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

余梵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行黑衣，领口被风吹的有些开了，露出精美的锁骨，他伸手捋了捋高高束起的头发，摸到了他的红色发带，定睛看了看，略做思考，嘴角的弧度也在上扬，然后慢慢的走进了屏风后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白辞推开门，走进了宁室，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心中顿时不安起来，道“余梵?”

屏风后面的余梵腿都站麻了，终于等到了白辞回来，他一下子冲出屏风，身着一袭鲜红的衣服，外袍的后面有一株以黑色针线秀的彼岸花，不是很大，头发高高束起，绑了一根红色的发带，风穿过门窗吹起了二人的衣服和头发。

那少年的红色发带飘扬，在那么一瞬间，白辞好像看到了余梵发带上的那一个工工整整写着的一个“梵”字，那是小时候他亲手写上去的，余梵从小就绑着那根发带。

白辞看着他，有两个余梵，他们两个像又不像，一个余梵满身怨气，笑容可怖，另外一个余梵眉里行间尽是笑意，温煦，那是他的余梵。

白辞心里升起了一种难言的情绪，不知是高兴还是忧戚，他楞住了，容貌未变，少年依旧。

余梵见白辞走神了，便向他走进了几步，笑了笑道“怎么样?”意思十分明显，是在问白辞他现在这个样子如何，但白辞答非所问“余梵，你回来真好。”说罢，他向余梵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头。余梵周身都僵硬了一下，他被白辞这亲昵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微微一笑道“嗯，回来了。”

“不走了?”白辞拿开了摸余梵的手接着道。

“嗯，不走了，再也不走了。”余梵猛的点头道。

余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抓住白辞的肩膀，抬头看着他，急切的道“白辞，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辞没有问去哪里，只是任由余梵拽着他的袖子在前面领着他走，他在后面跟着，目光一刻不离。

白辞看着余梵的背影抿了抿嘴唇，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想 : 余梵，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我好想你， 真的很想你……

余梵带白辞走进了寒山的后山。余梵领着白辞一边走一边说道“白辞，方才我下山听闻河间常氏又强盛起来了是怎么回事，他们一族不是被各大家族一举歼灭了吗？”

白辞看了看余梵嘴唇动了动道“当初，常若程带领修士奋力抵抗，趁乱放走他唯一的独子常念宗和一批修为还算不错的修士，那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齐鸣山变故之后，他们便东山再起了。”

余梵愤愤道“当真是小看了常贼！据说这常念宗暴虐无道，怎么混到这个地位的，竟然还有不少仙门拥护，跻身五大家族第二位！”

白辞像是料到了余梵会有这样的反应，接着道“桃源岛上有一过百岁仙人，不识世道，不测人心，误将秘书传于常念宗。”

余梵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当年他还在这里时，并没有这么多桃树，这里也没有些人气，而如今，这里到是多了许多桃树，恰好又是春天，后山开满了桃花，岸边有一小湖，名为清曲湖，湖水微漾，风光无限好。

余梵转头对白辞哈哈笑道“余梵，这些树是后来门生们种上去的吗？”

白辞浅浅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