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炸裂在房间中所弹射出的弹片深深的扎在伊德的腿上,他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望着血流不止的大腿,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渐渐快要陷入昏迷。
在他即将倒下的那一刻,他想起所牵挂的人,自己还不能在这种时刻倒下,爆炸算什么?
他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药物,瘸着腿跑了出去,在离开楼道时,第二颗炮弹不知从何方飞穿进,炸在他的背后将他直击飞开来。
此时的医院已经不知被何方神圣的火力炸出缺口,整幢楼危危可及,驻守医院的政府军全部葬身在这强烈的爆炸中。
倒在地上的伊德第二次爬起,他含着泪拿起药物冲出医院。
逃出医院反而更是找死的行为,现在的奥赛罗纳已经完全成为神学派和政府军的战场。
伊德迷惘的走在街上,时不时有子弹从他的背后飞梭而过,抱头逃窜的市民、政府军,他们就像靶子一样被射杀,坦克的炮塔对准建筑物疯狂的炮击着,碾压过尸体游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等待猎物的出现。
虽说生存的残酷,但伊德从未经历过战争,包括奥赛罗纳的大部分市民,也许他们在面临生存考验的时候做出过许多不尽人性的事,但在战争面前,他们都是无辜的生灵。
腿上新鲜的血液流进装药物的塑料袋里,伊德裹紧放到怀里,边跑边躲避炮击找寻回家的路。
他好像坏掉的罗盘,在纷乱的战场上如无头苍蝇般,但家终归是家,他凭着感觉依旧能找到。
那座唯一屹立在战场之上的破旧别墅便是他的家,父亲最后的遗产留给了他和母亲,还有个小女孩。
他哈哈的笑起来,流出兴奋的眼泪,在他即将走进别墅看到露出微笑的母亲和躺在床上等待接受治疗的女孩时,他的心脏砰砰跳起来。
一阵如鸟鸣般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战场,周围的建筑突然爆炸开,不排除伊德眼前的家,一枚枚导弹飞梭过战场,所到之处变为狼藉。
导弹的炸裂使 他第三次被击飞,但他立马爬起来跪在地上,双目紧盯着眼前的火海,斥问道“为什么”
仰面朝天,手里攥紧父亲生前送给他的十字架,他祈祷道“如果您真的存在,就请你帮帮我!”
灰蒙蒙的天空,乌云越集越密,雷声朦胧的响起,电光闪烁在漆黑的天空中,哗啦啦的雨点砸落在伊德祈祷的面孔上,雨下雨大,侵蚀整个城市。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儿还有个活的”两个手持步枪的神学派说。
他们俩携手拎起伊德,藏在怀里的药物撒落一地,其中一个人捡起来看了眼说“哟,这不是治疗心脏病的吗?我想能卖个好价钱。”
“别动我的东西!”伊德怒吼道。
“混蛋轮到你说话了吗!”另外一个用枪托重砸在他的脑袋上,伊德被这重击砸的头破血流,昏迷在血泊中。
“这小子怎么办?”
他摸了摸伊德的鼻子说“还活着带回去,做人质!”
“将才的导弹你看到了吗?政府军的战斗机都派出来了!”
“嗯,所以要抓活口当人质嘛……”伴随着他们的谈话声,伊德暂时被他们带离了战场。
昏睡大概有段时间,伊德迷迷糊糊睁开眼环顾下四周发现这是处唯一有房顶的废墟,
头上的血液就像油漆一样刷在他的半边脸,还不时发出恶心的腥味,就连他自己恐怕也是被这熏醒的。
废墟里 除了暴雨的声音他隐约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声“你说咱俩能活下来吗?”
“放心吧!政府军攻进来了,我背包里有两套政府军的衣服,到时候咱俩换上然后逃走呗,这次可缴获不少好东西,够用很长时间了。”
“现在这世道,政府军和这什么狗屁神学派一个都不能信。”
“就是,留着老命,干什么不好”
伊德不小心的一声咳嗽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原来是之前抓走伊德的那两个人。
“这小子醒了”
“把他捆好,拎出去和那些人质待一起,他身上的血味可真够难闻的”
“顺便洗洗”
说完其中一个用绳子捆好后把伊德丢在暴雨中。
他凭着微弱的视线看了下周围的奥赛罗纳市民,有的已经是尸体了还有的半死不活,他们被捆绑好,留在这里等死。
暴雨不休不止的下着,废墟外除了雨声就是废墟里那些神学派武装分子的狂笑。
伊德听到他们的笑声越发气愤,他试图挣脱束缚,可无论怎样他终究不是神话中的神,改变不了什么事实。
一天的劳累,他身上的伤口开始疼痛,加上雨水的浸泡他又有些头疼脑热,接着他又昏迷过去。
醒来之后便是第二天,天空中除了比先前明亮些外,暴雨仍在下着,似乎从昨夜到现在从未停止过,而那些人质从昨天晚上撑到现在的也仅有几个人而已。
神学派的人把他们排成一排包括伊德在内,犹如古代抵御攻击用的柜马,这样的布置也证明了这些人质必死无疑。
昨天政府军已经派遣战斗机实施大范围轰炸,神学派的部队也仅存于这废墟之中,他们昨晚连夜在废墟外布置完攻击设施,等待天明的反击。
“里面的反军听着!现在投降,还可免死”政府军用广播对废墟里的人通话,这时活着的人质都沸腾起来,他们觉得自己有救了。
“我信你个鬼,去你妈的!”他们拿起枪对着人质的头继续说道“想都不别想,我们要可要完成上帝的愿望!”
政府军那边沉默小会儿后,枪声响起。
布置在周围的转轮机枪发出火舌,一串串子弹飞泻而出,撕裂了柜马和神学派的人,他们就像猪肉一样被子弹一点点的宰割,毫不留情的被撕成碎片。
伊德趁机躲在尸体之下,他亲眼看到那两个商量好准备逃跑的神学派份子被射杀,那些希望尚存的人质被射杀,他想到母亲和卡莲娜。
暴雨愈发的狂暴,它想掩盖这场罪恶。
伊德莫名想到昔日卡莲娜的笑容,那个因为家族遗传性心脏病耽误一生的女孩,成为了火的礼物,还有他未完成的诺言。
身体里的血液不断加烧,感觉到自己的左臂那块胎记灼热的燃烧,淡青色的光芒围绕在他的手上,他逐渐掌握不住这属于他的手。
从尸体里爬出,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当政府军发现还有活口时,所有的枪口对准了他,枪声齐响,所有子弹倾泻而出。
子弹射向他的一瞬间,全部静止在他的面前,他用左手猛重击在地上,非自然的冲击波将政府军的肉体包括骨头侵蚀为尘埃,所有杀人的枪械化为熔岩。
“暴雨,无法掩盖这场罪恶”他义愤填膺说完话后。
故事到这里断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