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乎乎的回到院落,远远瞧见三四婢女围在一块,争执着些什么。
我本无意要听,奈何声音特别刺耳传送到耳边。
说话的一名婢女语气傲娇:“夏茵,你一天到晚往曹仙人楼内跑,也不照照看自己是什么姿色,曹仙人何许人也,东海世家子第,昊甯君的挚友,如今又是太子殿下的座上客,凭你也配痴心妄想 ,做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春秋大梦?”
是不是有戏看?我情不自禁凑近,躲在了假山后面,这种窃听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新鲜。
“没有的事!”那叫夏茵的婢女矢口否认。
“没有?那你整天打扮的花里胡哨,一日往岺月阁跑七八趟做什么?”
“应禾姐姐,你要是想去月阁,也没人拦着不让你去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说到底,还不知谁想攀龙附凤呢?”那夏茵意带讥讽。
那名女婢气急败坏:“你这个贱妮子,注意你的态度!敢跟我叫呛,小心点儿!”
“大家都是一个院的奴婢,谁又比谁金贵?”夏茵丫头毫不示弱。
“你说什么!”
随既暴跳如雷的吼叫,另两名连忙拉劝:“好了,都少说两句话,还有活要干呢,明日太子殿下回来,见府中乌烟瘴气,得拿我们是问了。”
不远处缩于假山后的我摇头颦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瞧这一言不合就掐起来的架势,太子不在府邸做镇,便家宅不宁,这女婢看来也是想好高骛远地盘算着待嫁出闺阁了。难怪先前那名婢女愿意随我去学淾君那里,现在思来,敢情都是一群渴慕男欢女爱的季风少女。 也算不得稀奇古怪,由生以来,男女之间就无形中的存在吸引,何况是一群久居侯门高墙的豆蔻妙龄。
就比如南景仙同我,此刻,都已经想不起来是怎么爱上他的。每当想起他忧郁高冷范模样,就连流淌末梢的每滴血都在沸腾,期盼一腔热情能够得到他回应。不奢求太多,一个微笑的温柔就好。
婢女散去各忙各事,各司其职,我并不知府中女婢们的背景、身世以及来历。
我本就是无人问津的人,在太子府过着锦衣玉食、备受冷落的太子妃生活,除去衣着装饰的粉黛浮华,实际不过是冒顶着一副金贵身躯的附加福利。一切有待回归原位,我对自己都没信心,甚至不敢去想,做回瞎丫头的落差感,昔日苦不堪言的劳役苦作,此时还历历在目。
不想做瞎丫头!亦不想做列令心!
我有点无耻,没错,我就是想霸占着这个空壳虚荣的身份,和这尊绝色天骄的身体!当然我还妄想着有朝一日,能得到太子的临幸。
心里面默默不羞不臊的打盘算,我不过是凡夫俗人,绕不出家常琐事,也避不了红尘滚滚……
无头无脑瞎唧吧想着这些可笑头绪,突然一种飞跃传奇的灵感席卷脑海,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瞧这些花枝摇曳正值花季的婢女小姐姐,皆已是到了婚配年华,如果有谁在牵线搭桥,能够成全一桩桩红楼喜事,岂非造化?
嘿嘿,好有成就感的想法。
可放眼府中,乃是一处阴盛阳竭之所,婢女无数,男丁除去太子就,只剩客卿曹学淾了,这如何是好啊?
思来想去,才发现方才想的一通,颇感骄傲的路数,纯属扯闲蛋。
得嘞,挺傻一笑,扭头正准备回身,一双斜着看耍猴的水灵灵大眼睛直溜溜地看向我:“太子妃,您躲这儿干嘛呢?”
我看一眼这位大眼睛婢女,又打量周身假山,自己刚好处于三角地带,给人感觉像隐藏在此定有不干好事的嫌疑。
“呵呵!”我尬笑一声打圆场:“还以为躲起来会没人找,真没想到在这偌大的太子府,还有像你这样惦记着我的,真的好感人。”我差点没泪如炬下演。
那名女婢听的一头雾水,抛来啼笑皆非的表情包:“太子妃,我只是路过,见你杵在这傻笑,看个究竟而已。你要是没什么事,别这么奇怪,有点吓人了。”
她这是什么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