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寸铁的段池浅即便武功再厉害,于剑术,他也惊异于段三羽的进步程度。
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
之前那个柔弱小身板的女孩,现在已经成了个剑术高手。
“你欠我的,就应该用你自己的来还!”段三羽的剑此刻已经落到了段池浅的脖颈上。
地上的段池浅虽然发丝凌乱,却更添一种血性的美感。
离死亡就只有半步,段池浅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傻了?”
“我笑你。我若是死了,段凌风也活不长。”
段池浅像是一只频临绝境快要爆发的金钱豹,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段三羽,像是要把她看穿。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段凌风也活不长,他跟段凌风有什么关系?
“皇叔一直在帮我。”
一成熟的男声自门外而来。
段三羽抬眼看见的就是一双明黄色的靴子,做工上乘。
再往上,是一身龙袍。
段凌风。
“皇叔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将我训练成一个合格的皇帝,他不愿与人说,而我……也还是没能成为一代明君,一直依赖着皇叔。”
段凌风的一番陈词让段三羽有些恍惚。
旁边的羽泉听到这些话也并没有露出吃惊的神情,泰然自若地看着刚走进来的段凌风。
见到了榻上的人,不用说,有这样气质,能让段池浅倒在地上的人一定是整个大陆最德高望重的羽泉公子了。
“羽泉公子。”段凌风微微躬身向他行礼。
羽泉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段三羽手中的剑有些不稳了,那这么些年来自己复仇的目标就只是一个空壳子?
“即便如此,你当初对我施以暴行我也应该让你还回来!”
“三羽!”段凌风挡在段池浅面前,伸手握住了剑,红色的液体顺着剑锋滴了下来。
“皇兄!”没料到段凌风会突然上前,段三羽确实被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段凌风唇色已经开始发白,但还是勉强扯出一抹笑来:“三羽,皇兄知道自己对不起你,皇叔对你也有欠缺,但……你看在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份上,别杀皇叔了,好不好?算是皇兄求你。”
段三羽终究还是松了手。“皇兄你难道不是厌恶他夺你皇权么?为什么要帮他?”
段凌风凄凄一笑,声音有些嘶哑:“三羽,你还在,真好,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从梦中醒来,想着你再叫我一声皇兄,想着再摸摸你……”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段三羽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我怕。”他缓缓将段三羽的剑收了过来,“我并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李玉跟我说已经将你活埋在地下了,我不信!但我曾经糊涂在皇权与你当中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还让你重伤,我怎么有脸再面对你。”
段三羽早已经泪眼婆娑,毕竟血浓于水,她的情绪竟然也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忽然,大水冲破了岸堤,心中的围墙轰然倒塌。
她等了那么久,无非是想跟段凌风把最后的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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