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边关吃紧,如今她已二十,却不敢褪下女将军的战袍,北魏犯境,大楚危在旦夕。
那个孩童缩在角落,小时唤过她阿姊。
幼年玉儿今早,母妃也说过子夜是大楚的天,告诉儿臣无论如何,都不可在他人面前露怯,说子夜原本就丑,哭一下就更难看了,那些人可是会居心不良。
宫廷,自古很难,既然牺牲一人保护他人,那么她也要护他周全,只要他不违背道德经。
流光速差刘公公去宣召太傅,忠义侯,大将军入凤仪宫觐见。
流光心里就说我流光,回来了。
她先是朝着三大元老一一抱拳,威胁得像打个巴掌再给个红枣,语气冷冽而英气,“大楚风雨飘摇,而流光也忧心玉儿掌政之事,之后还要仰仗各位。”
这浑身厚重与煞气的女子,又如何担得起大楚之危?
众人让道,勤政殿的人心思各异,把人按坐在龙椅,惹来一个宫妃不满,“大公主,你这是何意?”
刘太傅神色一变叹息一声,“慧妃此意,可是对先后的懿旨不满,起了纷争,敌国倒是清闲,难不成,您是敌国奸细?!”
幼年玉儿稚童平淡无波打断,“慧妃,我的恩师所说,您可以有意见,可是你见了长姐不跪拜,又是何道理?!”
众人这才注意,被流光刻意点了几颗薄凉的淡痣,眉目描绘几次,有了祸国殃民的丹凤眼尾此时守规矩重叠,想必有些顾念养育之恩。
流光手中的帕子随着丢在慧妃已经冷却的尸体上,看着心思各异的人,“今日你们会觉得我杀了人,可事实上,我会是个好的监国,不让奸佞有可趁之机。”
七岁的润玉从没想过阿姊会出杀招,虽然制敌,却也埋下伏笔。
流光新皇登位,流光率先一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幼年玉儿受了众人朝拜,刚刚已经看到势头,把忠义侯那头的人拂袖,语气威严冷清,“朕初登大典,故而免税三年,后宫从妃无所出者一律遣送不必殉葬,国号待天下百姓认可,才是我大楚盛世。”
流光寂静的长廊太监宫女掌灯,“怎么,还要本王吩咐,将玉儿安置好,本王去给母后守灵。”
某日一早,
皇帝规规矩矩坐着,马车的装横是狐狸皮和小点心,此时摄政王一改昨日朝堂形象侧躺,整整一个假象,马车慢慢颠簸,十四五岁的暗卫也被润玉察觉守在四周伺机而动。
幼年玉儿不知我们去何处?
当了帝王,就不好叫她阿姊,如果其他党羽知道,又会说阿姊祸国殃民。
流光在外面不必那么拘束,如果跪着膝盖不舒服,就学着阿姊休息一下,如果早上侍卫太过急切不曾进食,没到达目的地之前,也可以咬几口糕点。
流光看着对面的他吃了两块糕点,语气淡淡,“玉儿,打开车窗。”
车外是一顿繁华,让人若有所思。
流光再打开车窗看看。
本来有些睡意的人儿惊醒,他抬手再看看陌生的环境,离皇城越来越远,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平民,见了马车也会让路,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人用红帕子招引马车,却有阿姊的暗卫假意推开,心头有些酸酸,心里,不繁华了,这就是某些人想要逃离的轨道,却要按着规律不出错。
流光当他们出了皇城,“再打开看看。”
这次看到的是一片空旷的郊外,虽有芳草碧连天,却也有策马奔腾的尘埃让那担着担的农夫拿着破布衣衫掩袖而咳。
京城被马车抛的越来越远,原本的田地也有干旱情况,一家四口一壶水都让了半天,最后那个年迈的父亲倒下。
流光不知不觉摄政王坐的很端正,眼睛里都是严肃,“你如今,可是看到什么?”
流光自从你坐到这个位置,无论富贵与贫穷,你都没有资格短暂的观赏他们的人生,他们都是你的子民,对待贪官污吏要狠,对待子民……你自己想清楚,因为,这是一生,不单单是阿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