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着一眼就看出来朴灿烈有事说。
看他举棋不定的模样,她也知道大概是关于什么的,陈着放下筷子,咽下最后一口饭:
“我爸案子有进展了?”
不想朴灿烈摇了摇头。
陈着的母亲与自己母亲是多年要好的姐妹,陈着父亲去世时她有多心痛,朴灿烈都看在眼里,陈着母亲也是她从小到大成为刑警的路上最大的阻碍,如果陈着真的没能回来,他无法想象阿姨怎么才能活下去。
他暂时决定还是不告诉她好。
陈着抽了张纸巾擦嘴,也不刨根问底,他知道朴灿烈会替她着想好所有,从小到大,向来如此,他是最有分寸的。
朴灿烈站在窗外看着警车驶出警局,红蓝色的警笛交辉相应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侧过脸用余光观察着陈着的表情,思虑过后开口:
“昭昭,你要不要回去看看阿姨。”
他知道陈着多半会因为这一句话发脾气,可陈着母亲电话打来过十几次了。
正如他预料的,陈着听见这话一顿,随即靠着椅子突然往后一推,看都没看他一眼:
“不吃了。”
她没脸回去。
她母亲是最反对她做刑警的人,陈着小学贪玩,成绩不好,每次拿着将将及格的试卷回去签字却从来没有挨过批评,可能是由于医师身份,她曾见过太多后天孤僻性人格的孩子,所以只求她平安健康,别的她都没放在眼里。
可能是体内流着英雄的血,她这一生注定不会像她母亲所愿那样平祥安静地过日子,她也确实走了那条与母亲意愿相违背的道路。
陈着整日泡在警局翻看卷宗,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和温暖学习计算机的数据查找,希望能查出当年杀害他父亲的毒贩的幕后主使,尽管这就像海底捞针般困难。
那毕竟是一个能凭自己成为东南亚大毒枭的男人,就连交易自发的新型毒品这种值钱的东西,他甚至都不会亲自露面。
而他的手下都能轻而易举地圈套住她。
这种无力又痛恨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她像被关在一个空间里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慢慢的抽干这个空间里的氧气,而她就像案板上的鲶鱼,无论怎样挣扎都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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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条条长廊,女人的高跟鞋声响慢慢进入边伯贤的听觉范围内,他粗略地掐算好了时间后站起身来双手打开房间的大门。
距离被他估算的刚刚好,女人的手刚刚抬起准备敲门,现在还悬在空中无处安放。
边伯贤长臂揽过女人的腰。
“小表掐的真准时。”
边伯贤的语气沾染上一层不悦,话里有话的表达让白昼瞬间垂直跪在地上,相比刚刚在他面前站着,仿佛她就应该跪在地上才对。
“是不是要我给你安条尾巴,你才懂怎么讨我欢心?”
边伯贤走到背后抬起脚,用鞋尖向她的屁股踢了踢,他看着白昼止不住发抖的身体像一只要被宰的兔子一般惶恐,连一句为自己解释的话都不敢说,他就觉得有趣。
他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给她买条狗尾巴。
边伯贤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双腿交叠,顺手摸到的打火机被他扔在白昼身前,他则从香烟盒里叼出来一根烟,夹在指尖。
“过来给我点烟。”
“是。”
白昼拨开碍眼的长发,开始慢慢手脚并用向前爬行着,爬到打火机面前她俯下身子去将它含在嘴里,抬头看边伯贤鞋子的位置继续向前爬,他的脚边就是她的目的地。
边伯贤忽然大笑两声,向她伸出一只手来,白昼乖巧地将嘴里的打火机放在男人手心里。
打火机上没有沾到一滴口水。
“真是乖狗。”
边伯贤奖励地抬手摸摸她的头,把打火机向前伸去伴随着一声语气词,白昼顺从地向前伸出脖子,和狗叼东西一模一样,甚至她连大气都不敢喘在他手掌上。
还不如狗。
白昼熟练地擦开火把烟点燃,边伯贤才允许她站起来汇报情况,不过在男人眼里不过是一条狗在穿衣服装人样子,他越看越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