火光打在那鼠妖面前,鼠妖见势不妙,向后一弹,欲借势从屋顶的破洞中逃去。只见清凌子嘴角上扬,手上掐了一个手决,呵了一声“固”。鼠妖的身形顿时疆在半空,垂直的掉到了地上。清凌子右手凌空一抓,那鼠妖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朝清凌子的方向飘了过来,“啪嗒”鼠妖重重的落在清淩子脚下,清凌子厌恶的看了一眼鼠妖,说道“你等妖修本该在深山修行,为何你却如此大胆,胆敢在这洛都附近出现,还吸人精魄,说,你仗的是谁的势,竟如此大胆”
那鼠妖蠕动了一会,竟变成了一个猥琐的中年人,匍匐在地上,两撇胡子微微抽动,浑身瑟瑟发抖用极其尖利的声音道“我本是北境十妖山的妖修,听闻,听闻那些同我一起修行的妖说,道府已然崩坏多年,世上再无能束缚我妖族势力的人,且听说,吸一人精魄可强五年修为,我,我,我一时没忍住,作了这大孽,请上人念我修行不易,绕我一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说罢痛哭流涕,不断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