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鸿哈哈
庄严的国徽,照映着阳光,正在闪闪发光。它身上的光芒,代表着最纯洁的正义,无论多么邪恶的黑暗,在它面前都会被驱散,消灭。两个人在公安局门口不知站了多久,终于兰承率先打破了这份看似爆炸的平静。兰承取下了头上的警帽,“康老师,我已经决定离开了,您就不必再劝我了。”站在兰承对面的是公安局打拐办主任康庄。康主任抓紧抽了一根烟,“你知道对于一个警察来说,取下警帽意味着什么么?”“康老师,我终究还是让您失望了。您多保重。”说完,兰承便准备转身离去,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做警察。康庄叫住了他,“小承,老师问你,小华真的是你打晕的?”兰承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康庄说道:“我从没有说过一句谎话,从来都是做什么,说什么。”“不管是谁都必须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离开,或许不是承担责任的最好方式。”“康老师,这次是我对不起小华,我原谅不了自己。小华就拜托您照顾了。”兰承向前走去,才走两步,便停了下来。他背对着康庄,说道:“康老师,不管结局如何被定论,在我心里康老师就像您头顶的那颗国徽一样,纯洁,庄严。”兰承说的与之前显然不是一件事,那是关于二十年前的往事,康庄早已经不愿意去提起,但又不得不去面对。兰承走了,他离开了警队。虽然他很舍不得离开他所爱的这个地方,但是他的内心还是一直告诉他,这里已经不属于他了。他不得不离开。兰承是天生的刑警苗子,出警三年,破获要案大案数起,被局里称为鬼探。他们所说的小华,是兰承的同班同学杨舒华。毕业后两人被分配到一起工作,小华一直很喜欢兰承,可是兰承却只是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可能是年龄的原因,兰承对小华根本没有那种恋人的感觉。看着兰承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海中,康庄这才转身离去。他是兰承父亲的兄弟,也是兰承的第一个老师,正是因为康庄,兰承才会走上刑警的道路。现在这样看来,倒是康庄害了兰承。康庄心里十分痛苦,这让他的心脏又痛了起来。兰承走后,刑警队里有人欢喜有人悲愁。欢喜的人没有本事,平日里靠拉关系上位,悲愁的人一步一个脚印,真心工作。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正代表了社会的现实。丰城市公安局副局长办公室内,有些狠毒的话传出来,特别刺耳。副局长曾鸿,人前总是一副好样子,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公安局里几乎谁都知道,曾副局长早已经是正局长了。刘局长早已经被他骑在了胯下。“曾局,现在兰承走了,您看这刑警大队队长的职位,是不是,,”说话的是刑警队第一支队队长赵业。这个人就是典型的靠关系上位的人。“兰承走了,就没有对手了么,据我所知你们一支队效率很低呀。自身不过硬,到哪里都说不过去。有时间别总往我这里跑,还是要多在案子上下功夫。这样你我的脸面都好看。”赵业笑脸相迎,“是是是,曾局说的是,我一定努力学习。那我就去忙了,这两盒老胡同绿豆糕就请你笑纳了。”明着你是两盒绿豆糕,实际上里面装的是什么污秽的东西,谁都知道,只是不敢捅破而已。整个公安局,都知道曾局长爱吃老胡同绿豆糕。曾局长闻了闻绿豆糕,对着赵业说道:“是你的东西它跑不了,去忙吧。”赵业走后,刘局长进了曾鸿的办公室。“曾鸿,你到底想干什么?”刘局长开门见山直接怒吼道。“刘局长,您这是怎么了,来喝杯茶,消消气。”曾鸿笑脸相迎。刘局长却不领情,“你少跟我来这套,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局里上上下下都是你安排的人,就连我的出行都被监视的一清二楚。曾鸿,你可不要忘记自己身份,我还没退呢,你就想上位,似乎有点太早了吧。”曾鸿一脸阴险,他轻轻坐下,说道:“刘局长说得对,我曾鸿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烂人一个。不过,你刘局长就能算是好人?”曾鸿说道一半突然站了起来,他靠近刘局长,说道:“不要以为自己干过的事,自己不说,就没人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捅破的好,别弄得到时候自己不舒服。”曾鸿的一番话让刘局长极其不舒服,但是他又不敢反驳,自己的确做过错事。他心里一直有个秘密,已经藏了快三十年,他想着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可是现在看来,迟早有一天会被戳破。刘局长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但是却没有勇气承担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挣扎,痛苦,刘局长没有选择勇敢面对,而是选择了退缩,继续为自己的过错隐瞒。错的就让他继续错下去,谁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真的成了假的,假的成了真的。人性都是贪婪的,当自身的利益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时,多数人选择了利益,放弃了别人。利益链,正是黑暗之中最可怕的东西。第一章面具黑暗席卷了整座城市,突然而至的特大洪水淹没了街道和居民楼,城市的电力系统被大面积冲毁,整座城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市政府应急办公室几十位领导正在指挥着抗洪抢险,本该到场的市公安局局长曾鸿却迟迟没有出现在现场。漠河医院已经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电力系统瘫痪,这让正在生死线上徘徊的病人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办,患者家属更是惊慌一片,更可怜的是哪些已经被抢救过来的患者,经过这么可怕的一幕,又重新回到了死亡线上。就在下午,漠河医院刚收进来几位市里的领导干部,这下一闹,让医院领导们彻底慌了神。因为这几个领导的地位性,也让市里和省里的领导慌了神。市长何敏负责指挥这场抗洪抢险,她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却也为一件事而感到发愁。全市共有十二家医院,漠河医院的患者量可以说是最小的,但是就是因为有那么几位领导住在里面,所以省领导下了命令,必须将应急电力首先输送给漠河医院。现在全市电力大面积瘫痪,应急电力特别紧张,如果给电力漠河医院,那么其它几家患者更多的医院将会遭受巨大的灾害。“何市长,您赶紧下命令吧,省领导已经发话了。”她的秘书方志伟着急说道。何市长不会那样做的,她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她不会在这个时候犯这种错误。何市长下令,先给损失惨重患者数较多的其它医院通电,漠河医院先用备用电力撑住,等待电力系统的恢复。要知道,这个时候,电力系统是很难恢复的,平川市属洪水高发地区,所以城市里有一套隐藏的电力系统,一旦洪水冲毁了正常的电力系统,隐藏电力系统就会立马启用。可是就在前不久,晋城市也发生洪水袭击,已经有一部分电力被拿出支援晋城市了,现在所剩的电力已经不多了。听到何市长这样下令,副市长赵业显得非常慌张。“何市长,你这样做可是要犯错误的,”赵业特别激动说道。才说了这两句,赵业靠近何市长,小声说道:“杨书记的老爹可是在漠河医院,,”还没等赵副市长说完,何市长大声喝止道:“赵副市长,这不是一个市长该说的话,小方,通知下去,执行我的命令。”何市长的命令被执行,漠河医院自身备用电力已经全部用完,漠河医院彻底陷入瘫痪状态。与此同时,电力部门正在冒着生命危险抢救电力,他们用生命在抢救生命。漠河医院院长方言,正在赶往市政府,希望市政府能够想办法,尽快给漠河医院通电。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漠河医院电力全部瘫痪,人们一下子竟然全部安静了下来,谁也不吵不闹,不急不躁。他们知道,这并不是医院也不是谁的过错,这是灾害。他们知道,在灾害面前,吵闹没有任何作用,洪水才不管你的眼泪的痛苦。这个时候只有自身团结起来,才能拯救自己。数百只手电筒的光在漠河医院闪耀,人们凭着这一点点微弱的灯光,静静的陪伴着自己的亲人,守护在他们身边,尽管黑暗,也给他们最大的光明。曾鸿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市政府急性办公室,而是在洪水发生的第一时间内出现在了漠河医院。他走进漠河医院,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震惊了。医院一楼的积水已经很深了,保卫科的战士正在搬运沙袋,他们得用沙袋挡住门口,防止下一次洪水的冲击。曾鸿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低谷,他非常气氛,他不明白,就在之前花了几个亿的防洪工程怎么就一点用没有。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极其心疼。医院三楼,急诊病房门口被加了一张床。一个十几岁小姑娘躺在上面,跪在一旁的妈妈一边哭一边安慰着自己的女儿,她用手高举着手电筒,尽力的让自己和女儿能够彼此看见。在这黑暗之中,她得尽力去保护自己的女儿。曾鸿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大姐,小孩子这是怎么了?”大姐用手电筒照了照曾鸿,发现原来是公安局领导。曾鸿穿着制服来的。大姐看着孩子小声说道:“孩子腿被撞了,得马上手术,不然。。。”孩子母亲没能说下去,一下子没忍住,哭的悲痛起来。曾鸿眼角也泛起了泪水,他摸了摸孩子的脸,瞬间一股寒流侵袭全身,他感觉特别不舒服。他又拍了拍孩子母亲的后背,安慰道:“大姐,别着急,我立马给孩子安排手术。”一听这话,孩子母亲一把抓住蹲在地上的曾鸿,她拼命的抓住曾鸿,长长指甲深入到了曾鸿皮肉中。手电筒也掉落在了地上。这声音在安静的三楼显得特别响。“真的么,是真的么,领导,我求你了,一定救救她。她从小就喜欢舞蹈,她跳舞特别好看。”曾鸿拾起地上的手电,照着孩子,说道:“大姐,您放心,我尽力救孩子。”说完曾鸿起身走进了医生办公室。值班医生一下认出了他。“曾局,您怎么来了?”急诊主治医师钟明说道。“钟医生,你们急诊病房门口,这个小女孩,什么情况?”“小女孩叫林熙熙,今天下午出了严重车祸,大腿内多处组织受伤,骨折严重,需要马上手术。可是现在,”“那还等什么,马上进行手术,一刻也不能等。”“马上手术,这怎么可以,现在电力瘫痪,各种仪器无法使用,而且一旦手术中发生感染,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曾鸿没再和钟明说什么,直接出了门。他掏出电话,打给何市长。“何市长,我是曾鸿,市里不是有应急电力系统么,没什么不给漠河医院通电?”“什么,那电力系统恢复的怎么样了?”“简直是胡闹,何市长,几个亿的防洪工程竟然还是让洪水进来了,你们市委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何市长,你亲自下来看看,看看你的人民,都成什么样子了。”“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和你说话。”曾鸿挂掉了电话。此刻他陷入了深渊,他亲口许下的承诺,怕是要成空了。他不敢面对,选择了离开。他偷偷的离开三楼,去了一个他本该直接去的地方。漠河医院的五楼是专门为领导干部设立的住院区,能住进来的人,都是厅级以上的领导。曾鸿上了五楼,没有任何人看见,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倒在走廊里睡着了。曾鸿小心翼翼的地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病房上面明确注明了领导的信息,丰城市市委副书记刘未。曾鸿推门而入,一向非常警觉的刘书记立即惊醒了过来。“是你,你终于还是来了!”曾鸿一步步靠近刘未,“你知道我会来?”“你不会放过我的,我之前一直过的提心吊胆,害怕你那天突然而至。现在,我终于不用这样了,你来了,一切该有个结局了。”刘未很坦然的说出了这些话,语气特别平静。曾鸿惊讶道:“刘书记似乎很明白我来干什么?没错,三十年前的事,必须该有个结果了。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今天来找你。”刘未陷入了深深回忆之中,他表情很痛苦,这也是必须的,他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能不痛苦么。“三十年前的今天,老龚在漠河医院跳楼自杀,我始终无法忘记他当时的绝望与痛苦。是我们害了他,他不该是那样的结局。”“他的结局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你老实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未开始回忆。当年我和杨杰还有老龚去追一伙劫匪,最后我们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将他们围住,这时候劫匪只剩下一个人。最后一个人特别难对付,他开始引诱我们,我们被分散了,不久后我们一同去的另外一个同事被他逮住当了人质。这时候杨杰心理发生了变化,他看着劫匪手里的钱,起了坏心思,他毫不思索开枪打死了我们的同志和劫匪。我当时全部看在了眼里,可是我不敢说话,我非常害怕,他是副所长,我什么都不敢做,腿吓得直哆嗦。之前老龚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就在杨杰开枪之后,老龚突然出现了,他径直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杨杰的衣领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做。老龚非常激动,他做的很对,可是我却什么都不敢做。这时候场面已经要失控了,我看着杨杰手里的枪,怕他又起杀心,所以我用枪托打晕了老龚。我成了帮凶。杨杰非常赞赏我,说是回去之后,给我升官,还要我以后跟着他混,前途一片光明。我收了他递过来的钱,从此便迷失了自己。我成了和杨杰一样的人,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可是我禁不住利益的诱惑,在正义面前我却选择了利益。之后,杨杰便开始将一切颠倒过来。老龚因为起了贪恋,开枪打死了自己的同事和劫匪,准备拿钱潜逃。后来被我和杨杰发现,老龚起了杀心,向我们开枪,杨杰手臂被打伤,最后我打晕了老龚,及时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之后我和杨杰分了从劫匪那里拿过来的一部分钱,我开始变得贪婪起来。老龚醒来后,一切便都变了,我说了假话,他精神失常,从楼上跳了下去。可惜的是这一点用处没有,他的死什么都没有改变,反而帮助了我们。这之后的故事,就变得好起来。我因为杨杰的关系,很快成了所长,到后来的局长。我本来准备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可是我发现自己实在欺骗不了自己了。如果当时我能够站出来和老龚一起抵抗杨杰,那么老龚也不会死,结局也不是现在这样。可是人生没有如果,谁又知道如果之后又有没有如果呢!我做了,谁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我一直努力告诉自己没有这事,这是不存在的,可是发现根本不可能。我欺骗了自己,欺骗了人民三十年,我是罪人,应该得到惩罚,而不是荣誉。真相就是这样。曾鸿听后,极其不舒服,他觉得这太荒唐了。警察竟然干了劫匪的勾当,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接受的。可是他又不得不接受,因为他自己也差不多是这样。“你们根本就不配做警察。杨杰被杀了,你知道吧!”曾鸿说了这样的话,或许这时候他忘记了自己是谁。“我知道,不光杨杰,当年与老龚案子有关系的人,一个不剩,全死了。只剩下老康。”曾鸿一下子紧张起来,他问道:“你说什么,康老师也知道这件事?”“是呀,当时就是老康站出来为老龚说的话,只是他根本斗不过杨杰,不仅什么作用没起,而且还把自己弄得一身灰。这也是为什么老康会一直在打拐办的原因。”曾鸿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现在有人回来复仇了,康老师是不是也在其中。曾鸿开始慌了,他在局里几乎谁都不怕,除了康庄。他总是称康庄为康老师。曾鸿开始慌起来,他立马给康庄打电话,可是电话根本打不通。这时候,门外有了非常细微的动静,曾鸿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曾鸿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起来的,他之前被称为神探,这并不是什么假的。曾鸿冲出了门外,环视四周,什么都没发现,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等他在回病房的时候,刘未已经被杀了,又是一剑割喉。和之前所有的案发现场一样,凶手留下了白颜色的面具。曾鸿看着眼前一幕,突然觉得后背一凉,一把冰冷的刀已经抵着他的腰间了。曾鸿不敢有什么大动手,他知道凶手的可怕,这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主。“你是女人!”曾鸿打破这份尴尬,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和他一样,得到解脱。”曾鸿笑了笑,“解脱?我可不认为死是一种解脱,对我来说这只是一种逃避。还有,你如果要杀我的话,就不会和我说这些话。”“你似乎很了解我。不过你错了,我还是会杀了你。”曾鸿开始有些慌了,他意识到,后面的女人真的会动手杀了自己,这点绝对不会有假。曾鸿喊道:“等等,理由呢?杀我的理由呢?”“这可真是个难题,我想我没必要每杀一个人就给一个理由,这样我岂不是比他们还痛苦。”曾鸿用理由推迟了凶手动手时间,他趁着凶手说话的时候,再准备着反击。他偷偷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就在凶手准备将刀刺进曾鸿身体的时候,屋子里竟然响起了敲门声。凶手突然惊恐,“是谁?”也就是趁这个时候,曾鸿拿出了手电筒照向凶手,由于一瞬间接受不了强光的照射,凶手用手挡着后退了一步。剧情瞬间反转,曾鸿用刀顶着凶手的脖子,将凶手按在了墙上。曾鸿看清楚了,凶手的脸,那是一张清秀美丽的脸,眼睛中还透着几分神秘,让人有无限的遐想。“竟然是你?你竟然亲手杀了,,”曾鸿没有说下去。曾鸿一下子认出了凶手。他没想到凶手会是她。“杀了我,别带我警局。”凶手竟然开始祈求曾鸿杀她。“怎么会是你,你,,,人都是你杀的?”曾鸿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眼睛,一个平时特别文静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呢,这太荒唐了。凶手说道:“没错,都是我杀的,他们都该死。我知道你不敢相信,可是这都是事实。”“你,”曾鸿愤怒道,他恨不得此刻一刀杀了眼前的凶手。最后冷静下来,曾鸿还是动不了手。“原来大家都戴着面具。”曾鸿说着放开了手中的刀,轻声说道:“你走吧!”凶手震惊了,“你放我走?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曾局长。”“这不重要。你走吧,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你还年轻,你的青春不应该是这样的。还有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你走之后我不会抓你的。下次见面,还是同事。”说完曾鸿就准备离开了,突然他又停下脚步,说道:“每个人都会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当人们取下这副面具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时候。”曾鸿离开了。曾鸿的话让凶手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说。安静了几秒,凶手也离开了病房。凶手竟然追上了曾鸿,两个人一路前行,开始交谈起来。“我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放过我?”“不需要理由,如果都要理由,我岂不是很累。”“可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过得去,”曾鸿突然望着凶手说道,“记住你不是杀人凶手,以后做你自己该做的事,你是警察,应该做警察该做的事,而不是和我一样。。。”曾鸿没讲下去,他觉得没有必要了。“谢谢曾局。”“千万别说谢,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成了帮凶。还是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我们或许可以重新认识。”“为什么会有敲门声?”“腹语。”凶手笑了。她没想到,平时大家嘴里那个坏蛋曾鸿,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每个人都戴着一副面具,当人们留下面具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时候。此时此刻,曾鸿陷入了深渊,之前他说过刘未他们不配做警察,那么自己呢?亲手放过凶手,这样配做一个警察么?或许曾鸿从来就不配做一个警察。他已经违背了当初做警察时面对着鲜红的党旗所许下的誓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不求私,不做恶,不退缩,不放弃。永恒的是正义的念头,不变的是不忘初心。”曾鸿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做到,他从来就不配做一个穿着正义警服的警察。他已经深深的玷污了这个职业。曾鸿想到了很多,脑中的往事一幕幕开始回转起来。从接受别人的第一笔贿赂开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要去接受第二个第三个。他收别人的钱,办了许多违心的事,说了许多违心的话,虽然并没有造成什么大事,可是他还是违背了自己良心,他不配做一个警察。不光接受贿赂,他还勾结劫匪抢人民的钱,帮助他们偷天换日。他还设计陷害忠良,以达到稳住自己地位的目的;他还帮助毒贩运毒,用自己的身份的权利去帮他们逃之夭夭;他还做过很多让人恶心的事情。曾鸿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做过的事,痛苦万分,他不相信这就是自己的真实人性。之前他都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黑夜是狼,白天是羊。就算他再怎么伪装,到了晚上,他一个人时候,他唯一还仅存的一点良知会告诉他,他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曾鸿想起了,父亲生前对他说过的话。“如果你发现,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已经做不到了,那么你将必须选择杀掉自己。在没有被内心魔念控制之前,必须这么做。”曾鸿想着这些话,觉得自己是时候这么做了。可是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去,这样死将是毫无意义的。他决定为自己做过的事赎罪,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责任。曾鸿已经决定了自己该怎样做,但是有一件事他绝不会做,那就是将自己身边的杀人凶手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