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秦王府。

一人影闪入，“唰！”刀光剑影，须臾间，雪白的脖颈之上已驾着一把锋利的剑，不慎便会划破娇嫩的肌肤。

镜水“是我。”

清冷的女声响起，镜水拨开颈边的剑，施施然地坐下，倒一杯茶，轻抿，蹙眉：冷了。

秦陆“不知国师大人深夜来我秦王府，有何事？”

秦陆收回剑，动作似是牵动到了伤口，咳了几声。一向神朗的他，今日憔悴了几分，唇有些白，可眉眼间还是傲视天地的霸气。

镜水“你明知会是如此下场，昨日为何……”

镜水颇为气恼，重重地放下茶杯。

秦陆却是没回答，踱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还未圆的明月，盯了许久。

就在镜水快坐不住的时候，他开口了，却是答非所问。

秦陆“十一年前的那场荆州关之战，我父亲的死绝非那么简单！”

她一愣，遂叹了口气。

镜水“你查到了什么？”

秦陆“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他处理的太干净了！”

他说的‘他’是那先皇——秦展风。搁在窗柩上的手，狠狠地扣住木头，捏出几个手指印。

秦陆“但我知道，就如同昨天一样，他们都容不下我们！”

镜水“那你下一步该如何，想好了么？”

镜水走到秦陆身边，定睛看着他。

他转过身，“当今皇上残暴专政，民不聊生。镜水，你愿与我合作么？”他没唤她国师。

镜水绝美的脸上笑意绵绵，“好！”她轻声应道。

镜水“你如今三军兵权被缴，又被囚于王府，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建立自己的势力。”

秦陆“镜水，难道你当我只是一个只见眼前利益，愚忠于皇权的男人么？”

镜水有些懵。

秦陆“当然不是，若你是如此之人，我还会找上你，与你合作么？”

秦陆满意的勾起嘴角。

秦陆“虽然三军兵权被缴，但这三军统领都与我是生死之交，在战场上一起经历过无数次厮杀的兄弟！皇上虽缴了我兵权，可这统领之位，不是谁都能当的，暂时他还动不了这些人！”

秦陆“再者，我若手中只有这些势力，如何能坐这三军主帅之位，如何担得起这一字并肩王的称号！”

镜水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他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他有着一般人不及的智慧与魄力，他注定是要踏上顶峰的男人！

秦陆“流深，似锦。”秦陆唤道。

原本只有两人的房间，突然凭空出现两个人影。男子和女子均为一袭黑衣，劲装素裹。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女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双目晶晶，两颊融融，身形挺拔，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般锋利。

秦陆“这是流深和似锦，是我五年前所建势力陨霄殿的左右护法。”

镜水一怔。

镜水“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陨霄殿便是你的势力。”没想到，他竟这么早就开始筹划了。

秦陆“陨霄殿主要负责情报和暗杀，流深负责暗杀，似锦负责情报。因荆州关之战在我建殿前已是六年前的事了，再加上他处理的太干净了，所以似锦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秦陆向她解释道。

秦陆“流深、似锦，快见过国师大人。”

“拜见国师大人。”二人微微弯腰。

镜水“请起，江湖儿女不必如此，现在我不是什么国师，我只是你们的盟友——镜水。”

镜水虚扶两人起来。

镜水“你们唤我名字便可。”

秦陆“好了，你们二人退下吧。”秦陆话音未落，两人便消失不见了。

镜水“如此，今日我便先回去了。不过，回去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

镜水说着走近秦陆，伸手触及他的衣领，刚要拉开，惊得秦陆欲后退一步。

镜水“别动，我帮你疗伤。”

镜水拉住他的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掀开他的衣领，褪至腰间，露出精壮的胸膛，还有深可见骨的新伤旧伤，白色的纱布渗出血迹。

镜水小心的除去纱布，看到纱布下，胸口处那危险致命的一剑，眉头狠狠蹙起。手心凝聚出点点金光，覆于伤口之上，只见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不消片刻，只留一条痂。

秦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前的女子，浑身散发着金光，美的不似凡人。

镜水“既然，你把你的底牌告诉了我，那我也把我的秘密告诉了你，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镜水身形一散，便不见踪影，只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句：“秦王，身材不错！”

独留在房间中傻站着的秦陆，手摸上胸口处的伤，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