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亦森……”
“嗯?”他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响。
“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出去阿?”她对着白色花点了点,上面的露水划下,融进了泥里。
“不……快了吧。”他疲惫的睁开一只眼。陆亦森看见昕酒正无聊的把玩花朵。山洞中花草植物许多,昕酒却唯独对这朵在石缝中坚毅盛开的一朵感兴趣。
“你很无聊?”陆亦森问。
“有点儿。”昕酒随意回。
“这样,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它。”陆亦森原本双手枕头,他说完起身往昕酒的位置挪了几分。听陆亦森要讲故事,昕酒好奇的左顾右盼,“它?谁?”
“还能有谁?喏,”陆亦森仰了下头,“这花。”
“花?一朵花能有什么故事。”昕酒眨了眨眼。
陆亦森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
“它本叫昙花,又称韦陀花。相传还有段传说。”陆亦森细细道来。
昙花原是位花神,她每日开花,四季璀璨耀人。可她偏偏爱上了一个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后来这件事走了风声被玉帝知晓,于是他便大发雷霆要棒打鸳鸯。花神被天庭将领抓了起来关进山洞,将她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不让她再和她的爱人相见,还把那个年轻人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饮下忘川水,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唉,花神可真可怜……”
“可年轻人最后当真忘了花神?”
“是。”
“那证明他还不够喜欢花神阿,真的喜欢……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昕酒满脸不解,困惑道。
“也许他并不情愿……世界上总有些事身不由己的。”陆亦森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下去。
韦陀忘了花神,他潜心修炼,渐有所成。而花神那个可怜的姑娘却也忘不了那曾经细心照顾过她的少年。她知每年暮春时分他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花神为了赶在那时现真身,拼却所有力气,舍弃了一切的华丽装饰,为赢来韦陀的一个顾盼。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记起她。
直到有一天一名枯瘦的男子从昙花身边走过,看到花神忧郁孤苦之情。便停下脚步问花神“你为什么哀伤?”
花神惊异,因凡人看不到花神的真身。花神犹豫片刻只是回答,你帮不了我。又默默等等待韦陀不在回答那个男子的话。
40年后那个男子又从昙花身边走过,重复问了40年前的那句话“你为什么哀伤?”花神再次犹豫片刻只是答道“你也许帮不了我”。
枯瘦的男子笑了笑离开。在40年后一个枯瘦的老人再次出现在花神那里,原本枯瘦的老人看起来更是奄奄一息。当年的男子已经变成老人,但是他依旧问了和80年前同样的话“你为什么哀伤?”
昙花依然没先回答他的问题,却答谢道“谢谢你这个凡人,在你一生问过我3次,但是你你毕竟是凡人,且已经奄奄一息,怎能帮我……”
花神垂下眸,目光黯淡无光,“我告诉你,我是因爱而被天罚的花神,又能怎样呢。”
老人笑了笑,说“我是聿明氏,我只是来了断80年前没有结果的那段缘分。花神我送你一句,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说完老人闭目坐下,时间渐渐过去,夕阳最后一缕光线开始从老人的头发向眼睛划去,老人笑道“昙花一现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
话音刚落老人抓住花神,夕阳最后一丝光芒滑到他的眼睛,老人圆寂,他的灵魂抓着花神一同去往佛国去。花神在佛国见到了韦陀。韦陀也终于想起了前世因缘,佛祖知后准韦陀下凡了断未了的因缘。但聿明氏的老人因违反天规所以一生灵魂漂泊。不能驾鹤西游、也不能入东方佛国净土,终受天罚永无轮回。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所以昙花又名韦陀花,在夜间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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