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丫醉了,晕了。
🌫直至午后才欢闹完。
“小弟,大哥就麻烦你了,以后有空多来‘扬辰’客栈,二姐不打算走了,就一直留在这帮工。有空常来啊——”
“哎好——”
白麓在客栈大门敞开处看着我们离开的背影挥手道别,欢喜的神色逐渐削薄,眼眸里染上了些许悲哀。
“嘶,这唐丫……喝的这么烂醉,我一弱小的身体……人来人往这么多人……”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人生真的不容易啊。
“薇薇?”
嗯?好像有人叫我,我闻声看去,这喧哗的大街上人山人海,各自忙于各自,哪个认识我的人会叫我?
奇怪了,没看见眼熟的人啊,我还是男装,唐丫醉醺醺的昏迷不醒被我搀扶着也不可能叫出声,还是如此淳朴的雄性嗓音。
我纳闷的转回头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胸膛发出吃痛的声音。我先把快要从我左肩上滑下去的唐丫的左胳膊往上提了提,右手牢牢的固住她的腰,使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的倚靠在我的右肩及右半部分的身体上,确保她的身体稳定并不会再次滑掉下去后才抬起头看被我撞到的人,整理出左手本能的想要拍掉那人身上似有似无的灰,跟他道歉。
“兄台不好意思啊,刚刚是我没看路不小心把你撞着了,没事吧。”
还没等我的手指贴近,那人的右手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警戒极强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被吓得愣住,也管不住唐丫慢慢往下滑的身体,使劲使出我蔡薇薇活了二十几年的力气把被锁着的手腕抽出来,可你想想,怎么能轻易抽出来呢?
倔强,硬碰硬的性子与其挣扎了几番就索性放弃了。
唐丫搭在我左肩的手臂滑了下去,脑袋“毫不犹豫”的往右边歪,上半身也开始不平衡的往右边倒,尽管我右手死死的固住她的腰。
很可以,两人莫名其妙的就杠上了,一言不合龙额侯,击剑拂衣从此弃。朝朝饮酒黄公垆,脱帽露顶争叫呼。庭中犊鼻昔尝挂,怀里琅玕今在无。时人见子多落魄,共笑狂歌非远图。忽然遣跃紫骝马,还是昂藏一丈夫。洛阳城头晓霜白,层冰峨峨满川泽。但闻行路吟新诗,不叹举家无担石。莫言贫贱长可欺,覆篑成山当有时。莫言富贵长可托,木槿朝看暮还落。不见古时塞上翁,倚伏由来任天作。去去沧波勿复陈,五湖三江愁杀人。
这首诗很符合我们现在这副僵持的场景,仿佛顷刻间便能如此。
那人带着面具,他的眼神与我眼神是一个样,充满了未知的煞气。不对,为何此情此景如此相识,为何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暖流涌上心头,太过于熟悉了,太过于熟悉了……好像,好像被抹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袭来,又迅速退回,果断的不留一丝情面。
难道此人我见过?难道刚才的情形并非虚拟?
“啊……公子~二妹啊,再干一杯……我们不醉不休。”
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打破了我脑子里江湖侠气的遐想,也拂去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那人也松开了手,顿时感到左腕一阵轻松。
我趁着这段缝隙赶紧把唐丫扶正,重新扛回自己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