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月姑姑不惊不动,似是默认。
我一时惊,一时喜,一时愁。惊的是我与锦觅居然有这么些鸟兽亲戚,喜的是我居然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姐妹,愁的是摊上了天后这么个不好应对的后母。
总之,权衡利弊,我现下心境小小复杂了一把。
小鱼仙倌却不愧是小鱼仙倌,只惊诧了那么片刻,却突然回神似有什么笃定在心中,波澜不惊道
润玉“既是兄妹也好,无妨……”
既而转身对我说道
润玉“蕴儿除了喜欢我,不知可还喜欢火神?”
诶?我正在复杂犹豫着,小鱼仙倌问此作甚?
我想了想,勉强回道
锦蕴“喜欢~”
凤凰一惑,羽月姑姑一趔趄。
小鱼仙倌又问
润玉“那月下仙人呢?”
我毫不犹豫回道
锦蕴“喜欢。”
凤凰面色一跌,羽月姑姑了然。
润玉“不知风天逸又何如?”
锦蕴“喜欢。”
小鱼仙倌一笑
润玉“那栖梧宫中小侍了听、飞絮呢?”
锦蕴“喜欢。”
润玉“那羽月尊主呢?”
锦蕴“姑姑以后如果对我不那么凶的话,我就更喜欢了!”
羽月姑姑“罢了罢了,你这没心没肺的,赶紧跟我回羽界吧。”
此般一问一答毕,凤凰狭长的眼中烽火四起,勃然大怒,周遭花草树木猝然起火,顷刻之间我们所在的这处断崖便秃了。
我在心底悼念了一下那棵老松树。
不想,听八卦原来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
羽界
睡在床上的晗蕴拿出了寰谛凤翎,想着旭凤今日所说的话。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流云,柘水,扁舟,塞外仙在蓬莱。
若隐若现烟雾中,有人自木筏上拾步而下,对我和蔼一笑
天帝“此番冒昧将羽神请至太虚幻境中,还望羽神莫要介意。”
我委婉道
锦蕴“天帝客气了。”
其实,我以为,不论是谁若正睡得香甜被人从梦中将魂魄请出都难免要暴躁一下,然则若此人是天帝便另当别论了,我朝他福了福身
锦蕴“不知天帝深夜唤晗蕴至此所为何事?”
过后,天帝说着说着就说起了他与先花神的经历,天帝又殷殷望着我
天帝“自五万年前,天界同这太虚幻境便寸草不生,听闻羽神能信手栽花,不若种些青莲在此吧。”
老人家的思维还能如此跳跃发散的我以为不多,不愧是天帝,话题怎的突然就转向栽花了?
我看了看周遭,从地上拾起一抔土撒入柘水之中,喃喃念得咒来,刹那之间朵朵莲花自水中遥遥升起,倏忽绽开,一片淡雅靛青充斥满目。
天帝眼眸中惊喜交织,烁烁闪得一派水光,“果然!”继而又问:“你可知我适才所言何人?”真真又跳跃又发散,幸得我聪慧。
锦蕴“天帝故人想来晗蕴不识得,自然不能知晓天帝所言何人。”
我振振有词。天帝殷殷望着我,“此番所言非别人,正是花神梓芬。羽神仙龄五千余岁,梓芬四千年方才仙逝,羽神莫不是连梓芬也不曾见过?”
锦蕴“从来不曾。”
我摇了摇头。天帝未免老眼昏花了些,我与花神如何会相像,羽毛和花朵本是两样东西,差得岂止八里十里。
闻言,天帝面上悲色泛滥,凄楚道
天帝“不想,梓芬竟恨我到此般境地!连自己的血脉也狠心不见……”
言语间忽地戛然而止,十分悬疑。
过后天帝看我灵力还不是很高,便送了我五千年灵力。之后又去了花界对锦觅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