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记忆回到我(和尚)身上。
和尚的回忆不,我要出去。
和尚的回忆我的手摸索着,手指碰到了冰冷的棺木,那瓶酒还在棺盖上,我抓住了,在灵柩上一敲,敲掉了半截,酒液流了一地,洞中充满了酒香,但并没有火光。
和尚的回忆我站起身,摸索着到那来处。进来的洞口已被泥土掩住了,我疯了一样用半段瓶子开始挖掘。
和尚的回忆这段洞中的土是从上面塌下来的,因此没有冻住,挖起来十分容易。
和尚的回忆然而在黑暗中我干得很不顺手。我回到灵柩边,摸到了一头的漆灯。幸好,我的袖子里还带着火镰。
和尚的回忆摸出火镰打着了,在洞壁上挖了个洞,放在里面,借着这点光,我开始挖土
和尚的回忆不用想别人会来救我,我有一个堂叔早就想谋夺我的产业,我失踪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也不用想别人会如此好心,再来挖开这墓,当初开挖这洞穴时我找的都是远来的工匠,他们甚至不知我挖这个洞做什么。
和尚的回忆抬进来的人也都是我找的过路人,他们都未必还能再找得到这里。而此时,我求生的欲念却和当初我想自绝时的决心一样大。
和尚的回忆我必须从这里出去。
和尚的回忆我干得挥汗如雨,但越来越难干。泥土越来越紧密,破瓶子也极不顺手,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和尚的回忆不知干了多久,我感到腹中好象有一只手在抓着,一阵阵酸水都冒出来。这是饥饿么?
和尚的回忆也许,我在洞中已待了一天多了。本来就是想丢弃我这具皮囊的,当然不会带食物进来。
和尚的回忆对了,在她的枕下,有两个白馒头。那是此间的风俗,出殡时,让死者过奈何桥时打狗用的。
和尚的回忆我回到她的灵柩边,鼓足勇气,把棺盖推开了一点,手伸进去,在她头下摸着。
和尚的回忆摸出馒头,她的脑袋“咚”一声敲在下面的木板.上,倒像是木头互相碰撞。但我根本不顾那些,狼吞虎咽地吃着馒头,甚至不去理睬那是什么滋味。
和尚的回忆两个馒头一下子吃完了。尽管还饿,但至少我可以让自己明白我的肚子里有了点食物,多少有了种充实感。
和尚的回忆我开始挖洞。
和尚的回忆挖出来的土越来越潮湿,总是沾在瓶上,甩都甩不下,每挖一下后需要把泥土刮净了才能再挖,这样十分耗费我的体力。
和尚的回忆挖着,突然,那半段瓶子“啪”一声,头上碎裂了一块,而我的右手食指突然热。我不知发生 了什么事,把手举到漆灯下。
和尚的回忆在灯下,我的手上,有一些黑色的液体在流动,像活物一般,从上爬到下,已经到了肘间。
和尚的回忆那是我的血。刚才那块碎玻璃,把我的手指割破了一条口子,从那里,血正汨汨而出。
和尚的回忆我把手指伸进嘴里,不顾手指上还满是泥土,用力地吸着。
和尚的回忆把血吸去,可以止住血流,这是个偏方。
和尚的回忆血流入我的喉咙口,温暖而甜蜜,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人的血原来是很香甜的,我几乎忘了吸伤口血的本意,当血早就止住了后还在用力地吸着。
和尚的回忆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终于把已被吸得发白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有点茫然地看看四周。
和尚的回忆那盏漆灯还亮着。
和尚的回忆漆灯只需要极少的空气,乡间曾有人盗墓,掘出一座汉墓后,里面居然还有盏漆灯在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