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停在一个篱笆墙外面,木门看起来有些破旧了,里面并不大,都是泥土围成的,墙上还放了些稻草,墙体倒是让苏奕有些诧异,因为墙体的外面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发光,却也有些瘆得慌。
不是别的,墙体密密麻麻的都是玻璃渣,大的小的尖角的方角的……这还是她重生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墙面,虽然说在现代并不稀罕,可是,这样一个老妇人,何以将自个儿的家墙面做的这般紧实,就是用小心翼翼来形容也不为过。
“喔,你看这个啊?这都是彬儿弄的,说是为了我的安全。”老妇人站在门前,把木门推开。往前面走了几步,没听见动静,见身后的人迟迟不进来,站在门口呆望着自家的墙面,她也往后退了几步,手指着那墙面跟着苏奕解释道。
彬儿?听着倒像是个孩子的小名,不过小小年纪就能想到这一层也是很不错的,一些小偷小摸倒是不容易进来。
收回了目光,苏奕提着手里的野鸡野兔就跟着老妇人进了院子。
院子里面有一颗成年的大树,叶子零星的几片,摇摇欲坠的挂在树枝上,树干干得很,就是泥土也是硬成一片,一看就没有好好打理。再往上看,树的枝干已经伸展到院墙墙面,毕竟低矮的树干上醒目的横挂着两张大皮,那是----野生的狼皮!
黑中带灰色的纯正的野生狼皮,此时此刻被完整的剥落下来,皮面整洁干净,一看就很新鲜就知道是才剥落的。
可见,剥皮的人不是长期干这活计就是懂得武功之人,手法干净利落。
“那也是彬儿拿回来的,他啊,就爱整这些。”老妇人又指着那两张狼皮说道。
“彬儿?……”苏奕抬头看着老妇人,眼睛里面带着疑问。
“喔,彬儿是我十五年前捡的,是个男娃,说来也可怜,那么大的河水,又是冬天,也不省得是哪家的人,狠心啊,就裹着薄薄的一个被子,合着木桶就被扔进了河里面……这些事啊,打小我就告诉了彬了……”老妇人絮絮叨叨的讲着十几年前的事。
苏奕也不打扰,安静的听着。
“娘……”吱呀一声,木栏做成的一扇门再次被打开。
进门而来的少年头发竖起,扎得高高的,一身粗布衣裳带着简单的几个补丁,右手手里拿着一把弓,背后面背着一个竹桶,里面插着十几支明显淬了毒的箭,左手提着一只野狍子。
“你怎么在这儿?……”杨文彬进门就看见了一个人站在自家的院子中间,旁边站着自家老娘,相处的倒是和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一个絮絮叨叨的讲着,一个安安静静的听着。
他已经很久没看见自家老娘除了他以外还和谁说过那么多话了,想着,他不由的走进了去,那人一抬头,平静无波的眼神中带着淡然,不欢不喜,不静不动,可就是忽略不了她的存在感。
再次见到她,杨文彬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